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轩负手而立,黑衣染尘,披风猎猎,眉宇间不见倦意,唯有沉稳如山的冷意。
他脚下躺着数名垂头丧气的俘虏,皆是方才负隅顽抗的敌方残党。赫连轩目光一扫,不怒自威,几名原本还想挣扎的俘虏立刻低下头,不敢再动分毫。
“押下去。”他嗓音低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几名亲卫上前,将俘虏押往临时设立的囚室。
赫连轩转身,大步迈向主殿方向,脚步沉稳有力,仿佛方才那场恶战不过是寻常练兵。他一边走,一边扫视四周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。
“传各队队长,半个时辰内到议事厅集合。”他边走边吩咐身旁副将,“封锁所有出入口,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。”
副将应声而去,赫连轩则继续巡视据点,每一步都踏在实处,仿佛要用脚底丈量这片刚刚收复的疆域。
他绕过倒塌的石柱,穿过满地狼藉的战场,忽然在一处偏殿门前停住脚步。那扇门半掩着,门缝之间隐约透出一丝金丝线,在晨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。
赫连轩眯起眼,缓步上前,指尖轻轻一挑,那金丝线便断了。他并未立即推门,而是后退两步,仔细观察门的结构。门框上有细微的刻痕,像是某种机关触发点。
他轻哼一声,低声自语:“倒是有点门道。”
他并未贸然进入,而是唤来两名亲卫:“去,找工兵队来,这门上有机关。”
亲卫领命而去,赫连轩则继续巡视。他一边走,一边在心中盘算:此地虽已攻下,但敌人显然早有准备,不仅布下伏兵,还设有机关陷阱,显然不是仓促之举。幕后之人,绝非等闲之辈。
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——这背后,还有更大的局。
议事厅设在据点中央,原是敌方指挥所,如今已换上赫家旗帜。赫连轩步入厅内,环视一圈,已有多名队长列席等候。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,目光扫过众人,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“伤亡如何?”
一名队长起身禀报:“回世子,我方轻伤三十余人,无重大伤亡。敌方死伤过半,其余皆已擒获。”
赫连轩点头:“很好。接下来,分三组行动:一组继续搜查据点,重点是地下甬道与密室;一组负责审讯俘虏,务必查明敌方残余势力分布;最后一组,封锁据点外围,防止有人潜入或逃脱。”
“遵命!”三名队长齐声应道。
赫连轩站起身,目光如炬:“记住,敌人狡猾,不可掉以轻心。若有异动,立刻上报。”
众人领命而去,议事厅内只剩赫连轩与副将。
他缓缓坐下,指尖轻叩桌面,眉头微蹙。
“世子在想什么?”副将小心翼翼地问。
赫连轩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沉吟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敌人布下如此局,目的绝非仅仅拖延我们的时间。他们……在等什么。”
副将一怔:“等?”
赫连轩冷笑一声:“等我们放松警惕,等我们自以为胜券在握,等他们真正的大招登场。”
副将心头一紧,不敢再问。
赫连轩站起身,大步走出议事厅:“我去看看地下通道。”
赫连轩亲自带队进入甬道,火把映照下,石壁上青苔斑驳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朽气息。他脚步稳健,每一步都踩在最坚实的地面上,仿佛连地面的每一块石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“前方探路。”他低声命令。
几名探子应声前行,小心翼翼地探查每一道拐角。
赫连轩则缓步而行,目光在甬道两侧扫视。他忽然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,那牢房门大开,铁链断裂,地上散落着几件破旧衣物。
他蹲下身,拾起一张泛黄纸条,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:“影蛇未死。”
赫连轩眼神一凝,缓缓将纸条收入怀中。
他知道,这场战斗,远未结束。
与此同时,南宫璃正站在据点一角,整理从密室中缴获的情报。她手中幻影时空镜微微发烫,镜面映出一道道模糊的影像,仿佛在试图传递某种讯息。
她低头翻阅一份卷轴,忽然,指尖一顿。
卷轴上画着一个徽记——正是她记忆中那位“已故”赫家长者的家族图腾。
她心头一震,眼神微沉。
“原来……你还没死。”
她将卷轴小心收起,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赫连轩。他正从甬道中走出,神色冷峻,步伐坚定。
南宫璃轻轻合上幻影时空镜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局势已稳,但风暴,才刚刚开始酝酿。
她缓步走向赫连轩,脚步轻盈,却带着某种决然。
“赫连轩,”她轻声道,“有些事,或许你该知道了。”
赫连轩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她,眼神深沉如夜。
“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