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幽城的清晨总裹着灵枣的甜香。天刚亮,灵枣林里就飘着白汽 —— 是散修们在蒸新鲜的灵枣,要赶在日头最足的时候晒成枣干,留到冬天给孩子们当零嘴。
阿禾背着小竹筐跑在最前,筐沿挂着林砚给她编的灵草绳,里面装着刚摘的青枣:“娘说青枣晒出来的干更脆!林哥哥,你帮我看看这个枣够不够青?”
她踮着脚把枣递到林砚面前,指尖还沾着晨露,映得枣皮泛着淡光。
林砚接过枣,指尖蹭过枣皮的绒毛,笑着点头:“够青,晒出来肯定好吃。”
他身边的阿砚正用灵丝把蒸好的枣摊在竹筛上,金绿灵丝像细巧的手,每颗枣都摆得整整齐齐,不叠压也不落地:“昨天试了下,灵丝晾枣比手摆快,还不会沾灰。”
灵丝偶尔碰掉竹筛边的枣,会立刻缠回来放回原位,熟练得不像刚学会的样子。
陆沉扛着几根新劈的灵木走过来,木头上还带着松木香:“我给晒架加了两层,这样能多晾些枣干。”
他蹲下身,教几个围过来的孩子怎么把竹筛架在木头上,指尖捏着孩子的小手调整角度:“别架太高,不然你们够不着翻枣干。”
孩子学得认真,小手扶着竹筛边,陆沉在旁边护着,没让筛子歪一下 —— 比起之前扛斧御敌的模样,此刻他掌心的温度,更像晒透了的灵木,暖得踏实。
苏清漪的断笛声从灵枣林深处飘来。她坐在青石上,笛音绕着挂满枣的枝头转,银线灵气沾在枣叶上,把藏在叶缝里的小虫都惊了出来,却没伤它们,只是引着往林外飞:“灵枣要晒干,可不能让虫子啃了。”
她转头时,见阿禾正盯着自己的断笛看,便笑着招手:“要不要来试试?吹个短调,虫子就不敢靠近了。”
阿禾怯生生地走过去,指尖刚碰到笛身,断笛就轻轻颤了颤,银线灵气绕着她的指尖转了圈。苏清漪握着她的手,教她按准笛孔,一段不成调的短音飘出来,竟真有几只小虫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阿禾眼睛亮起来,又试着吹了一次,这次的调子虽生涩,却比刚才稳了些,引得周围的孩子都凑过来,吵着要学。
念念举着灵镜,把这一幕录得仔仔细细。镜光从陆沉教孩子架晒架,转到阿砚用灵丝晾枣,再到苏清漪教阿禾吹笛,最后落在林砚身上 —— 他正帮着散修把蒸好的枣倒进竹筛,掌心的玉佩偶尔碰一下枣,枣皮就泛出点淡金光,像是被灵气养得更甜了。
“这些画面要刻成一套玉简,叫《玄幽城的日子》。”
念念小声嘀咕,镜角不小心扫过灵枣林上空,竟拍到灵气云在慢慢聚,像团柔软的白棉絮。
墨尘坐在晒架旁的石墩上,手里捧着新做的竹册,正往上面写 “灵枣晾晒记”:“今日晾枣三十筛,青枣十筛,红枣二十筛,孩童五人,散修七人,用灵丝晾枣法,省时三成。”
他写得认真,偶尔抬头看一眼晒架,见阿砚的灵丝转得快,还在册子上添了句 “阿砚道友灵丝术精进,可教众人”。
日头升到半空时,晒架上的枣子都泛出了油亮的光。阿砚的灵丝每隔半个时辰就会翻一次枣,金绿灵光扫过枣干,能让水汽散得更快。
林砚蹲在晒架边,偶尔捡起颗掉在地上的枣,擦干净递给身边的孩子,玉佩的光映在孩子脸上,暖得孩子笑出了小酒窝。
傍晚收枣干时,整个玄幽城都飘着枣干的甜香。散修们把晒好的枣干装进陶罐,每个罐口都封着灵草编的塞子,防止受潮。阿禾捧着自己晒的青枣干,非要分给每个人:“林哥哥,你尝尝,比上次的甜!”
林砚接过一颗放进嘴里,脆生生的,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,还带着点灵气的清润。
众人坐在学堂门口的石阶上,手里都攥着枣干,看着夕阳把晒架染成暖红色。陆沉咬着枣干,说要给学堂做几张灵木桌椅,冬天孩子们上课就不用冻手了;苏清漪说要编首《枣干谣》,教孩子们唱,以后晒枣时就能一起唱;阿砚说要把灵丝晾枣的法子教给散修,明年晒枣就能更快;念念说要把今天的画面刻进玉简,放在学堂的窗台上,让孩子们知道枣干是怎么来的;墨尘则在竹册上写下 “枣干收毕,共装罐二十,存于学堂东阁,以备冬用”。
林砚靠在门框上,手里捏着颗枣干,掌心的玉佩轻轻发烫,淡金光晕落在陶罐上,让罐口的灵草塞子都泛了点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