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队重组后的第五天清晨,薄雾像轻纱似的裹着梁山,水泊上飘着淡淡的水汽,连空气都带着几分湿润。防御队的三十名队员已整齐地站在武器坊前,队列笔直,手里握着连弩或检修工具,眼神里透着专注。我穿着一身灰布短打,腰间别着时迁送的竹哨 —— 哨身刻着细密的纹路,还有林冲给的短刀,刀鞘缠着防滑的麻绳,手里紧攥着 “防御队巡哨手册”,指尖微微出汗。
今天是我作为防御队队长,首次独立领兵执行巡哨任务,负责检查水泊周边四座寨门的防御设施,还要配合巡防队排查安全隐患。虽然之前和队员们一起训练过无数次,但真正独当一面,心里还是有些紧张,怕哪里考虑不周出岔子。
“今天的巡哨路线分四段,每段有明确任务。” 我站在队伍前面,刻意让声音比平时更沉稳,手指在手册的路线图上划过,“先去北门,检查自动反光镜的齿轮、木轴和连弩弹仓;再到东门,查看陷阱的伪装和触发绳;接着去南门,核对烟雾弹的数量和保质期;最后到西门,测试新安装的‘警戒铃’。每个点位停留半个时辰,发现问题及时记录。”
我顿了顿,补充道:“巡防队的武队长会带队员在周边配合,咱们每隔一个时辰用竹哨联系 —— 一长两短代表‘安全’,两长一短代表‘需支援’,大家都记清楚了吗?”
“清楚!” 队员们齐声回答,声音响亮,没有丝毫犹豫。这些天一起调试连弩、校准反光镜、布置陷阱,我们早已形成默契,没人因为我是 “新手队长” 而露出怀疑,这份信任像暖流,悄悄驱散了我心里的紧张。
出发前,林冲突然快步走来,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,打磨得光滑发亮。他打开木盒,里面整齐放着六支信号箭,箭尾涂着不同颜色的颜料:“红色是‘发现险情’,蓝色是‘需支援’,绿色是‘一切正常’。木工坊新做的,箭杆裹了防水布,雨天也能用,比竹哨传得远。”
他把木盒递给我,眼神里满是叮嘱:“第一次领兵别慌,按训练的流程来,真遇到拿不准的事,就发信号箭,俺和近战队的弟兄随时能支援。”
“谢谢林教头,俺一定小心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 我接过木盒,指尖触到温热的木壁,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李逵也扛着板斧跑过来,身后跟着两个近战队弟兄,手里各提一个布包:“这里面是玉米饼和腌菜,还有水袋,巡哨路上别饿着!” 他说着,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力气还是那么大,却带着满满的关切,“要是遇到毛贼,别跟他们客气,放信号箭,俺们三分钟就能到!”
和弟兄们道别后,我带着防御队往北门出发。晨光渐渐穿透薄雾,洒在水泊上,泛着粼粼的波光,像撒了一把碎银。北门的木栅栏缠着新换的野藤,藤叶上还挂着露珠,显得格外坚固。负责日常维护的队员老陈,正蹲在地上,用布擦拭反光镜的木轴,看到我们来,赶紧站起来:“队长,反光镜都调试好了,木轴涂了猪油,转动顺畅,反射范围能覆盖北门五十步内,连弩弹仓也都装满了箭,每把都试过,能正常发射!”
