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.....”
我几乎是尖叫出声,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摇头,眼泪随着动作甩落,
“不.....不可能!你疯了!你一定是疯了!”
我语无伦次,身体因极致的抗拒而剧烈颤抖,手脚并用,
不顾一切地向后缩去,只想逃离这个魔鬼和他荒谬绝伦的命令。
“你是在拒绝我吗?!”他猛地俯身,动作快如闪电!
他一只手臂如同烧红的铁箍,带着不容抗拒的绝对力量,
瞬间环过我的腰,将我狠狠地、死死地禁锢在他滚烫的胸膛与冰冷的墙壁之间!
那力道大得惊人,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,肋骨生疼。
另一只手则带着惩罚性的、令人窒息的掌控欲,猛地禁锢在我到脑后,
迫使我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,高高地仰起头,
将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他眼前,直面他眼中那足以焚毁一切的骇人风暴!
所有的尖叫和挣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充满绝对占有意味的禁铜扼杀在喉咙里!
我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,因极度恐惧和窒息感而急促地喘息,泪水疯狂地涌出。
他的脸近在咫尺,鼻尖几乎要抵上我的,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黑眸死死锁住我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,
里面翻涌着被拒绝的狂怒、扭曲到极致的占有欲,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、毁灭性的决心。
他灼热而愤怒的气息,冰冷地喷在我的脸上,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,带着碾碎一切的力量:
“林晚,你以为你有资格说‘不’吗?你以为你那点可怜的抗拒,能改变什么?!”
随着他逐渐用力,我被迫更深地仰头,如同献祭的羔羊,承受他全部的怒火。
“不可能?”
他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,那笑声里充满了绝对的掌控和残忍的笃定,
“你听清楚了!这世上,只要是我顾衍想要的,就从来没有‘不可能这三个字!”
他胸膛紧贴着我剧烈起伏的身体,那强硬的、充满侵略性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、绝对的宣告。
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,刺穿我所有的伪装和侥幸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我摇摇欲坠的心防上:
“今天开始,搬来主卧住。”
他的声音不容置疑,带着掌控一切的命令,
“我要你时时刻刻在我眼皮子底下!我要你睁眼闭眼,看到的、想到的,都只能是我顾衍!”
“林晚,这是命令!你最好.....用尽你所有的力气和脑子,尽快找到办法。我的耐心....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,“....是有限的。”
说完,他猛地松开了所有的禁铜!
巨大的力量反差和骤然涌入肺部的空气让我身体一软,彻底脱力地沿着墙壁滑落,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毯上,
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,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。
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喉咙和胸腔的灼痛。
而他,则像一尊刚从地狱熔炉中走出的魔神,站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吞噬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,那只刚刚砸在墙上的手,
指关节处破皮渗出的血珠正缓缓凝聚、滴落,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点暗红。
他看也没看那伤口,只是用那双翻涌着未熄怒意和更深邃复杂情绪的眼睛,冰冷地俯视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搬去主卧的命令,像一道新的、更沉重的枷锁,彻底宣告了我连最后一点私人空间和喘息之地的丧失。
而那项“爱上他”的荒谬绝伦的任务,则像一把悬在头顶、随时可能斩落的铡刀,
将冰冷的绝望推向了更深、更扭曲、更令人窒息的深渊。
他终究没有真正伤我分毫,可那极致的克制之下所爆发出的暴戾与掌控,
以及那丝诡异的“舍不得”的流露,比直接的暴力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意和.....无处可逃的绝望。
几秒钟的死寂后,他猛地转身,大步走向紧闭的卧室房门,动作带着压抑的狂躁。
他一把拉开厚重的门扉,对着外面沉声命令,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刀锋,清晰地切割开宅邸的寂静:
“吴妈!”
几乎是立刻,门外传来了吴妈略带紧张却训练有素的应声:“先生?”
“给她收拾东西。”
顾衍的声音毫无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
“今晚。必须搬完。”
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,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。
“是,先生。”吴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恭敬地应下。
顾衍的目光转向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在走廊暗处的陈默:“陈默。”
“先生。”陈默立刻上前一步,身形挺拔。
“备车。”顾衍吐出两个字,简洁得如同指令代码。
“是。”陈默没有丝毫迟疑,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。
直到这时,顾衍才终于侧过身,目光沉沉地落回依旧蜷缩在地毯上、因剧烈呛咳而微微颤抖的我身上。
他的眼神复杂难辨,有未消的怒火,有掌控一切的冰冷,
还有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因我此刻惨状而生的烦躁和……那该死的、挥之不去的心软。
他眉头紧锁,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,最终只冷冷地丢下一句,
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强硬,却又隐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别扭的安抚?
“我今晚不回来住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我布满泪痕的脸颊和红肿的眼睛,语气生硬地补充道,
“你……不许哭了。”
仿佛我的眼泪是某种让他极度不适、却又无可奈何的东西。
说完,他不再看我,决绝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,留下一个冰冷而压抑的背影。
卧室的门没有关上。
很快,吴妈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,看着瘫软在地、如同破碎玩偶般的我,眼中充满了深切的同情和无奈。
她默默地开始收拾我原本放在这间客房里、为数不多的几件个人物品,动作轻缓,尽量不发出声响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挥之不去的、属于顾衍的雪松冷杉气息,混合着地毯上那点微不可闻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