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沈长庚和二婶李巧姑一共有三个孩子。
老大沈清田,男,今年十六岁。
老二沈惠云,女,十四岁。
老三沈清阳,男,十一岁。
三叔沈长健和三婶柳曼云有两个孩子。
分别是沈书婷,女十二岁,和沈清远,男,10岁。
沈溪月看了一圈,二叔没来,三叔估计在家躺着,也没来。
二婶三婶带着几个孩子,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两个婆子。
浩浩荡荡一群人。
听见沈清田这样说,沈溪月呵呵一笑,“是嘛?那正好遇到了,你们想怎么样,直接说!”
见沈溪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沈清田有些诧异,回头看了眼母亲。
李氏小声说:“清田,咱们别跟她一般见识,她现在就跟疯子一样,逮谁咬谁,你三叔的胳膊就是被她踩坏的。”
沈惠云一脸冷漠的看了眼沈溪月,高傲道:“娘,大哥,咱们不要跟她计较了,她这种被退亲的人,别说以后嫁人了,就算倒贴钱给人家,人家也不会要她。”
沈溪月抿抿唇,打量着这些堂弟堂妹,想着一会先收拾谁。
柳曼云看见沈溪月,那真是跟看见仇人一样,红着眼睛指着她道:“沈溪月我告诉你,你弄断你三叔的胳膊,我们跟你没完,昨天我们看郎中,花了十多两银子,这些银子,你都要赔给我们,而且,你三叔三个月内都不能干活,这些都是银子,你全都要赔!”
张口说话的时候,嘴里因为缺了一颗门牙,甚是滑稽。
沈书婷和沈清远站在母亲身侧,紧紧拽着她的袖子,狠狠的盯着沈溪月。
仿佛她就是一个恶鬼。
这两家人,大的小的基本上都是这副样子。
沈溪月撇撇嘴,“你们都要跟我算账是吧?正好,我也要跟你们算账,本来我这两天要去你们家,一家一家算的,现在好了,既然要跟我算账,那我就跟你们算清楚。”
“从我爹供二叔三叔读书开始,包括二叔三叔成亲,还有你们成亲后让我们家人来帮忙干活,全都要折算成工钱,算下来,你们要给我家赔不少银子,正好好好算一算。”
沈清风心里直敲鼓。
看样子,长姐又要搞银子了,不知道为什么,他竟然有些兴奋。
“长姐,你把包袱给我,你慢慢跟他们算!”
见沈溪月和沈清风还在一起商量着算账的事情,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,二叔三叔家的孩子有些傻眼。
他们记得,大堂姐以前每次见到他们,都会温柔笑笑,就算被他们说几句,大堂姐也不会说什么。
而且大堂姐每年都会去他们家做事情。
田里的,家里的,洗衣做饭,照顾他们,伺候大人,长姐从来都是温柔且贤惠的。
都是由着他们欺负的,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。
“沈溪月!你太过分了!你爹以前供你二叔三叔读书,那是他应该做的,他是大哥,他不做谁做?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。”
柳曼云第一个不同意。
“是嘛?但是你们别忘了,那是我爹!不是二叔三叔的爹!”
沈溪月目光变得清冷起来,“我爹未成家之前,他作为大哥,抚养两个弟弟一个妹妹,供弟弟读书,给妹妹攒嫁妆,这些我们认了,但是我爹成家以后,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要养,帮你们本来只是情分,你们应该在有能力的时候还给我爹。”
“而且,那几年,我娘为了让二叔三叔安心读书,任劳任怨帮他们,二叔没考上秀才后,我爹又赚钱帮他娶媳妇,又继续供我三叔读书考秀才。”
“三叔考上秀才,后来没有考中进士,又要跟三婶成亲,同样也是我爹带着我娘累死累活做苦力,赚钱帮他娶媳妇。”
“我爹就跟二叔三叔的爹一样,二叔三叔有能力以后,不仅没有帮我们家一份,还总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头让我们家人帮你们两家人干活。”
“甚至更恶劣的是,在我爹生病卧床后,你们两家狼心狗肺的没有一个人给银子,我爹那病是活活拖死的。”
“要是那些年我爹把银子攒下来,不帮你们,他就不会再生病的时候没有银子看病,说到底,我爹就是因为帮你们,才把身体累垮了,我爹的死,跟你们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你们这些白眼狼,不仅不知恩图报,在我爹后不说善待自己的寡嫂和孩子,反而过去抢人,你们都安的什么心思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“三婶我告诉你,三叔的胳膊断了,那是他活该!要是他不做那些亏心事,他的胳膊怎么会断!”
“昨天若不是我回去,我的弟弟妹妹会怎么样,你们自己心知肚明,我娘被你们气晕,你们不管不顾,要不是我及时赶回去,我娘的命肯定保不住了。”
“你们这些吃人的恶魔,还想跟我算账,为我要银子,我给你们讲,这些年,我们家在你们身上花的每一文钱,我都要要回来。”
“要是你们敢不给我,那你们就走着瞧!”
沈溪月跟放机关枪一样,小嘴叭叭叭的,压根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,一口气将他们说的体无完肤。
二婶三婶两人面面相觑,面露震惊。
“你敢!别忘了,这是在镇上!又不是你家,岂容你放肆!”
“是嘛?”沈溪月笑的一脸灿烂,随手在沈清风背着的包袱上拍了拍。
“看来你们刚才确实错过了一出好戏!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?”
二婶三婶面露疑惑,“谁管你里面是什么?”
“清风,告诉他们!声音大一点,好让他们听清楚。”
沈清风身子抖了下,然后挺直腰杆,清了清嗓子,这才开口。
“二婶,三婶,你们听好了,包袱里是陈家给我长姐的赔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