我走到反光镜旁,亲手握住木轴转动 —— 齿轮咬合紧密,没有丝毫卡顿,镜面擦得锃亮,能清晰照出人的影子。又拿起一把连弩,搭箭、拉弦、扣扳机,动作一气呵成,箭 “嗖” 地射向远处的木桩,正中靶心。“做得好!” 我在手册上写下 “北门设备正常”,又叮嘱老陈,“最近天凉,木轴容易干,每天多涂两次油脂,别等出了问题再修。”
离开北门时,远处传来 “一长两短” 的竹哨声 —— 是巡防队的信号,示意周边安全。我掏出竹哨,回了同样的哨声,虽然没看到巡防队的人影,却通过这简单的哨声,确认了彼此的情况,这种无声的默契,让巡哨的氛围多了几分安心。
往东门外走的路上,队员小张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路边的草丛,压低声音说:“队长,你看!这里有新踩过的痕迹,不像咱们弟兄的脚印。”
我赶紧走过去,蹲在草丛边 —— 泥土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,鞋底纹路粗糙,边缘带着草屑,不像是梁山弟兄穿的布鞋,反而像之前方腊残敌穿的草鞋。更让人警惕的是,脚印旁边的草有被折断的痕迹,断口还很新鲜,方向正好朝着东门的陷阱区域。
“大家小心!立刻散开,形成警戒队形!” 我心里一紧,立刻下达指令,“小张和小李去检查陷阱区域,用木杆拨开草,别触发陷阱;老陈和老赵留在原地,记录脚印的大小、纹路,判断人数;其他人跟我一起,沿着脚印方向搜索,保持三步距离,不要贸然靠近!”
队员们立刻行动,没有丝毫慌乱。小张和小李从背包里拿出特制的木杆,杆头缠着软布,小心翼翼地拨开陷阱区域的干草,仔细查看触发绳;老陈则从怀里掏出炭笔和纸,蹲在地上,一笔一画地画脚印,还时不时用手指量一下大小;我带着其他队员,沿着脚印方向慢慢走,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,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草丛和树林,生怕突然冲出敌人。
没过多久,小张快步跑过来,脸色有些凝重:“队长,东门的三号陷阱被动过手脚!触发绳被剪断了,还好咱们之前在触发绳旁边绑了红色草结当‘隐蔽标记’,现在草结散了,能看出来有人想破坏陷阱,估计是想从东门偷偷进来!”
“脚印大概有五个,从纹路和深浅看,应该是五个成年男子,体重不轻。” 老陈也走过来,递过画好的图纸,“鞋底有泥土,可能是从东边山林过来的,说不定是附近的匪徒,也可能是方腊的残敌。”
我心里更沉了 —— 东门的陷阱是防御的关键,一旦被破坏,敌人就能轻易靠近寨门。我立刻掏出木盒,拿出蓝色信号箭,从背包里取出临时短弓,搭箭、拉满,朝着营盘方向发射。蓝色信号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格外显眼,这是通知营盘 “需要支援”,也是给巡防队传递消息。
“先修复陷阱,再加装警戒措施!” 我当机立断,让队员们拿出备用的触发绳,“小张和小李负责修复触发装置,按训练的‘双重保险’方法,在原来的触发绳旁边,再加一根细麻绳,藏在草底下,就算一根被剪断,另一根也能触发陷阱;老陈带着人,在陷阱周边三十步内,布置‘绊索铃’—— 用细麻绳拴着小铃铛,埋在草里,只要有人踩中,铃铛就会响,咱们能提前预警!”
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。小张和小李蹲在地上,手指灵活地打结、固定触发绳,动作比训练时还快,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也顾不上擦;老陈则带着人,把小铃铛拴在麻绳上,再用干草把麻绳盖住,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这些隐蔽的警戒装置。我站在高处的土坡上,观察着周围的动静,手里的竹哨紧紧攥着,随时准备发出信号。
大概一刻钟后,远处传来马蹄声 —— 是武松带着巡防队赶来了,身后还跟着时迁的侦查队。武松翻身下马,手里的哨棒握得紧紧的,眼神里满是警惕:“怎么样?发现敌人了吗?现在情况如何?”
