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要参谋冲了进来,声音带着兴奋:“北路急电,钟伟团长报告:我719团于北郭村以西二十里郭庄,全歼鬼子独立混成第7旅团先遣大队,毙伤俘敌四百余人,我部伤亡轻微,正在按预定路线向纵深机动,”
“好,打得好,” 张百川看着地图:“告诉钟伟,打出了咱们河北军区的威风,让他们按计划行动,注意警戒,提防鬼子报复,”
参谋领命而去。
罗政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:“首战告捷,意义重大,这对稳定军心、鼓舞士气,作用不可估量,”
萧参谋长已经站到了地图前精准地点在郭庄的位置:“郭庄这一仗打得巧,这里地势略高,周边有沟壑,便于隐蔽和发扬火力。钟伟这小子,看来是把咱们在山西打埋伏的那套,用到平原上了。”
吕正凑到地图前,仔细看了看,由衷赞道:“地形利用得好,咱们平原打仗,就得靠这些土坎、河沟、村落。司令员,你们带来的部队,适应得真快,”
“不是我们适应得快,”张百川摆摆手,神色恢复了冷静,“是底子打得好。老萧,老吕,鬼子先遣队被敲掉,独混第七旅团主力肯定会疯狂扑过来。北路压力骤增,许达他们能不能顶住?”
萧参谋长沉吟片刻,目光在地图上北路区域来回扫视:“光靠许达和彭辉两个旅硬顶,伤亡会很大。我的意见是,命令骑兵旅主力,立即向北路侧翼运动,瞅准机会,袭击鬼子的后勤辎重,或者侧击其行军纵队,迫使鬼子分兵,减轻正面压力。”
“我看行,”吕正立刻附和:“骑兵在平原上作用大,专打鬼子的七寸,咱们冀中的同志可以派出向导,带骑兵兄弟走小路,绕到鬼子屁股后面去,”
张百川没有立刻表态,而是看向罗政委:“老罗,你的意见呢?”
罗政委思考着说:“军事上我同意老萧和老吕的意见。但要注意,骑兵出击,风险也大,必须选择好时机和路线,一击即走,绝不能恋战。另外,政治部要立刻将首战告捷的消息通报全军,大张旗鼓地宣传,要把这股子胜仗的士气,给我鼓起来,”
“好,”张百川见意见统一,立刻决断:“就按这个思路办,老萧,立刻给骑兵旅长老孙发电,命令他率主力向北路侧翼迂回,寻机歼敌,告诉他,仗怎么打他临机决断,我只要结果让北路的鬼子不得安生,”
“是,”萧参谋长转身就去起草命令。
张百川又对吕正说:“吕司令,选派向导的事情,就麻烦你了,要最可靠的同志,确保万无一失,”
“包在我身上,”吕正拍着胸脯,转身就往外走,“我亲自去挑人,”
指挥部里暂时只剩下张百川和罗政委。罗政委看着张百川,语气带着担忧:“百川,这头一仗是打赢了,但也等于彻底惊动了冈村宁次。我估计鬼子的大规模进攻,很快就要来了。”
张百川语气沉稳:“该来的总会来。咱们亮出了旗号,砍出了第一刀,他冈村宁次要是没点反应,反倒奇怪了。现在就看是他梳篦子厉害,还是咱们的钉子硬了。”
他看着参谋长:“老罗,给各旅发电,通报首战胜利,同时强调,恶仗还在后面,谁要是掉了链子,可别怪我张百川不讲情面,”
命令迅速传达到各部队。
正在急行军的骑兵旅旅长老孙,在马背上看完电报对着身旁的参谋长说:“听见没?钟伟那小子开门红,轮到咱们露脸了,传令下去,改变行军路线,走左翼那条废河道,让冀中来的向导带路,咱们去给北路的鬼子松松筋骨,”
参谋长有些犹豫:“旅长,走废河道?万一鬼子有埋伏……”
“怕个球,”老孙一瞪眼,“鬼子现在眼睛都盯着正面许达他们呢,哪顾得上侧面?再说了,咱们是骑兵,打不过还跑不过?执行命令,”
“是,”
在北路指挥部,教一旅旅长许达接到通报和新的命令后,对着电话筒吼道:“都听见了吧?钟伟打得漂亮,咱们也不能落后,各团给老子把工事再加固一遍,炮兵阵地前移,鬼子主力肯定扑过来,咱们就在这儿,给他来个硬的,”
与此同时,在保定前线鬼子指挥部内,气氛则是一片压抑。
一名鬼子参谋手持电文汇报:“将军阁下,独立混成第7旅团先遣大队……在郭庄附近,遭遇支那军主力伏击,全体玉碎……”
端坐上首的冈村宁次,脸上看不出喜怒,
“主力?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冰冷,“确认是张百川的部队吗?”
“嗨依,从其战术特点和装备判断,应是张部精锐无疑。而且,他们使用了新的番号河北军区。”
“河北军区……”冈村宁次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:“看来,他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足了。传令:独立混成第7、第8旅团,加速推进,咬住这支敌军,第27师团主力,向左翼迂回,切断其退路,第110师团(残部)向任丘、高阳方向压迫,我要在三天之内,将这支所谓的河北军区主力,合围在白洋淀以西地区,”
他走到作战地图前,目光阴鸷:“张百川,就让我看看,你这把从吕梁山磨利的刀,到了我这华北平原,还锋不锋利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