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祖！您怎么把它吃了！”江素慧崩溃道。
这不完犊子吗？！
让她吐出来？
万一药效不够呢？
让她咽下去？
你猜我为什么要拿回去研究研究？
江琉璃舔了舔嘴角，意犹未尽道：“因为闻着好香啊。”
江素慧拎起林川的衣领，质问道：“你给我家小祖调成什么样了？！她以前不这么贪吃的！”
“这，这跟我没关系啊。”林川反驳道，“你们这是小时候管她管的太严了，所以她才长大后报复性进食。”
“那也不能什么都吃啊！”
江素慧慌张地按住江琉璃肩膀，竖起一根手指：“小祖，这是几？”
呸！不对！
她改口道：“小祖，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？”
江琉璃仔细感受了一遍，摇头道：“没有。”
林川也怕她吃出问题，道：“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还想再吃一颗。”
“……”
没了！
大馋丫头，你知道这一枚多少钱吗？把你卖了都买不起第二枚！
丹药下肚不到三分钟，江琉璃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深深的红晕，她感觉自己体内多出一股强大的能量，不断冲入四肢百骸间冲刷着筋脉。
“有点痛……”
少女脸上多出一抹痛苦，眉头紧紧绷着。
这一症状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，期间连气的运行规律都被打断了。
林川翻阅说明书找到了副作用那一栏。
“服用后，药效吸收期间，会出现发热身体剧痛等反应，此为正常现象，不用惊慌，大约休养半小时到四十分钟即会出现好转。”
还好还好，是正常现象。
他在旁拿毛巾擦拭着江琉璃的脸蛋上的汗水，直到呼吸稳定，红润退去。
江琉璃和往常一样睁开了眼睛，但这次，好像除了无尽的虚无外多出了其他东西。
林川和她对视一眼，惊奇地发现对方的眼睛中似乎多出了一丝灵性。
他试着左右摇晃，每次江琉璃的目光总能精准定位到他。
江素慧捂住小嘴，美眸中惊讶不断。
“小祖，您的视觉……”
江琉璃眯着眼睛，从缝隙间看着林川：“好像多了点什么，就感觉……”
她拿手比划了一遍，并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。
简单来讲，原本她的视野中是一片虚无，而现在却多出来了什么。
由于江琉璃从小失明，她很难用语言诉说这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她能依靠这个来判断林川的方位。
通过少女的比划，林川立马猜到了她视野中的图案。
“是轮廓！”
是十分模糊的轮廓！
那枚丹药真的起作用了！
江琉璃低头凝视着颤抖的双手，十根纤细的手指轮廓在她视野中活灵活现。
“我……能看到了……”
她扫过天花板，看过门框，哪怕目前只能看清轮廓，她也依旧十分满足。
从何时起她渴望光明，渴望和正常人一样看清这个世界，而今天这个愿望实现了。
这一天，少女结束了长达十九年的黑暗之旅。
“啊！”
江琉璃看向窗外之时，忽然眼前的虚无被一道光线刺穿，她眼睛痛的厉害，刺激出了两行清泪。
江素慧急忙提醒道：“小祖，刚出生的婴儿无法立即直面阳光，您从出生后一直没看过太阳，肯定会有不良反应！”
她拿出一卷纱布，帮忙缠在少女的双眼上。
“看到轮廓应该只是它的初步效果，再多等等，用不了了多久您就能彻底看清这个世界了。”
她跟林川要来了说明书，随即离开房间朝着江观海所在剑阁出发。
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主！
小祖找的男朋友太棒了！
江琉璃如今看什么都非常新奇，听到江素慧离开，连忙拉下纱布再看看林川的轮廓。
再捏捏手臂大腿，确认一下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林川被这一举动逗笑了。
江琉璃惊奇道：“原来这就是林川你啊，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。”
当然不一样，人类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，你之前可是连看都看不见，哪怕是最基础的三原色都无法想象出来。
林川的肚子忽然不切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起来。
失血过多本就会造成体内能量快速流失，他现在只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。
江琉璃自告奋勇道：“我去厨房给你准备吃的！”
她现在很开心，不等林川拒绝，一个箭步飞了出去。
林川提醒道：“记得遮住眼睛！”
“好！”
江琉璃乖乖听话，用手在眉毛上充当遮阳板。
不远处剑阁上，江观海一边听着江素慧的汇报，一边看着孙女在古典建筑群中奔跑，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了。
“老东西，你找了个好徒弟。”他朝角落的曹青山说道。
曹青山笑眯眯道：“怎么样，之前我就说过了吧？让你孙女嫁我徒弟不会亏待你们江家的。”
江观海冷哼一声却没反驳。
他换了个话题：“有时我就纳闷了，林川修行天赋如此高，甚至在历代冠首中都算强者，你为什么对他总是不上心呢？”
曹青山不悦道：“我哪儿不上心了？”
江观海沉声道：“作为师父，徒弟被人阴了也不出手报仇，快被人打死了还在海外玩耍，我虽然知道你这人不怎么样，但也没想连对待徒弟都这么苛刻，有时候真觉得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弟子，就连烂柯寺那次也一样，我要是不去，这小子说不准真要命丧黄泉了。”
“切，你懂个屁！”
不知怎么这句话刺激到了曹青山，怒骂一声后走出了剑阁。
然而哪怕把葫芦里的酒喝完了，他仍然觉得心里郁闷，甚至有些委屈。
“不是我不出手，是出手的代价太大了……”
“再说了，他命中注定死不掉，我干嘛出手救他？”
说着说着，林川嘴唇泛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场景浮现，连曹青山自己都看不下去了。
他成为盗神前哪儿受过这委屈？
连自己养的狗被人无故踹了两脚都得杀人全家，什么仇不是当天报？
“狗娘养的窃命者！妈的，老子受不了了！”
曹青山迈出一步，下一刻身影在原地消失。
而此时。
遥远的西方。
一座幽暗的山脉正处于夏季晚夜。
这里是窃命者组织的总部，坐拥五位lv90以上的高阶偷盗者，可以说是全世界偷盗者职业的顶点存。
在总部会议室中，新上任的首领霍尔正在召开紧急会议。
“经过这三日的探查，基本可以确定，雷蒙已经死了。”
“接下来，我们得商量一下下一步计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