“还没看到敌人,只发现五个可疑脚印,东门三号陷阱的触发绳被剪断了,现在正在修复,还加了绊索铃。” 我把脚印图纸递给武松,又指了指陷阱区域,“脚印朝着东边山林去了,估计敌人藏在里面,想等咱们离开后再动手。”
时迁接过图纸,快速扫了一眼,立刻说:“俺带侦查队去山林里探探!俺们身手灵活,能在树上走,不容易被发现,有消息就用信号弹通知你们!” 他说着,朝身后的侦查队队员递了个眼色,五个人立刻把外套换成深色,像猴子一样钻进山林,很快就没了踪影。
武松则留在东门,帮着我们加固防御:“俺让巡防队的队员在东门周边二十步内巡逻,每五步一个人,形成警戒圈,只要敌人出来,就能第一时间发现。你们修复好陷阱后,也别放松,多留意周边动静。”
又过了半个时辰,山林里传来 “一长一短” 的竹哨声 —— 是侦查队的信号,示意 “发现敌人踪迹”。我和武松对视一眼,立刻带着防御队和巡防队往山林方向赶。刚靠近山林边缘,就看到时迁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,压低声音说:“里面有五个匪徒,手里都拿着刀,躲在一个山洞里,刚才听到他们商量,想等天黑后偷袭东门,抢咱们的粮草和武器!”
“好!咱们瓮中捉鳖,别让他们跑了!” 武松立刻制定计划,声音压得很低,“侦查队负责堵住山洞的后路,用藤蔓把后路的缺口拦住,防止他们逃跑;巡防队在山洞两侧埋伏,等他们出来就用拳法牵制,别伤了人;防御队在山洞正面,用连弩瞄准,箭对着他们的脚边射,逼他们投降,尽量活捉,好问出他们的底细!”
我点点头,转身对防御队队员说:“大家都听清楚了,等会儿听我指令再放箭,瞄准脚边,别射要害,咱们要活的!” 队员们纷纷点头,快速拿出连弩,搭箭、拉弦,对准山洞门口 —— 连弩的射程刚好能覆盖洞口,只要匪徒出来,就能第一时间把他们拦住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山林里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 “沙沙” 声。没过多久,山洞里传来脚步声,五个匪徒果然拿着刀,弓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,为首的匪徒还小声说:“快着点,趁天还没黑,冲进去抢了就跑,梁山的人肯定想不到咱们敢来!”
“放箭!” 我大喊一声,声音在山林里回荡。防御队队员同时扣动扳机,箭 “嗖嗖” 地射向匪徒的脚边,泥土溅起,吓得匪徒赶紧后退,脸色煞白,不敢再往前一步。“不许动!再动就射你们的腿了!” 武松带着巡防队队员冲上去,哨棒挥舞得 “呼呼” 响,没几下就把匪徒手里的刀打落在地。
匪徒们还想反抗,却被巡防队队员缠住 —— 有的被按住胳膊,有的被抱住腰,没一会儿就都被绳子捆了起来,嘴里还在嚷嚷,却没人敢再挣扎。看着被擒的匪徒,防御队队员们都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小张擦着汗说:“队长,刚才您下达指令的时候,特别冷静,俺们跟着就不慌了,动作都比平时快!”
“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。” 我笑着说,心里满是欣慰,“要是没有你们熟练修复陷阱、布置警戒,没有巡防队和侦查队的支援,咱们也抓不到这些匪徒。现在我才明白,领兵不是一个人厉害就行,而是要大家配合好,才能完成任务。”
带着匪徒回到营盘时,宋江和吴用已经在聚义厅前等候。听我们说完巡哨的经过 —— 从发现脚印、修复陷阱,到请求支援、活捉匪徒,宋江忍不住点头称赞:“西西,你第一次领兵就做得这么好!既能及时发现隐患,又能快速制定计划,还能和其他战队协同作战,这份冷静和担当,配得上防御队队长的位置!”
