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门的捷报锣鼓还没歇,聚义厅前的空地上就飘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—— 欢快的锣鼓声像被无形的手掐住,渐渐弱了下去,弟兄们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固,连空气都变得沉重。探马小张从东边狂奔而来,马鬃上沾着厚厚的尘土,马腹的汗水顺着毛发往下淌,刚到台阶下就失了控,连人带马摔在石板上,手里的密信散落在地,被风吹得翻卷,露出上面潦草的黑字。
“宋头领!方腊怒了!” 小张爬起来时,膝盖擦破了皮,鲜血渗进粗布裤管,却顾不上疼,只是死死抓着宋江的衣角,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亲自带了五十辆铁骑,还有三百个弩手,正往梁山西门赶,离这儿只剩十五里了!东边的尘土飘得比寨门还高,看着像乌云一样压过来,马蹄声远老远就能听见,震得地面都在抖!”
“五十辆铁骑?” 宋江弯腰捡起密信,手指捏得信纸发皱,连纸上的墨迹都晕开了,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,眼神里满是凝重,“上次十辆铁骑就差点破了南门,这次五十辆,还有弩手配合,西门的防御怕是撑不住。西门外是开阔地,没地方设伏,咱们被动得很。”
吴用扇着羽扇的手突然顿在半空,扇面上的墨竹图案仿佛都绷紧了,他蹲在沙盘前,指尖在 “西门” 位置反复摩挲,沙粒沾在指尖:“西门外的官道是平坦的黄土路,没有芦苇荡遮挡,铁骑跑起来速度能到每秒十二米,比南门快三成;弩手的射程三百步,刚好能覆盖光网范围,咱们会腹背受敌 —— 铁骑冲前,箭雨殿后,这是要逼咱们硬拼啊。”
我攥着青铜令牌,指尖能清晰感觉到蓝光比刚才弱了不少 —— 刚织完北门的双层斜网,能量只剩两成,冰凉的令牌贴在掌心,像块没了温度的石头。007 从旁边递过草纸,上面画着西门的地形草图,纸边还沾着点墨渍,显然是刚才临时画的,她的指尖在 “开阔地” 三个字上反复划过,声音却刻意放得平稳:“别慌,开阔地虽没掩护,但咱们可以用‘分层防御’—— 光网挡铁骑,铜镜阵晃弩手,再搭矮墙挡漏箭,三层叠在一起,肯定能撑住。我帮你算能量,你只管想光网参数。”
李逵扛着板斧走过来,粗布褂子上还沾着北门芦苇的碎叶,裤腿的泥点都没擦干净,却没了刚才的轻松,板斧柄被他攥得发白,指节处的老茧磨得发亮:“俺带弟兄们去搭矮墙!用石头和桑木,半炷香就能搭一人高!就算铁骑冲过光网,也能被矮墙挡一会儿,给你们争取调整时间!” 他说着,却没像平时那样急着冲出去,反而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询问:“光网设在哪儿?俺们搭矮墙好避开,别挡着你织网,也别让弟兄们站在危险区。”
我心里一沉,蹲在草纸上用炭笔快速计算,笔尖划过纸页,留下急促的痕迹:“铁骑速度每秒十二米,弩箭射程三百步,光网得设在西门城外四十步 —— 这个距离能挡住铁骑冲锋,又能让弩箭射不到光网后的弟兄。节点密度每步八个,按‘方形分布’,方形比菱形更稳,能均匀分散冲击力,不容易被冲垮。”
“可令牌能量不够啊。” 林冲皱着眉,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顿,枪尖扎进石板缝里,溅起细小的石屑,“刚才织双层斜网用了八成能量,现在只剩两成,就算加能量草汁液,也只能织半道光网,漏洞肯定多,挡不住五十辆铁骑的冲击。”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,浇得我心里发凉,手指都开始微微发颤 —— 刚才只顾着庆祝北门大捷,忘了给令牌补能,现在面对十倍强敌,却没了关键底气。
