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叮咚——叮咚——

门铃一声急过一声,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苏青青的心猛地一沉,这个急促的节奏,她再熟悉不过

——只有她父母才会这样按门铃。

糟了......

她轻呼一声,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。

羊绒衫被翻了过来,牛仔裤的扣子一时半会儿扣不上,

那双小白袜更是只找到一只,另一只不知滚落到哪个角落去了。

凌默也迅速整理好衣着,沉声问:

需要我回避吗?

不用,

苏青青强自镇定,但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,

你就在客厅坐着,我来处理。

话虽如此,当她走向玄关时,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
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缠绵的画面,若是让父母知道他们打断了什么......

这个念头让她从耳根到脖颈都染上了羞赥的绯红。

门铃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,仿佛要将整栋楼的人都吵醒。

苏青青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,这才伸手打开了房门。

门开了,苏父苏母站在门外,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好奇。

青青,你这孩子怎么回事?

苏母率先开口,目光敏锐地扫过女儿泛红的脸颊,

大晚上的急匆匆出门,电话也不接,把我们担心坏了。

苏父也皱着眉打量女儿:

你这头发怎么这么乱?衣服也......

苏青青下意识地抬手整理头发,这才发现羊绒衫的领口都还没翻好。

她支支吾吾地说:

我、我刚才在休息,没听见电话......

休息?

苏母挑眉,显然不信。

自己女儿从小到大的生活习惯她最清楚,从来不会这个时间点就寝。

更何况......

苏母的目光越过女儿肩头,忽然顿住了。

客厅里,凌默正从容起身,朝门口微微欠身:

伯父伯母。

苏母的眼神瞬间变了。

担忧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,随即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。

作为江城大学文学院院长,她一直很欣赏凌默的才华,

她是第一个发掘者并且邀请凌默去学校里讲座的人,私下里也没少暗示女儿要把握机会。

此刻看到女儿这副模样

——面若桃花、衣衫不整、连袜子都只穿了一只,

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她这个做母亲的,简直要为自己的女儿拍手叫好!

苏母强忍着笑意,趁着凌默和苏父对视的间隙,

飞快地朝女儿眨了眨眼,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
那眼神分明在说:

干得漂亮!

苏青青接收到母亲的暗示,顿时羞得无地自容,连耳根都红透了。

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,这还是那个在讲台上威严十足的文学院院长吗?

原来是凌老师在这里。

苏母立刻换上温和的语气,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,

青青这孩子,怎么不早说?

凌默从容应答:

伯母,今晚我喝了点酒,不方便开车,苏小姐好心让我上来醒醒酒。

应该的,应该的!

苏母连连点头,看向凌默的眼神越发满意,

凌老师要是不舒服,就在这儿多休息会儿,千万别客气。

似乎想到了什么,苏母的神情变得格外庄重,眼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光芒:

凌老师,请允许我以一个文学研究者的身份说几句心里话。

您近来的成就,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出色来形容。

就说前天吧,《江南》一曲,可谓开当代词曲创作之新境。

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,这寥寥数语,赋予了江城全新的生命力。

我在文学院执教三十余载,从未见过能将古典与现代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的作品。

她微微前倾身子,语气愈发恳切:

不瞒您说,我已经将您的所有作品列入文学院选修课的必读篇目。

每次讲解《将近酒》时,看着台下学子们如痴如醉的神情,我都深感欣慰

——原来古典诗词的魅力,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,真正走进年轻人的心里。

凌默谦和地欠身:

伯母过誉了。

能得到您这位文坛前辈如此厚爱,我受宠若惊。

这绝非过誉,

苏母轻轻摇头,眼神中满是对凌默的期许,

您可知道,您在亚太诗词大会上的表现,已经在我们学界引起了轰动?

