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团长,各营都到位了!一营在左,二营在右,迫击炮营已经架好炮,就等您下令了!”周铁山猫着腰跑到曹兴国身边,军帽上还沾着草叶,手里的机枪早已上膛。
曹兴国趴在黑瞎子口西侧的山坡上,透过望远镜盯着隘口——两侧是陡峭的山壁,中间只有一条丈宽的通道,日军在这里修了三道鹿砦,后面架着两挺重机枪,子弹上膛的寒光在朝阳下闪得刺眼。
“松井这老东西,把宝全押在这道口子上了。”曹兴国放下望远镜,指了指通道尽头的掩体,“看到没?重机枪的射界刚好封锁整个通道,硬冲就是送死。”
李勇在一旁道:“那咱们用迫击炮先轰?”
“轰不得。”曹兴国摇头,“山壁太陡,炮弹容易反弹,伤着自己人。周铁山,你带一营的尖刀班,从左侧山壁的石缝爬上去,摸到重机枪阵地后面,用手榴弹解决他们。”
周铁山看了看近乎垂直的山壁,咧嘴一笑:“团长放心,这活儿咱熟!以前在山里打猎,比这陡的崖壁都爬过!”
他转身招来五个身手最灵活的战士,每人腰间别满手榴弹,踩着石缝往上爬。山壁上的碎石不断滚落,战士们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岩壁,动作轻巧得几乎没声音。
日军的重机枪手正盯着通道,根本没注意头顶的动静。隘口后的掩体里,松井焦躁地来回踱步——炮兵阵地被端后,他手里只剩下这点防御力量,心里早就没了底。
“大佐,八路怎么还不进攻?”副官紧张地问。
“再等等。”松井盯着通道,“他们肯定在耍花样,千万别上当。”
就在这时,左侧山壁上传来几声闷响——是手榴弹拉弦的声音!
“不好!”松井猛地抬头,就见几个黑影从岩壁上跃下,落在重机枪阵地后面。
“轰隆!轰隆!”手榴弹在日军机枪手中间炸开,两挺重机枪瞬间哑火。
“冲啊!”曹兴国一声令下,山坡上的战士们像潮水般冲向通道。一营从左,二营从右,迫击炮精准地落在日军的鹿砦上,炸开一个个缺口。
“八嘎呀路!顶住!给我顶住!”松井拔出军刀嘶吼,可失去重机枪掩护的日军根本挡不住冲锋的洪流。战士们踩着鹿砦的残骸冲过通道,与日军展开肉搏。
周铁山刚解决完机枪手,转身就撞见一个举着军刀的日军军官,他想都没想,一机枪托砸过去,正中对方鼻梁,军官惨叫着倒下。
“团长,通道拿下了!”周铁山对着山坡大喊。
曹兴国带着预备队冲过隘口,指着远处的日军主阵地:“乘胜追击!把松井的老巢端了!”
日军主阵地里一片混乱。松井见隘口失守,知道大势已去,带着残兵往后撤,想退回省城。可没跑多远,就被沈万邦的手枪队拦住了去路。
“松井,哪里跑!”沈万邦双枪齐发,放倒两个卫兵。
松井挥刀想拼,却被一个战士绊倒,军刀脱手飞出。几个战士扑上去,死死按住他的后背,用绳子捆了个结实。
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,黑瞎子口的日军被全歼,松井被活捉,缴获的步枪、弹药和粮食堆成了小山。
战士们押着俘虏,清理着战场。曹兴国站在隘口的最高处,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,对身边的战士们道:“黑瞎子口拿下来了,这通往南边的路,算是打通了。”
一个年轻战士擦着脸上的血,兴奋地说:“团长,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打省城了?”
曹兴国笑了笑:“不急。先把黑瞎子口的工事加固,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前沿阵地。等休整好了,再一步步往南推。”
远处的山路上,盐帮的冯老七带着伙计赶来,看到满地的战利品,笑得合不拢嘴:“曹团长,恭喜恭喜!这下可把小鬼子打疼了!”
“同喜同喜。”曹兴国握着他的手,“以后运盐的路,安全了。”
冯老七连忙道:“我让伙计送了些盐和粮食过来,给弟兄们补补身子。”
夕阳西下时,黑瞎子口的枪声彻底平息。战士们在阵地上燃起篝火,烤着缴获的牛羊肉,歌声和笑声在山谷里回荡。
曹兴国坐在火堆旁,看着被捆在一旁的松井,对方低着头,再没了往日的嚣张。
“松井,你输了。”曹兴国平静地说。
松井沉默了片刻,突然抬头:“我承认输给了你,但皇军是不会放弃的。”
“放弃不放弃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曹兴国站起身,“等你们天皇宣布投降的那天,你就会明白,侵略别人的国家,从来没有好下场。”
他对战士们道:“看好他。明天一早,咱们回老爷寨。”
夜色渐深,篝火跳动着,映照着战士们疲惫却兴奋的脸庞。黑瞎子口的隘口上,八路军的旗帜在晚风中飘扬,像一座胜利的丰碑,矗立在通往南方的要道上。
“团长,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吧?”周铁山啃着烤羊肉问。
曹兴国望着南方的星空,轻声道:“安稳觉?等把所有鬼子赶出中国,才能睡安稳。”
战士们纷纷点头,眼神里充满了坚定。远处的群山沉默矗立,仿佛在见证这支队伍,即将踏上新的征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