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白洛恒再次唤来那名侍卫。
“大人还有何吩咐?”
白洛恒盯着眼前这名侍卫,其稚嫩的脸庞透露着些许英俊,哪怕其嘴边留出了漆黑的胡子,也依旧难以掩盖那如朝阳般蓬勃的朝气,丝毫显不出年迈之色。
自己入朔州城才几日,还未树立任何的威望,也没有培养起任何亲信,如今,整个程中能信任的也就仅有眼前这名侍卫了。
“你为我办了这么多桩事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“回大人,小人身份卑微,能为大人办事是小的荣幸,小人的名讳……不配入大人的耳中!”
“哪有什么配不配的道理?你尽管说你叫什么名字就行!”
白洛恒急躁的问道。
“回大人,小的名叫刘积,原是山西人士!”
“原来你是山西人!”白洛恒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。
“是的,大人!”
“这几天有劳你了,等朔州城度过此次危难,击退那漠北来敌之后,我会上书奏报朝廷,书写你的功劳,为你嘉奖!”
“多谢大人,大人如此栽培,对小的有知遇之恩,从今以后,愿为大人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这名侍卫连忙跪下磕头。
白洛恒勾唇一笑,见到目的已经达到,又连忙上前搀扶起他。
“那我就叫你刘积了,以后,你就在朔州城中担任我的贴身侍卫吧!”
“多谢大人提拔!”
这名侍卫听到此话,一时间不能激动无法自已。
“好了好了,我还有一件事交于你去办,如果此事你办成了,往后等着你的荣华富贵更不少!”
白洛恒摆了摆手,方才说出此行的最终目的。
“大人请讲!小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,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。”
听到有活,刘积立马激动的表忠心。
“嗯!这个活很难,但也只有你能做到,如今,我的身边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可以信任的人!”
“大人尽管说,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,我也愿为你做到!”
白洛恒神色凝重,从桌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,递到刘积手中,沉声道:“刘积,这是两千钱,你拿着。如今事态紧急,本刺史要你在军营中挑选几十个信得过的侍卫,让他们暗中监视城北地牢。这几日,无论地牢有任何风吹草动,都要及时向我汇报。这个钱我要你拿去,等事成之后分给一下这几个侍卫,等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成以后,我还有一笔重赏,要等着你!”
刘积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财,腹中一热,心脏猛然跳动,只见他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,随后又立马反应过来,跪下,神色坚定道:“大人放心,小人定不辱使命。只是军营中人员复杂,要挑选可靠之人,还需费些功夫。”
白洛恒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本刺史相信你的眼光,此事关系重大,务必谨慎行事。那城北地牢绝非寻常之地,李进对此处遮遮掩掩,其中必有隐情。你所选之人,不仅要忠诚可靠,更要行事隐秘,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我们的行动。”
刘积将钱小心收好,抱拳应道:“大人,小人明白。小人在军营中有些相识之人,平日里为人仗义,对大楚也是忠心耿耿。小人这就去联络他们,保证尽快将此事办妥。”
“好,此事越快越好。但切不可操之过急,以免打草惊蛇。若遇到棘手之事,不要擅自行动,立刻回来告知本刺史。”白洛恒叮嘱道。
“是,大人。”刘积点头,转身便要离去。临走之时还不忘摸索着放置在自己胸中的那一袋钱财,他活了二十多年,还从未见到如此多的钱财。
“等等。”白洛恒又叫住他。
“此事除了你我,绝不可再让第三人知晓。一旦走漏风声,不仅你我性命堪忧,整个朔州城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刘积神色一凛,再次跪地,说道:“大人放心,小人以性命担保,定守口如瓶。”
白洛恒这才放心地点点头,示意他退下。
刘积起身,悄然离开府中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在见到人离去之后,白洛恒方才换上一副惋惜心疼的神色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怀中,空荡荡的感觉一时间让他有些恍惚。
没办法,为了能够办成此事,在朔州城中培养出亲信,只能拼命将自己的存折都花出去了。
自己从京城赶到朔州城后,身上的钱财本就已经不少,如今也只能为了这朔州城的全局,将钱都花出去了……
事实证明,只要有钱就能办到任何事情。
几日之后,刘积果真带着一个消息回到刺史府当中,只见他满脸惊喜的说道:“大人,有消息了!”
“喔?什么消息?”白洛恒此时也惊喜的从桌上坐起。
刘积站到白洛恒的身旁,悄咪咪的贴着他的耳朵说道:“大人,昨晚我召集军营里的五个亲信准备去城北的地牢当中探查一下,果真发现,负责关押城北地牢的那几个侍卫正在密谋,说要将地牢中的什么罪犯于今晚转移!”
“罪犯?”白洛恒满脸疑问。
刘积点了点头:“不错!”
听到此话,白洛恒摩挲着下巴,开始思索起来。
按理说城北地牢的罪犯虽说是重刑犯,但也没必要特殊到连夜转移,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就说明只有一种可能。
白洛恒神色愕然一惊,连忙对着刘积说道:“刘积,不管出于什么目的,你今晚务必要率领众军拦下那转移罪犯的囚车,切记,此事不可失利,人召集的越多越好,此事办成,我必有重金犒赏,若遇到阻拦,你便拿出刺史令,凡是刺史令之后,仍然敢阻拦者,直接以违抗命令之罪当即斩杀!”
刘积领命而去,心中满是兴奋与紧张。
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白洛恒心跳不止,他有强烈的预感,这名被连夜转移的罪犯绝非一般……
更有大胆想法,这名罪犯说不定正是此前消失的陈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