那首《水调歌头》的即兴吟诵,让多少老教授拍案叫绝。

许教授,就是那位以严谨着称的古典文学泰斗,亲口对我说:此子之才,百年难遇

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,带着温暖的追忆:

说起您在江大的首讲,那真是令我终生难忘。

那天您站在讲台上,一首《鹊桥仙》,

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,

不仅让学生们热泪盈眶,连我们这些执教多年的老师都为之动容。

我记得很清楚,讲座结束后,文学院的老教授们围在一起热烈讨论,都说看到了华夏文脉传承的希望。

凌默也露出怀念的神色:

那场讲座对我而言同样意义非凡。

能与学校师生畅谈诗词,见证他们眼中闪烁的求知光芒,是我莫大的荣幸。

苏母深吸一口气,神情忽然变得格外郑重。

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,以学者之间最正式的礼仪微微欠身:

凌老师,作为江城大学文学院院长,我谨代表全院师生,恳请您能再次莅临讲学。

不瞒您说,自您首讲之后,文学院的诗词选修课报名人数翻了三倍,这是前所未有的盛况。

学子们对您的期待,对传统文化的热忱,都系于您一身。

她的声音带着真挚的恳切:

我们知道您日程繁忙,但若能拨冗再开一课,必将在学子心中播下更多文化的种子。

这不仅是江大师生的期盼,更是这个时代对文化传承的呼唤。

凌默看着苏母眼中闪烁的真诚与期待,又望了望身旁的苏青青,郑重颔首:

伯母言重了。

能得江大师生如此厚爱,是晚辈的荣幸。

既然伯母亲自相邀,晚辈定当全力以赴。

他稍作思索,道:

明日午后吧,我正好有些关于诗词格律创新的心得,愿与师生们共同探讨。

太好了!

苏母喜形于色,却又保持着学者的庄重,

我这就亲自去安排。

凌老师愿意再次传道授业,实乃江大之幸,文化之幸!

这个深夜的邀约,因着对文化的共同热忱而显得格外珍贵。

月光如水,静静流淌,见证着两代文化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情谊,也预示着一场文化盛宴的到来。

听着母亲对凌默毫不吝啬的赞美,甚至搬出了“百年难遇”这样的评价,

苏青青站在一旁,脸上的热度就没退下去过。

她看着母亲那副与有荣焉、恨不得立刻将凌默请回文学院供起来的模样,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羞窘。

好不容易等到母亲发出正式邀请,凌默也应承下来,苏青青刚松了口气,却听凌默接着说道:

“伯母,明日的讲座,可否不要大费周章?

也请勿过早通知学生,一切从简就好。

我更希望能与真正对诗词有兴趣的同学进行一场深入的、随心的交流,

而非一场形式大于内容的盛会。”

苏母闻言,脸上立刻浮现出惋惜和不赞同的神色。

在她看来,凌默的讲座堪称文化盛事,理应让更多学子知晓并参与。

“凌老师,这……您的讲座一票难求,若是宣传出去,不知多少学生会欢欣鼓舞。

低调处理,未免太过可惜……”

凌默态度温和却坚定:

“伯母的心意我明白。

只是有时声势过大,反而失了切磋学问的本真。

就按我说的,简单一些,可好?”

见凌默坚持,苏母纵然万分想把这场讲座办得风风光光,也只好按下心思,点头应允:

“好吧,既然凌老师坚持,那就依您。

我明日一早再去简单安排,绝不张扬。”

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未能尽兴的遗憾。

正事谈妥,气氛也缓和下来。

凌默从容起身,向苏父苏母欠身道:

“伯父伯母,时间不早,我就不多打扰了。

明日午后,我会准时前往学院。”

苏母连忙点头:

“好好,凌老师您早点休息,明天见。”

苏青青也跟着父母将凌默送到门口。

看着凌默走向隔壁房间,用指纹自然地打开房门,苏父苏母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。

待凌默的房门轻轻关上,苏青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就被父母一左一右“架”着回到了自己房间。

门一关上,苏母就忍不住笑出声来,拉着女儿在沙发坐下:

“好啊青青,跟妈妈还瞒得这么紧!

凌老师就住在你隔壁,你怎么从来没提过?”

苏青青脸颊绯红,支支吾吾:

“这、这有什么好特意说的嘛......”

“这还没什么好说的?”

苏父在一旁帮腔,眼里满是笑意,

“近水楼台先得月,你这何止是近水楼台,简直就是站在月亮边上了。”

“爸!”

