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行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躲在蚌壳里的蜃烟,“这个时候说和解,莫不是在说笑?”
“你不要太过分了!”
蜃烟清冷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恼怒的情绪,“新星之地统一,乃是命运的抉择,没有人可以阻拦命运的脚步。”
“不要以为自己实力强点就能为所欲为了,我们阵营的高级种族和中级种族,全都加起来最少也有几千个,你真以为自己能杀光我们吗?”
“几千个种族的联军啊,听起来真吓人,这要是都加起来,那不得有几十万的职业者啊。”
陈行语气有些感叹,仿佛是被吓到了一样,由于无法看到陈行的表情,蜃烟下意识以为陈行怕了,她刚想继续开口继续威胁陈行的时候,陈行下一句话便又让她破防了。
“一下给我送来这么多对手,看来我真的要多杀几天。”
“你……”
蜃烟闻言有些气结,她刚准备开口的威胁话语,直接就被陈行给堵了回去。
跟在新星之地打拼的普通种族不同,像蜃烟这种一直都在躲在种族的庇护下的职业者,总以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,搬出背景来威胁是有用的。
殊不知,在没有一个可以震慑到对手的背景时,所谓的威胁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好在,陈行虽然杀生挺多,但却没有虐生的习惯,因此眼看着普通攻击无法打破蜃烟的蚌壳防御,因此他索性直接让麾下的法师,开始酝酿大威力的中阶魔法。
陈行的农民法师,虽然在升到五十级之后就已经掌握了中阶魔法,可是由于这些农民法师的属性太高了,平时只用普通的瞬发法术就能秒杀对手,因此像这种需要吟唱的中阶魔法,农民法师使用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。
此刻,蜃烟能够享受需要吟唱的中阶魔法攻击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她也算是很幸运了。
虽然……这幸运她不一定想要就是了。
身处蚌壳之中的蜃烟,是可以通过蚌壳观察到外面的情形的,因此在感受到农民法师在酝酿法术时所产生的磅礴法术波动,她瞬间变得有些惊恐。
这些农民法师,刚才只是普通法术,就足以秒杀绝大部分的领主了,而现在连他们都要酝酿的法术,威力还不得毁天灭地啊。
被炼假为真加持过的蚌壳,防御力是很强,可再强它也是有限度的啊。
这么强力的攻击,她要是继续硬扛,那可是会死人的!!!
“陈行,你真要鱼死网破不成!”
蜃烟彻底失去了风度,此刻的她就好像是一个色厉内荏的泼妇一般,对着陈行开口威胁道:“你若再不停手,不要怪我跟你同归于尽了!”
“叽里咕噜说什么呢。”
陈行掏了掏耳朵,丝毫没有把蜃烟的威胁放在心上,想跟他同归于尽的人多了去了,你算老几。
当初想着灭掉蓝星人族的时候,怎么不说停手啊,现在打不过了又想谈,晚了!
看着陈行没有丝毫动作,依旧让农民法师酝酿法术的蜃烟,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决绝。
族中的大计十分重要,可她的性命也同样重要,她是族中在新星之地计划的唯一执行人,要是她死了,那什么计划都没用了。
所以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就算提前暴露会对族中的计划造成影响,那她也得选择动手了。
“这并不是我怕死,我只是为了继续执行族中的计划而已。”
蜃烟默默的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,然后反手从蚌壳深处,掏出来一枚精致的雕像。
这枚雕像只有巴掌大小,面容似乎被什么遮挡了一般,有些模糊不清,在雕像左手掌心握着一个金色的纺锤,右手则是托着一个灰色的天秤。
在看到雕像之后,蜃烟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迟疑,但感受着农民法师即将酝酿完毕的法术,她眼神中的迟疑,便迅速转化为了坚定。
无论如何,她今天都不能死在这里。
想到这里,她抬头看了一眼陈行的方向,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,然后她不再有任何犹豫,直接伸手划开了自己的手臂。
奔流的鲜血顺着被划开的伤口喷涌而出,全都浇灌在了那枚巴掌大小的雕像上面,那枚雕像好似海绵做的一般,将所有喷涌上去的血液全部给吸收了。
而在吸收了这些血液之后,这枚雕像甚至还产生了一丝吸力,开始主动汲取蜃烟的血液。
感受着雕像传来的吸力,蜃烟对着雕像的方向,深深的跪拜了下去,“蜃灵族蜃烟,恭迎大人降临!”
就在蜃烟用鲜血喂养那枚雕像的时候,农民法师吟唱了半天的法术,也终于到了尾声。
“天火流星。”
农民法师释放的法术天火流星,这个法术可以与相同的法术进行融合,算是半个军团法术。
在天火流星释放出之后,整个天空立刻变成了火红色。
这个法术可不跟蕾尔使用的圣光法术一样可以区分敌我,只要在天火流星的法术范围内,所有的单位都会受到天火流星的攻击。
因此感受到火红的天空之中蕴含的磅礴力量,在红云之下那些职业者不管在做什么,哪怕是兵器已经快捅到别人心窝了,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收回武器拔腿就跑。
他么的,这片天空之中,蕴含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,再不跑的话,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他们的决断,不可谓不迅速,然而跟天空的天火流星相比,他们的速度还是稍显慢了一些。
一块带着燃烧尾焰的陨石,带着浓烟以极快的从天而降,重重的砸到地上,将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陨坑,而在这颗陨石落下的地方,那些原先存在的兵种和职业者,别说是被砸到了,哪怕就是被陨石的尾烟给波及到,也会在瞬间就被彻底蒸发为气体。
而这颗陨石落下之后,天空中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似得,无数拖着尾焰的陨石好像雨点一样,噼里啪啦的朝着地面砸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