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萧瑟!
街上虽然冰寒,但挡不住何修缘的激情。
因为他现在可以看到每个人身上散发出不同的线,那些线忽虚忽实,有粗有细,形色不一。
“这就是所谓的气运和命运?”
“《太上要略》说:天地众生,不管人、仙、鬼、魔、妖,各有各命,其中奥秘说不清,道不明!”
但是,贱贱的何修缘还是想窥天一下。
于是他仔细观察一个老人!
他看到老者大概还有一年的寿命!
看完后何修缘发现自己眼睛有微微的酸痛感!
“嘿嘿,果然窥探他人隐私是不对的!”
叩叩叩!
何修缘快步走到李道士家门前,轻轻敲门。
不多时,有人来开门,正是李道士的大儿子李卫道。
“何先生?”
“卫道,你父亲在吗?”
“我父亲出去做法事了,应该也快回来了。外面冷,您进屋等呗!”
“好的,那就打扰了。”
何修缘微微一笑,看来当日那顿酒是有效果的——李道士做法事居然没带他大儿子。
“何先生请喝茶。”
李卫道端着泡好的茶上来。
其实他对何修缘挺尊敬的。
一,他喜欢读书,所以尊敬读书人;
二,他父亲上次拿着盒子去了一趟何修缘家后,回来就再也没逼自己跟他做法事。
这其中绝对和何修缘有关系。
“先生,您上次到底对我父亲说了什么?他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,我们想干什么,他也不再阻拦。”
“嗯,没什么,就喝了两坛酒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何修缘微微一笑,喝了一口茶,不再回答。
“你想做官吗?”何修缘突然问道。
“想啊,谁不想?可是难啊,以前浪费时间,错过了大好岁月!”
“我现在就想读读书,去应聘个夫子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是吗?偷偷努力的内卷王!”
何修缘笑笑。此时,透过那特殊的线,他可以看到的是李卫道日夜苦读的样子。
两人闲聊了一个时辰之后,那李道士和小儿子李卫也正好做完法事回来。
何修缘第一时间想看下李道士的“气”,顺便看能不能帮帮自己这个好友。
可是当他看向李道士的气时——
“啊!”
这一叫把李道士吓了一跳。
“何先生你怎么了?”
何修缘痛苦地捂住眼睛,此刻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。
因为他试图看李道士的命运时,竟看到了自己——且自己正抡着双拳朝自己打过来。
‘书上说的是真的,因果越深,窥探的代价越大!他们认识我,可能跟我有因果!’
“没……没事!”
何修缘抬头勉强睁开眼睛,整个眼睛肿得跟熊猫一样,这把李道士和他两个儿子也吓了一跳。
“何先生没事吧?”
“没事没事,最近上火。”
何修缘总不能说,刚才“眼贱”窥探你的未来,所以遭报应了!
扑哧!
一旁的李卫道忍不住:“先生,人家上火是鼻子流血,没有眼睛肿的!”
“这……”
李道士严肃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一句“大人说话小孩别听”,把两个儿子赶跑。
空中只留下愤愤不平的一句:“何先生也就大我们十多岁啊!”
见两个孩子走后,李道士小心询问:
“何先生……您成仙了?”
何修缘摇摇头,但李道士显然不信。
“我偷偷观察过您了,您都两个月没开门。常人饿两个月早死了!”
说完,李道士重新打量了一下何修缘:
“而且我总感觉你和之前不一样。”
何修缘赶紧说正事。
“嘿嘿,这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今天来你这里打劫来了!”
“打劫?”
“嗯,你有没有道法书?借我一些看看。”
“啊!”
“就是那些道术书。”
李道士突然想到何修缘打水鬼用的就是巴掌——他明白了,这何修缘真的压根不会法术?
“有有有,我这就去拿。我告诉你,里面好多书都是玄门经典,可是我没有灵力,无法领悟。”
片刻后,李道士把家里所有的道法书一股脑全打包出来。
“我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,您全部拿去看吧!”
何修缘看着眼前这三大箱书籍,一种备战高考的即视感迎面而来!
然后他一挥手,箱子瞬间不见,又对着李道士露出一个嘚瑟的笑。
“啊啊,何先生这……”
李道士先是错愕,后是大喜——何修缘这一手,无疑是在告诉他,自己已经成了!
“嘘!替我保密哦!”
“嗯嗯嗯,懂的懂的!”
何修缘走了。
~~~
淮江边!
何修缘再一次巡江。
他感觉那水鬼绝对还会回来,现在的自己,应该有实力将其活活打死。
可是他沿着江上上下下找了好几次,还是没有发现。
只有江里几条大鱼偶尔抬头吐吐泡沫!
“走了,提升自己去喽!”
何修缘这次不打算在家练。
这些法术如水、火、雷什么的破坏性极大,万一弄坏房子怎么办?自己也赔不起。
所以还是去深山。
想来想去,那朱雀山就很适合。
他现在不会飞,但奔跑的速度已经非常恐怖——如果说以前是小汽车,现在就是动车,还是不限速的那种!
~~~
时间飞快!
第一年!
胡山望着紧闭的大门,心里空落落的。
又是某一天,颜一书带着几本书和酒过来,结果还是大门紧闭。
所有人不禁疑问:
“何先生走了?”
而何修缘就真如空气般“消失”在街坊的眼皮底下。
调皮的王树和廖荣甚至担心何修缘会不会意外“死”在房子里,还翻墙进去,结果发现里面干干净净。
“我跟你们说过他出去了,你们不信!”李道士在一旁很是淡定。
所有人好奇地看向他:“李吹牛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“没!没有!”
李道士心虚地吹着口哨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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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花秋月,一转眼已是三年后。
正值夏日,所有街坊都回归到平静的生活。
只是偶尔有人会想起那个叫“闲人居”的小院,曾经还住着一个可以随意喝酒的闲人。
胡山和王树他们早已长大,但还是习惯来这儿看看。
但说来也奇怪,三年了,这房子招牌还是挂着“闲人居”,而且从未住进新主人。
那个他们期待的身影,依然没有出现。
‘桀桀桀,看来这姓何的是真不在这了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