苏青青羞得直跺脚,

“你们别瞎猜,我们就是普通邻居关系。”

“普通邻居?”

苏母挑眉,故意拉长语调,

“普通邻居会让你慌得袜子都只穿一只?

头发乱得像刚钻过草丛?

刚才在门口,你那副模样,妈妈可是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苏父也笑着补充:

“而且凌老师看见我们时那么镇定,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了。

你们这普通邻居,相处得倒是挺频繁啊?”

苏青青被父母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无处可躲,把脸埋进抱枕里,声音闷闷地传出来:

“你们别说了......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......”

苏母轻轻拉开女儿手里的抱枕,语气变得柔和而认真:

“青青,妈妈不是要取笑你。

凌默这个年轻人,妈妈是真心欣赏。

他的才华、品性,都是万里挑一的。

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,妈妈为你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
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:

“不过......你们年轻人感情好归好,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。

毕竟住在隔壁,这来往也太方便了些,还是要......”

“妈!”

苏青青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,整张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虾子,慌忙打断:

“你别说了!我们真的就是普通朋友!”

然而她这副羞窘难当的模样,在父母看来更是欲盖弥彰。

苏父苏母相视一笑,不再穷追猛打,但眼中的欣慰和喜悦却藏也藏不住。

这个夜晚,在父母意味深长的笑容和打趣中,苏青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

耳边回荡着父母的调侃,眼前浮现的却是凌默从容的身影。

一墙之隔的那个男人,让她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。

清晨七点,凌默站在公寓落地窗前,拨通了苏母的电话。

晨光熹微,在他身后铺开一片淡金色的光晕。

张院长,早上好。

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清朗,

关于今天的分享,我想和您商量一下。

电话那头的苏母显然已经起床多时,语气温雅却难掩期待:

凌老师请说,学校这边都准备好了,宣传海报也......

这正是我想说的,

凌默温和地打断,

我希望今天能尽可能低调。

不设媒体席位,不做前期宣传,就当作一次纯粹的学术交流。

苏母在电话那端轻轻吸气:

这......会不会太委屈您了?

以您现在的声望......

学问本就不该被形式所累,

凌默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,

我记得在江大的第一讲,就是在这样纯粹的氛围中进行的。

那时还没有这么多光环,反而更能畅所欲言。

苏母沉默片刻,声音里带着感动:

我明白了。

那就定在今天下午两点,文学院三楼的阶梯教室,刚好是我的课。

挂断电话后,凌默整理着衣领,镜中的身影清爽利落。

他知道,在这个浮躁的时代,一次纯粹的学术交流,或许比任何盛大的场面都更难能可贵。

下午一点刚过,凌默独自驾车来到江城大学。

他将车停在离文学院稍远的停车场,戴上棒球帽,像个普通学生一样漫步在校园里。

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
走在林荫道上,他注意到校园里有不少男生都穿着类似的装扮

——修身牛仔裤、简约衬衫、棒球帽。

有个男生甚至也像他一样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,这让凌默不禁莞尔。

凌默压了压帽檐,继续向前走。

他特意绕到文学院布告栏前看了看,确认上面贴着的还是往常的讲座预告,没有任何关于他今天到访的消息,

这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
时间尚早,他信步走到文学院后方的静思园。

这里绿树成荫,有几张石凳散落在竹林旁。

他选了张最角落的石凳坐下,阳光透过竹叶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
凌默靠在石凳上,记忆被拉回到一年前这所学校那个沸腾的礼堂。

三千人的会场座无虚席,当他写下《鹊桥仙》时,

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让整个礼堂陷入寂静,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。

但真正让全场失控的,是那首《起风了》。

他抱着吉他,灯光打在他身上:

这一路上走走停停,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......