007 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装着十几块磨好的能量石粉末,布包上绣着个小小的 “能” 字,是她自己缝的标记。“俺把这些能量石磨成粉,和能量草汁液混在一起,用热水煮过,能让能量释放更均匀,还能多补四成能量。” 她打开布包,绿色的粉末带着淡淡的草药香,“加上令牌原有的两成,一共六成能量,刚好够织一道完整的方形光网,还能留两成应急。你们先去安排防御,俺现在调汁液,很快就来。” 她说话时,手指已经往瓷瓶里倒粉末,手腕上还留着刚才煮粉时烫伤的红印,却没提半个字。
宋江拍了拍桌子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就这么办!林冲,你带三十个弟兄去西门搭矮墙,石头不够就拆旁边的旧屋,桑木选碗口粗的,务必在铁骑到前搭好,矮墙要加固,至少能扛住一次冲击;武松,你带二十个弟兄去城外标红绳,顺便清理路上的碎石 —— 碎石能减缓铁骑速度,给咱们争取时间;时迁,你带五个弟兄去城墙上架铜镜阵,对准东边官道,等弩手来就晃他们的眼,别让他们瞄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我身上,语气里满是信任:“西西,你先去西门等 007,能量粉一到就织光网,别慌,弟兄们都在你身后。咱们这次要拼尽全力守住西门,不能让方腊踏进梁山一步!”
大家立刻行动起来,林冲带着弟兄们扛着铁锹往西门跑,铁锹碰撞的 “叮当” 声在石板路上格外刺耳,混着弟兄们的脚步声,像一首紧张的备战曲;武松拿着红绳,边走边跟弟兄们交代:“红绳要拉直,每步距离都要准,用石头压牢,别被风吹歪。标好后画白灰线,提醒弟兄们别踩进去,免得织网时被误伤。”
时迁扛着铜镜往城墙上跑,还不忘回头喊:“你们放心,俺的铜镜阵肯定能晃瞎那些弩手的眼,让他们连箭靶都看不清,更别说射准了!”
我握着青铜令牌往西门走,心里却比前三次都慌 —— 五十辆铁骑不是小数目,还有弩手配合,光网要是织晚了,或者能量不够破了,西门就会被攻破,后面的粮草营和村民帐子就危险了。刚到西门,就看见林冲带着弟兄们已经开始搬石头,石头堆在空地上像座小山,弟兄们两人抬一块,脸憋得通红,却没人喊累,有的弟兄手被磨破,随便用布缠了缠就继续搬。
“西西哥,你来了!” 阿豆跑过来,手里拿着根红绳,“武松大哥让俺等你,问光网具体位置,俺们好标得更准。” 他的脸上沾着尘土,却笑得格外认真,上次北门之战后,他对 “公式战术” 格外信任,连标红绳都比平时仔细。
“能量粉来了!”007 从后面跑过来,布包还冒着热气,她把布包往我手里塞:“快撒在令牌上,均匀点,别只撒一边,不然能量释放不均,光网容易偏。撒完赶紧去红绳那,铁骑快到了!”
我赶紧打开布包,绿色粉末顺着指缝撒在令牌上,冰凉的令牌瞬间变温热,蓝光从浅蓝变成耀眼的深蓝,能量条涨到六成,掌心涌过一股暖流。刚跟着阿豆往城外走,就看见东边的尘土像黑色乌云滚来,马蹄声越来越近,像闷雷敲在人心上,地面都微微发颤。
“弩手来了!” 时迁在城墙上大喊,“他们开始搭弩机了!快织光网!” 我抬头看,三百个弩手排成三排,箭尖泛着毒光,随着哨响,箭雨像黑雨般射来。“织网!” 我按 “三拍二压” 注入能量,蓝光顺着红绳织成方形光网,像透明城墙挡在城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