厨房里,瞬间成了一处没有硝烟的战场。
三个女人一台戏,这话一点不假。
娄晓娥自诩是这里的女主人,一会儿让孟婉晴切葱,一会儿又嫌弃白若雪洗的菜叶子上还有泥点。
“哎呀,我说白大小姐,你这辈子是没进过厨房吧?”
“你看这儿,这儿,都得掰开洗!”
她捏着一片白菜叶子,毫不客气地在白若雪面前晃了晃。
白若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她本是憋着一股劲,想证明自己不比娄晓娥差,结果一上来就出了糗。
她一把抢过菜叶子,闷头在水盆里使劲搓,水花溅得到处都是。
孟婉晴在一旁看得直摇头,赶紧过来打圆场:
“好了好了,晓娥你也少说两句。
“若雪第一次做,难免的。”
她自然地接过白若雪手里的菜,声音温婉,动作却麻利娴熟。
“你看,要这样,把根部切掉,然后一片片剥下来,在水龙头底下冲,这样才干净。”
白若雪看着她,再看看旁边叉着腰、一脸得意的娄晓娥,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要争的,或许不仅仅是娄晓娥。
这个看似与世无争、温婉如水的孟婉晴,不声不响,却已将“贤惠”二字刻进了骨子里。
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功夫,才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。
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。
……
一顿晚饭,就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气氛中做好了。
四个人围坐在八仙桌前,桌上是三菜一汤,家常,却也丰盛。
林卫东坐在主位,左边是孟婉晴,右边是娄晓娥,白若雪则坐在他对面。
这个座次,仿佛是她们三人之间无声的较量后,自然形成的结果。
孟婉晴不断地给林卫东夹菜,娄晓娥则不停地跟他讲着白天出去办事遇到的趣闻,两个人一唱一和,配合默契。
白若雪又成了那个被孤立的人。
她低着头,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,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。
她抬起头,正好对上林卫东看过来的眼神。
她心一横,夹了一筷子自己洗的青菜,也不管会不会被嫌弃,直接放进了林卫东的碗里,语气硬邦邦地说:
“吃菜。”
娄晓娥和孟婉晴都停下了筷子,齐刷刷地看向她。
林卫东倒是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他把那筷子青菜夹起来,放进嘴里,嚼得嘎嘣作响,然后冲白若雪竖起了大拇指:
“嗯,好吃!
比她们做的都有味道。”
这话一出,娄晓娥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,孟婉晴也是哭笑不得。
白若雪的脸颊却悄悄地红了,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,甜丝丝的。
吃完饭,三个女人收拾碗筷。
林卫东靠在椅子上,点燃一根烟,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。
他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三个身影,心里那点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等她们都收拾妥当,从厨房里出来,林卫东才掐了烟,清了清嗓子。
“今天下午,我吃了颗药。”
他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。
“什么药?”
孟婉晴最是关心,连忙问道,
“你身子不舒服?”
林卫东摇了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:
“不是,是固本培元的药。
吃了之后,感觉……嗯,强的有点可怕。”
他目光在三个女人脸上来回扫视,那眼神里的侵略性和暗示,再明白不过。
孟婉晴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低下头不敢看他。
白若雪则是心头一跳,想起了早上那场惨烈的“战斗”。
身体深处似乎又传来了那种被支配的酸软感,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第一个败下阵来。
“我……我不行……我今天得歇着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转身逃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林卫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的目光转向剩下的两人。
孟婉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眼神躲闪,小声地劝道:
“你……你也得节制点,别把身子搞垮了。”
唯有娄晓娥,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。
她双手抱在胸前,上下打量了林卫东一番,撇了撇嘴,一脸的不信。
“吹牛吧你!”
她毫不客气地戳穿他,
“早上出门的时候,谁腿肚子直打晃我可瞅见了。
现在吃了颗不知哪来的丸子,就敢说自己强的可怕?你当那是仙丹啊?”
林卫东被她这番话给逗乐了。
他站起身,走到娄晓娥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充满了挑衅。
“不信?”
“不信!”
娄晓娥仰着脸,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。
“那你要不要试试?”
“试试就试试,谁怕谁!”
娄晓娥梗着脖子,话虽说得硬气,但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。
林卫东见她应战,满意地笑了。
他又看向孟婉晴,柔声说:
“婉晴,你也......。”
“啊?”
孟婉晴大惊失色,连连摆手,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我……”
“怎么?怕了?”
林卫东一把拉住她的手。
旁边的娄晓娥却忽然开口,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味道:
“行了,别为难婉晴了。
你不是说你厉害吗?
今晚,我一个人会会你!
我倒要看看,你那颗药到底有多大能耐!”
她这是存了心,要一个人跟林卫东分个高下,也要压一压孟婉晴的风头。
林卫东看着她那副斗志昂扬的模样,心里暗笑。
这可是你自找的。
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他捏了捏娄晓娥的脸蛋,
“那你们先去洗澡,我最后洗。”
娄晓娥瞪了他一眼,拉着还有些发懵的孟婉晴,转身进了浴室。
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,伴随着两个女人压低了声音的交谈。
“晓娥,你……你真要一个人啊?”
是孟婉晴担忧的声音。
“怕什么!”
娄晓娥的声音里充满了逞强的自信,
“他还能吃了我不成?
我今天非得让他知道知道,我也不是好欺负的!
你等着瞧,等会儿求饶的肯定是他!”
林卫东在院子里听着,只是笑了笑。
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颗保肾丸,想了想,还是放了回去。
一颗就够了,得省着点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