当唱到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,也曾指尖弹出盛夏时,台下三千人同时举起手机,点点星光在黑暗中摇曳。

有女生在啜泣,有男生跟着大声合唱,整个礼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感共鸣箱。

那一刻他明白,有些旋律能穿透时光,有些诗句能抵达人心最柔软的地方。

即便过去这么久,他依然记得那天唱完《起风了》后,

全场久久不息的声,以及那些年轻脸庞上闪烁的泪光。

同学,这里有人吗?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。

凌默抬头,看见一个抱着书本的女生站在面前。

凌默微微摇头示意请便。

女生轻声道谢,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。

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棉麻连衣裙,衣摆绣着细小的白色茉莉,阳光透过竹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这里的竹影总是这么好看。

她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本《凌默诗词鉴赏》,书页间夹着几枚手签,

我常来这儿看书,比图书馆自在。

凌默注意到她正在读《鹊桥仙》的赏析页,页边还写着娟秀的批注。

喜欢这首?

他轻声问。

女生抬起头,眼睛像浸过溪水的黑曜石:

尤其是最后两句。

每次读都会想起外婆家阁楼里发现的那本旧诗集,

书页都泛黄了,但里面的词句却永远鲜活。

她合上书,指尖轻抚书页:

你看过凌默老师在江大的第一场讲座吗?据说那天他现场写了这首词。

听说了。

你觉得他为什么能引起这么多共鸣?

因为真实。

她不假思索地说,

他的词里有我们都经历过的情感,却表达得那么恰到好处。

说着打量了他一下,笑道:

你倒是有几分他的神韵,不是指穿着,是那种...落拓自在的气质。

远处传来预备铃,女生站起身,裙摆掠过青石:

得去上课了。

今天要讲《鹊桥仙》,希望我的解读不会辜负这首词。

她走出几步又回头,竹叶在她身后摇曳:

如果下午路过文学院,不妨去看看。听说今天会有惊喜。

凌默望着她远去的身影,注意到她遗落在地上的书签。

拾起来时,看见背面娟秀的字迹:

白露·文学院。

竹影婆娑,将这个秋日的邂逅轻轻珍藏。

这一刻,凌默忽然觉得很惬意。

没有闪光灯,没有围观的人群,他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学生,在这片宁静的校园里享受着午后的时光。

远处传来上课的预备铃声,他看了看时间,起身朝着阶梯教室的方向走去。

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,在这个满是模仿者的校园里,没有人注意到,他们一直期待的那个人,就这样安静地走在他们中间。

凌默推开阶梯教室厚重的木门时,离上课还有一刻钟,但能容纳五百人的空间已经坐得七七八八。

喧嚣声浪扑面而来,仿佛踏进了一个热闹的市集。

阳光透过整面墙的玻璃窗,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粉笔灰。

前排几个女生正围着一本精装版《凌默词选》激烈讨论:

我敢说这句银汉迢迢暗度用了通感手法!

不对不对,这分明是化用了秦观的原意...

中间过道里,两个男生正在展示各自的收藏:

看!这是我收集的第一次凌默来讲座的门票存根。

这算什么,我连他在电台首唱《像我这样的人》的录音都有!

凌默沿着台阶往下走,注意到左边三个女生在练习《将进酒》的朗诵,

右边一群男生则在争论最适合配这首词的曲调。

后排甚至有人支起了画架,正在画凌默的肖像速写。

他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,这个角落既能俯瞰整个教室,又隐在立柱的阴影里。

刚把帆布包放在邻座,前排一个女生就转过头来:

同学,能帮忙看下包吗?我去买杯咖啡。

她指了指桌上摊开的《凌默词选》,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。

凌默点点头。

旁边女生回头借笔时,突然盯着凌默的衬衫看:

你这身搭配...很有凌默的感觉。

不过他的衬衫领口总是解开两颗扣子,你少解了一颗。

她旁边的同伴打趣:

得了吧,你连人家扣子数都记得?

那当然!我可是研究了所有他的公开照片...

后排突然传来吉他声,有人开始弹奏《起风了》的前奏。

很快,周围几个同学都跟着哼唱起来:

这一路上走走停停,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...

歌声像涟漪般扩散,半个教室的人都加入了合唱。

凌默坐在喧嚣的中心,看着自己的诗句活在每个年轻的生命里。

阳光正好移到他膝头,将帆布包上的校徽染成金色。

这一刻,他既是旁观者,也是参与者,在这片因他而生的热闹中,找到了奇妙的归属感。

凌默在靠窗的位置刚落座,邻座就传来清脆的声音:

同学,麻烦让一下~

一个穿着深蓝色V领针织背心、内搭白衬衫的女生正抱着书袋站在过道。

格子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,玛丽珍皮鞋上缀着小小的蝴蝶结。

她小心地侧身经过时,凌默注意到她书包上挂着手工编织的《江南》字样挂饰。

你也选了张院长的课吗?

