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，肖广岐......你和肖广岐......”蒋玲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。
楚芳菲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终于想明白了？没错，当初填补你和肖广岐地下钱庄窟窿的那笔钱，是我出的。”
蒋玲苒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，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那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。Jp园区扩张计划受挫，与肖广岐合伙经营的三家地下钱庄资金链断裂，整条资金链临崩盘的危险，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，就在那时，肖广岐突然联系她，说有一个神秘财阀想跟她谈一笔交易。
视频接通后，屏幕那端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年轻男子，尽管看不到全貌，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和眉宇间的帅气依然令人印象深刻。
“蒋女士，你好，我是陆亦晗。”
“陆先生，听说你想跟我谈交易？”
陆亦晗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，低沉而富有磁性：“我手中有明薇蔷死后流散的5%百利股份，可以转让给蒋董。再加上一笔现金，足够填补地下钱庄的窟窿。”
蒋玲苒心中一惊，这个年轻人竟然对她的处境如此了解。
如果得到这5%的股份，加上自己原有的份额，就能超过林奕暖，重新掌控百利集团，蒋玲苒心中一动：“陆先生想要什么作为交换？”
“我可以给你那5%的股份，同时以现金等价交换你手中所有的蒋氏股份。”陆亦晗平静地说出交易条件。
“这不可能！”蒋玲苒当即拒绝，“蒋氏股份的价值远超过百利5%的股份，这根本不公平！”
“公平？”陆亦晗轻笑一声，“蒋女士，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？Jp园区每天都需要大量资金维持，地下钱庄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，很快就会崩盘。到那时，你失去的将不仅仅是股份。”
蒋玲苒沉默了。她知道陆亦晗说的是事实。
“而且，”陆亦晗继续攻心，“我们可以签一个补充协议，等你资金周转过来后，可以用原价回购这些股份。这笔交易对你来说，是稳赚不赔的。”
看着犹豫不决的蒋玲苒，肖广岐也在旁边帮腔：“蒋总，陆先生说得对，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Jp园区和地下钱庄，这些才是我们的根本......”
“有了百利那5%的股份，你就能重新掌控百利集团，等Jp园区持续盈利后，你再回购蒋氏股份，到时候整个蒋氏和百利都是你的了。”
在两人的轮番劝说下，蒋玲苒内心的贪欲终于战胜了理智。
是啊，只要暂时渡过这个难关，等Jp园区开始盈利，她就可以回购股份，到时候整个蒋氏和百利都将落入她的掌控之中。
“好，我答应。”蒋玲苒深吸一口气，“但我要求补充协议必须写明，我有优先回购权。”
现在回想起来，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！
“陆亦晗......到底跟你什么关系？”蒋玲苒的声音颤抖得厉害。
楚芳菲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蒋玲苒，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：亦晗是我和青松的儿子。现在你明白了吗？从始至终，这都是我为你精心设计的局。”
“你的儿子？陆亦晗他…...”蒋玲苒的瞳孔猛然放大，脑海中疯狂串联所有发生的事情，一切疑惑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。
楚芳菲满意地看着蒋玲苒的反应：“没错......还得感谢你的股份，亦晗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成为蒋氏第一大股东。”
她慢条斯理地讲述着整个计划：如何收买让肖广岐；如何让陆亦晗以神秘投资者的身份出现，提出那个看似公平的股份交换方案；如何精准把握蒋玲苒急于翻盘的心理，诱使她签下那份致命的协议…..
“不…...不可能！”蒋玲苒踉跄后退，直到撞上冰冷的墙壁，“那份补充协议…我明明让法务反复核实了了回购权…...”
楚芳菲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：“蒋玲苒，你难道忘了？那份补充协议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款——回购权的行使，必须以乙方，也就是我儿子，自愿放弃控股股东地位为前提，你说到手的东西还会再还给你吗？再说了，只要你被抓了这些股份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！”
蒋玲苒如遭雷击，她当时自信地认为，一旦她重新掌控百利和地下钱庄，就有的是办法逼迫这个神秘的陆亦晗自动归还蒋氏的股份。
“你太自信了，蒋玲苒。”楚芳菲轻轻摇头，“三十多年来，你一直活在这种盲目的自信里，认为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，所有事都会按你的计划发展。”
她向前迈出一步，高跟鞋尖轻轻抬起蒋玲苒的下巴，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：“但现在，你看看你自己，百利丢了，蒋氏股份没了，连最起码的自由也失去了，而你那些所谓的保护伞，现在正忙着与你划清界限呢！”
蒋玲苒的骄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，她用尽全身力气甩开楚芳菲的脚，嘶吼道：“你这个野种！我当初就不该可怜你！不该把你带进我的圈子！我这一辈子，竟然最终栽在你这个野种手里！”
“野种”二字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，楚芳菲眼中瞬间迸发出骇人的寒意，她猛地伸手掐住蒋玲苒的脖子，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过去。
“啪！啪！啪！”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回荡。
“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吗？”楚芳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，“一个靠出卖朋友、利用肮脏手段赚钱的女人？一个连自己丈夫的心都留不住的失败者？一个还肖想着自己妹妹女儿股份的小偷？”
楚芳菲蹲下身，左手狠狠继续掐住蒋玲苒的脖子，右手又是一个耳光：“野种？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？”
她的声音持续尖锐压迫：“当年我真心把你当好姐妹，你却为了一点利益就出卖我！你知道净身出户的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？楚家所有人都看不起我，连佣人都敢给我脸色看！”
蒋玲苒挣扎着想要推开她，但虚弱的身体根本不是楚芳菲的对手。
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”楚芳菲冷笑着，“是你亲手把我逼成了今天的模样！如果没有你的背叛，我可能永远都是那个天真软弱的楚芳菲！”
她松开手，站起身，用高跟鞋尖抬起蒋玲苒的下巴：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像条丧家之犬，而你最看不起的野种，却成了最后的赢家。”
每一个质问都像一记重锤，砸在蒋玲苒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，她瘫软在地，再也无力反抗，她艰难地呼吸着，泪水脸颊滑落，死死盯着楚芳菲，眼中满是怨恨与不甘。
楚芳菲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狼狈相，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外套，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。她从胸前扯下那枚翡翠吊坠，随手丢在蒋玲苒身上。
“这个还你，这玩意让我觉得恶心！”说完， 楚芳菲转身走向门口，步伐优雅如常。
就在楚芳菲的手触到门把时，蒋玲苒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：“楚芳菲！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吧！”
楚芳菲回头，送给她一个完美的微笑：“再不好过，如今也好过了，至于你......黄泉路上有的是人在等你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