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的硝烟还没散尽,暮色就像一块厚重的黑布,从水泊方向慢慢裹住梁山,连最后一丝夕阳都被吞没。聚义厅里的烛火刚被点上,跳动的火苗映在沙盘上,把东、南、北三个门的标记照得格外清晰,空气中还残留着白天战斗的硝烟味,混着烛火的蜡油香,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。
探马小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,铠甲上的夜露顺着甲片往下滴,在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印,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,胸口剧烈起伏,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:“宋头领!不好了!方腊的人在东、南、北三个门都有动静 —— 东门有火把晃,南门有锣鼓响,北门有马蹄声,好像要同时进攻,又好像只是在晃咱们,分不清哪个是真的!”
“三个门都有动静?” 宋江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青瓷茶杯 “哐当” 一声撞在木桌上,茶水洒了一地,在烛火下泛着水光。他快步走到沙盘前,手指在三个门的标记上反复摩挲,指甲都蹭掉了些沙粒:“方腊这是玩‘虚实战术’!想分散咱们的兵力,让咱们顾头不顾尾!咱们总共就五百人,要是分兵,每个门都守不住;要是集中,又怕中了调虎离山计!”
吴用扇着羽扇,眉头拧成了疙瘩,扇面上的墨竹图案仿佛都跟着紧绷。他蹲在沙盘旁,从怀里掏出个小木尺,量着三个门到聚义厅的距离:“依俺看,方腊只剩四百人左右,根本没能力同时攻三个门。他这么做,就是想让咱们乱 —— 表面上三个门都热闹,其实只有一个门是真进攻,其他两个都是虚张声势,等咱们把人派出去,再集中力量破一个门。”
我攥着青铜令牌,指尖还留着白天织光网的灼热感,却比前几次更迷茫 —— 应对正面进攻我能算参数,可这种 “真假难辨” 的战术,我从没试过。007 从旁边递过草纸,上面画着三个门的地形草图,东门的树林、南门的平路、北门的芦苇荡都标得清清楚楚,她的指尖在草图上轻轻点着:“别慌,咱们用‘变量排除法’分析。我整理每个门的地形和方腊过往动向,你算概率,肯定能找出破绽。”
李逵扛着板斧走过来,粗布褂子上的尘土还没拍干净,裤腿沾着西门战场的草屑,却没了平时的莽撞。他往我身边凑了凑,声音放得比平时低:“俺觉得北门可能是真的!上次破了他们的前锋,他们肯定想报仇,而且北门有芦苇荡,能藏人偷袭粮草营!俺带弟兄们去北门,你要是觉得不对,俺就听你的,别派错人。”
我心里一暖,蹲在草纸上用炭笔列信息,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:“东门是杨树林,适合设伏,方腊要是想偷袭聚义厅,可能选这;南门是平路,之前被铁骑攻过,矮墙有裂缝,容易趁虚而入;北门有芦苇荡,咱们上次在这赢过,他们可能想报复。三个门都有可能性,难分真假。”
“可兵力不够啊。” 林冲皱着眉,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顿,枪尖扎进石板缝里,溅起细小的石屑。他指着沙盘上的兵力数字:“每个门派一百人,剩两百人守聚义厅,要是方腊集中四百人攻一个门,一百人加光网也难挡。关键是找出他们‘集中兵力’的门,这才是破局的关键。”
007 突然拍了下大腿,从口袋里掏出个泛黄的小本子,上面记着白天的探马情报,纸页边缘都翻得发卷。她快速翻到最新一页:“白天探马说,方腊折了不少人,只剩四百左右。要是三个门分兵,每个门最多一百三十人,咱们能挡;但要是集中四百人,就危险了。所以必须确定哪个门是‘真’的。”
“俺有主意!” 时迁从帐子后面钻出来,身上带着树林的草屑,衣襟里藏着个小铜镜。他踮着脚走到沙盘旁,声音压得很低:“俺去三个门侦查!躲在树上看 —— 要是哪个门人多、有炊烟(人多要做饭),就是真的;要是只有几个火把晃,没人影,就是假的。俺用铜镜反射月光发信号:三道光东门真,两道光南门真,一道光北门真。”
宋江立刻点头:“就这么办!时迁,你身手最灵,快去快回,别被发现;林冲,你带一百人去东门,见三道光就加固防御,补好树林里的缺口;武松,你带一百人去南门,见两道光就补矮墙裂缝;李逵,你带一百人去北门,守好芦苇荡,别让他们靠近粮草营;西西,你和 007 留聚义厅,等信号来了,带两百人支援,织光网挡敌!”
大家立刻行动起来,时迁把铜镜揣进怀里,脚步轻快地往外跑,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;林冲带着弟兄们往东门走,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走在最前面的小兵扛着桑木,准备补防御;武松拿着盾牌,边走边交代:“没信号别轻举妄动,别被假动静骗了;李逵扛着板斧往北门跑,还不忘回头喊:“你们放心,俺肯定守住芦苇荡!”
我和 007 留在聚义厅,手里攥着青铜令牌,掌心的汗浸湿了令牌纹路。夜色越来越浓,水泊的风声夹杂着远处的锣鼓声,让人心里发紧 —— 要是时迁被发现,要是信号传错,后果不堪设想。007 从竹篮里拿出块烤红薯,还带着灶膛余温:“别慌,时迁肯定能回来。咱们先算三个门的光网参数,不管哪个门真,都能立刻织网。”
我点点头,蹲在草纸上快速计算:“东门有树林,光网设‘弧形’,避开树干,节点每步七个,离树林五步;南门是平路,设‘直线网’,节点每步七个,离城门三十步;北门芦苇荡,用‘双层斜网’,节点每步六个,下层三尺、上层六尺。”007 在旁边帮我记录,还在每个参数旁画小图:东门画树,南门画矮墙,北门画芦苇,方便我记。
月亮升到头顶,聚义厅里的烛火还亮着,大家都在等时迁的信号。突然,远处传来微弱的光,闪了一下,又闪了一下 —— 是两道光!南门真!
“南门真!快带弟兄们支援!” 我大喊着,攥紧令牌往南门跑,007 跟在后面,手里拎着能量石和汁液:“快补能量!南门光网需要的能量多,只剩两成不够!”
我一边跑一边捏碎能量石,撒在令牌上,又滴了三滴汁液。蓝光从浅蓝变成深蓝,能量涨到八成。刚跑到南门,就看见武松带着弟兄们和方腊的人对峙 —— 对方四百人排成 “楔形阵”,举着破阵刀准备进攻,而武松的一百人,只能用盾牌挡在前面,显得格外单薄。
“织网!快织光网!” 武松大喊着,盾牌被砍得 “砰砰” 响,“光网设在三十步!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我赶紧跑到红绳标记处,按 “直线网” 趁数注入能量。蓝光顺着红绳蔓延,像透明城墙挡在敌前。“砰!” 第一个冲过来的士兵撞在光网上,被弹倒在地,后面的人都愣住了,冲锋的势头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