女生整理着裙摆,眼睛弯成月牙,

我超期待今天的!

听说会讲凌默的新作...

她突然压低声音,像分享秘密般凑近:

其实我昨天熬夜循环了《江南》整晚!

还有他的新诗日出江花红胜火这首,我都能背下来了!

说着她轻轻念起来,手指在膝上打着节拍。

阳光透过玻璃窗,在她微卷的刘海间跳跃。

你说凌默是怎么写出这么美的词的?

她托着腮,娃娃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

我试着仿写,结果只会写食堂饭菜香喷喷...

她自己先被逗笑了,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。

“哎呀,我是不是特傻?”

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,

“明明写得不好还这么来劲。”

凌默看了眼她书包上那个手工“江南”挂件。

“写挺好。”

他声音很随意,

“能被打动,比会写漂亮句子重要。”

女生眼睛倏地亮了起来,像被点亮的星星:

“我叫秦露白,露水那个露,大一新生。

这名字有点怪吧?”

她说话时习惯性地用手指卷着卫衣的抽绳。

“挺特别的。”

凌默说,

“保持这个劲儿就行。”

这时前排女生回来了,手里端着两杯咖啡。

她步履轻盈地穿过座位间的过道,杏色的丝质连衣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,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细腰带。

她将一杯咖啡放在凌默面前,动作优雅自然:

“谢谢你帮我看包。

顺便带的,别嫌弃。”

她的长发用一支檀木簪松松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耳侧,衬得脖颈线条更加修长。

凌默接过纸杯:

“太客气了。”

“应该的。”

她微微一笑,眼角泛起细小的笑纹。

她落座时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裙摆,手腕上那串细银链轻轻晃动,毛笔形状的链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

“我叫谢静姝,安静的静,女字旁那个姝。”

秦露白兴奋地探过身子,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笔袋:

“静姝姐可厉害了!她写的文章被林教授当堂夸过呢!”

她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捡着散落的笔。

“别听她夸张。”

谢静姝轻轻按住秦露白忙碌的手,递给她一支滚远的荧光笔,转头对凌默说,

“就是随便写写。”

她说话时总是微微侧头,眼神专注而温和。

凌默喝了口咖啡,温度刚好。

“你这挂件挺别致。”

他对秦露白说。

“我自己编的!”

秦露白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,小心地解下挂件捧在手心。

她低头时,马尾辫从肩头滑落,发梢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。

“照着《忆江城》的歌词编的,虽然编得不太好......”

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挂件上的绳结。

谢静姝倾身细看,指尖轻轻点着挂件上的纹路:

“这个云纹的处理很巧妙。”

她抬起头,耳畔的珍珠耳钉泛着温润的光泽,

“比买的有意义。”

两个女生就着挂件聊起来,秦露白比划着编织时的动作,谢静姝不时点头,有时候偶尔提出建议。

秦露白小心地抚摸着那个手工挂件:

我最喜欢《风物志》里那些描写日常的句子,像檐角风铃响三声,知是故人来,特别有画面感。

谢静姝轻轻搅动着咖啡:

确实。

比起繁复的修辞,我更喜欢这种简洁的叙述。

就像《山居笔记》里写的晨起扫落叶,暮归数星子,简单几个字,生活的韵味就出来了。

没错!

秦露白兴奋地说,还有《浮生札记》里写妻子在园中种花,新芽破土时,她蹲在苗圃前看了整整一个下午,那种专注特别动人。

凌默听着她们的对话,开口道:

好的文字在于准确。

谢静姝若有所思:

就像水墨画里的留白?

类似。

凌默看向窗外,

有时候克制反而更有力量。

秦露白托着腮:

那我们平时写作是不是太追求华丽了?