吴用扇着羽扇,补充道:“更难得的是,你遇到突发状况时,没有慌乱地冲上去,而是先修复防御、布置警戒,再请求支援,思路清晰,步骤有序,这才是防御的关键 —— 守住防线,才能保护好弟兄和村民。”
夜里,我在聚义厅组织防御队队员进行战后复盘,桌上摆着巡哨手册和脚印图纸。“今天的事,给咱们提了几个醒。” 我翻开手册,认真地说,“第一,以后每个陷阱旁边,都要加两个‘隐蔽标记’,一个明显点,一个藏起来,方便咱们及时发现异常;第二,巡哨时要增加‘痕迹检查’,不光看设备,还要留意周边的脚印、草痕;第三,遇到敌人,要第一时间联系其他战队,不能单打独斗,协同才能发挥最大战力。”
队员们也纷纷发言。老陈说:“以后咱们可以在每个寨门附近,放一些‘泥土标记’,只要有人踩过,就能看出来;小张则建议:“下次准备备用触发绳时,多带几种颜色,方便区分主次。” 整个复盘过程,大家畅所欲言,没有 “队长和队员” 的隔阂,更像一起解决问题的伙伴。
复盘结束后,007 拿着一杯热草药茶来找我,茶里放了晒干的菊花,还冒着热气:“今天听说你第一次领兵就立了功,还活捉了匪徒,厉害啊!以前你总躲在武器坊里改连弩,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我接过热茶,喝了一口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:“其实刚开始挺紧张的,怕自己做不好。但看到队员们都信任我,林冲、武松他们又愿意支援,就慢慢有了底气。现在才明白,真正的领导力,不是发号施令,而是和大家一起面对困难,一起解决问题。”
007 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,上面画着表格:“这是俺设计的‘设备检查表’,列了每个寨门的设备名称、检查项目和频率,比如反光镜每天查两次,连弩每三天试射一次,以后巡哨时按表检查,就不会遗漏了。还有,俺想在连弩上装‘磨损标记’,箭发射五十次后,标记就会变色,提醒大家保养。”
看着图纸上详细的内容,我心里满是感动 —— 有这样靠谱的伙伴,有团结的队员,就算以后遇到更难的任务,我也有信心完成。
第二天清晨,我带着防御队队员再次来到东门,检查加固后的陷阱和绊索铃。小张轻轻拉了拉触发绳,陷阱 “啪” 地合上,反应灵敏;老陈则踩了踩绊索铃,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,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晰。确认一切正常后,我在手册上写下 “东门设备正常,警戒措施到位”。
上午,宋江召集各队队长开会,把 “西西领兵巡哨、成功应对匪徒” 的案例,作为各战队的学习范例:“不管是巡防队、侦查队,还是近战队、后勤队,都要学习防御队的‘冷静应对’和‘协同作战’,只有每个战队都强,整个梁山的队伍才能强;只有彼此信任、互相支援,才能守住咱们的家园。”
会议结束后,武松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以后咱们巡防队和防御队多配合,你教俺们怎么用连弩和反光镜,俺教你们近身拳法,遇到情况,咱们一个守、一个查,肯定能让敌人无缝可钻!”
我点点头,心里满是坚定。第一次领兵巡哨的经历,让我彻底明白 —— 领导力不是天生的,是在一次次实战中淬炼出来的;成长也不是一个人的事,是在伙伴的支持、队员的信任中,慢慢变得更强大。
夕阳西下时,我站在北门的寨楼上,看着防御队队员们认真检查设备的身影,看着水泊上巡防队的船只缓缓划过,看着远处山林里侦查队队员的身影在树上跳跃,心里满是踏实。梁山的团队,正在一次次的协作与实战中,变得越来越强;而我,也在一次次的挑战与成长中,逐渐成为更好的 “领兵者”。
这份成长,这份信任,这份担当,会一直激励着我,带着防御队守护好梁山的每一道防线,用实际行动证明,自己不仅能做好 “技术支持者”,更能成为合格的 “守护者”,为梁山的和平与安稳,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