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不是得罪人吗?”
傻柱还是有点犹豫。
“得罪人?
你现在还怕得罪她们?”
林卫东嗤笑一声。
“你把她们当祖宗供着,她们念你半点好了?
你现在要做的,就是把之前送出去的‘恩’,全都收回来。
让她重新认识到你的‘价值’!”
“等她被馋得受不了了,家里又揭不开锅了,她自然会再来找你。
到时候,就是你说了算了。”
“她再来找我,我……我还跟她……”
傻柱的脸又红了,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。
“跟!为什么不跟!”
林卫东的语气坚决。
“但是,规矩得改改。”
“以前,是她主动,她要钱。
以后,得是你主动,你提要求。
你得让她明白,想从你这儿拿走一分钱,拿走一个饭盒,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而且,这个代价,由你来定!”
“今天你心情好,可以让她陪你聊聊天,说说话。
明天你心情不好,让她给你洗衣服,打扫屋子。
后天,你觉得火气大了,再让她去菜窖或者你屋里‘报答’你。
你得让她围着你转,而不是你围着她转!”
“这叫什么?
“这叫抽掉她的主心骨,让她离了你就活不了!”
你要让她从身体到精神,都对你产生依赖。
让她习惯了有你的日子,习惯了你给的好处,习惯了你的味道。
等她离不开你了,你再提让她跟贾东旭离婚的事,那才是水到渠成。”
林卫东站起身,在屋里踱了两步,最后停在傻柱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何雨柱,男人跟女人,有时候就跟打仗一样。
你一味地退让,只会被人逼到悬崖边上。
你得学会进攻,学会布局。
你要让她怕你,敬你,离不开你,最后才是爱你。”
说完,林卫东拉开房门。
夜风灌了进来,瞬间吹散了满屋的烟味和压抑。
他侧过身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路,我已经给你指了。”
“是继续当驴,还是当个爷们儿,你自己选。”
“我,要睡了。”
傻柱揣着一肚子被点燃的希望和一脑门子“作战计划”,脚步虚浮地回了自己屋。
他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烙饼似的,脑子里全是林卫东给他画的那幅大饼。
越想越得劲,嘿嘿傻乐了半宿。
......
第二天一大早,林卫东吃过早饭,蹬上他那辆二八大杠,迎着晨风就往西城去了。
到了自己那座久未归来的小院,熟悉的张婶一下就锁定了他的身影。
林卫东前脚刚把车推进院,张婶后脚就跟了进来,脸上的热情比六月的太阳还足。
“卫东,回来啦!”
她一边说,一边拿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,
“哎哟,你看这地上,又落了不少叶子。
要不婶儿再给你喊二狗子他们来扫扫?”
林卫东之前让她家几个半大孩子拔草,给了五毛钱巨款,算是让张婶尝到了甜头。
“不用了张婶,挺干净的。”
林卫东笑着摆摆手。
“那你这被褥,要不要拿出来晒晒?
今天这日头,毒得很,晒完了保管又松又软,晚上睡着舒坦!”
“我带了新的过来,凑合一晚就成。”
张婶见缝插针的本事一流,眼看从“内务”上找不到突破口,立刻转移到了民生大计上:
“那你这晚饭咋解决?
总不能饿着肚子吧?”
“没事儿,到点了我上外面馆子对付一口。”
“哎哟,那多费钱啊!”
张婶一脸的心疼,仿佛那钱是她自己兜里掏出去的。
林卫东只能笑笑:
“我现在工资还行,吃一两顿不算啥。”
“工资?”
张婶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。
“现在多少钱一个月了?”
“四五十块吧。”
林卫东含糊地报了个大概数字。
“我的天爷!”
张婶的嗓门瞬间拔高,看林卫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她还想再嘀咕点什么。
林卫东实在有些招架不住,赶紧客气了几句,转身回了自己屋,顺手把院门从里面给拴上了。
世界总算清净了。
林卫东也懒得收拾,直接心念一动,整个人就进了空间。
空间里依旧是那副四季如春、鸟语花香的模样。
他也没闲着,检查了一下之前种下的那些药材和作物的长势,又去仓库里盘点了一下存货。
不知不含糊地过了多久,他估摸着外面的天色应该已经全黑了,这才从空间里出来。
屋里一片漆黑,空气中带着老房子特有的微凉。
他划着一根火柴,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,豆大的火苗跳动着,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。
他泡了杯浓茶,坐在桌边,静静地等着。
约莫到了晚上九点多,院门外传来了极有规律的敲门声。
“咚……咚咚……咚。”
三长两短,是他们以前约好的暗号。
林卫东起身打开院门,门外站着三条黑影,正是赵东来、黑皮和瘦猴。
“进来吧。”
林卫东侧身让他们进来,又迅速把门关好。
“卫东兄弟,你这院子可真不赖,闹中取静啊。”
赵东来一进院,就四下打量着,压低了声音赞道。
“凑合住吧。”
林卫东领着他们进了屋。
瘦猴一进屋,鼻子就跟狗似的嗅了嗅:
“卫东,你这屋里怎么一股子土腥味,好多天没人住了吧?”
林卫东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:
“可不是嘛,这老房子就这点不好,不住人就返潮。
几位哥哥先坐,我给你们倒茶。”
三人落座,黑皮将背上一个麻袋“哐当”一声放在地上。
赵东来搓了搓手,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:
“卫东兄弟,你交代的事,哥哥们给你办了。
这些天我们哥仨腿都快跑断了,还真淘换到几件东西,你给掌掌眼?”
“辛苦了。”
林卫东表情平淡,端起茶杯呷了一口,才抬了抬下巴。
“拿出来吧,一件一件来。”
黑皮立刻会意,解开麻袋口,从里面掏出第一件东西。
那是一个笔筒。
黄花梨的,包浆厚重,雕工精细,刻着几株兰草,透着一股子文人雅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