风格没有高下。

谢静姝温声道,重要的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。

有人擅长细腻铺陈,有人适合简洁勾勒。

凌默注意到谢静姝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:

至文无饰。

这句话很对。

他说。

谢静姝微微一笑:

一位老作家说的。

写作到最后,比的是对生活的领悟。

三人从《风物志》聊到《云游集》,从北方的苍凉笔触谈到南方的婉约风格。

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,在桌面投下温暖的光斑。

就在这时,教室门被轻轻推开。

张教授走了进来,她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深灰色西装,步伐从容。

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过,很快就落在了后排靠窗的位置。

当看到凌默时,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,脚步微微一顿,作势就要朝那个方向走去。

凌默正端起咖啡杯,见状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,眼神平静。

张教授会意地停下脚步,嘴角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。

她转身走上讲台,将教案轻轻放下。

目光在教室里缓缓扫过。

同学们,

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教室,

今天,我们很荣幸邀请到一位特别的嘉宾。

教室里响起一阵礼貌性的低语。

秦露白正低头整理着她的手工挂件,闻言只是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。

谢静姝则保持着优雅的坐姿,目光平静地望向讲台。

这位嘉宾此刻,

张教授微微停顿,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后排,

就在我们中间。

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
同学们开始好奇地左右张望,窃窃私语声渐渐变大。

秦露白也忍不住伸长脖子,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四处打量。

静姝姐,你说会是谁啊?

她小声问道,眼睛还在不停搜寻。

谢静姝轻轻摇头,唇角带着礼貌的弧度:

可能是哪位作家吧。

她的目光掠过前排几个空位,又看了看教室后方,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面孔。

张教授看着台下逐渐骚动的人群,终于缓缓开口:

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,欢迎——

她故意停顿,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运转声。

凌默。

死寂。

绝对的死寂持续了整整三秒。

然后——

轰!!!

教室像被点燃的炸药桶,瞬间爆炸!

凌默?!在哪里?!

天啊!真的是凌默吗?

所有人都疯了似的站起来,座椅碰撞声、惊呼声、尖叫声响成一片。

前排的学生转身向后张望,后排的学生直接站到椅子上。

秦露白猛地站起身,手中的挂件掉在地上。

她完全顾不上捡,只是拼命踮着脚尖,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那个她崇拜已久的身影。

静姝姐!是凌默!凌默啊!

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。

谢静姝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。她扶着座椅靠背站起来,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。

在哪里?我怎么没看到...

她喃喃自语,连咖啡洒在裙子上都浑然不觉。

在那边!靠窗的位置!

突然有人指向后排。
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个角落——

当凌默站起身的那一刻,整个教室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震撼弹。

啊啊啊——真的是他!

一个女生尖叫着捂住脸,泪水已经从指缝间涌出。

她的朋友紧紧抱住她,两人一起又哭又笑。

前排的男生们不约而同地站上椅子,用力拍打着桌面,发出震耳欲聋的节奏。

凌默!凌默!凌默!

他们齐声高呼,声音嘶哑却充满狂热。

秦露白依然保持着蹲姿,手中的挂件已经被汗水浸湿。

她仰头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
这个刚刚还坐在她身边,听她絮絮叨叨讲着幼稚话题的男人,竟然是那个在亚太诗词大会上以满分夺冠的天才?

是那个在万人体育馆开唱,一票难求的巨星?

他...他刚才还帮我捡挂件...

她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。

泪水模糊了视线,她却舍不得眨眼。

谢静姝扶着椅背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
她想起刚才凌默点评至文无饰时的淡然,现在才明白那轻描淡写背后是怎样的分量。

那个在《将近酒》中写下天生我材必有用,

千金散尽还复来的狂放诗人,

那个在《菊花台》中吟唱菊花残,满地伤,你的笑容已泛黄的深情歌者,

此刻就站在她面前。

我竟然...在教他写作...

她轻声自嘲,却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教室已经完全失控。

有女生激动得晕厥过去,被朋友扶到一旁。

几个男生撕心裂肺地喊着凌默的名字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手机和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,将整个教室照得如同白昼。

凌默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缓步向前。

他经过的每一排座位都会掀起新的高潮。

有人试图伸手触碰他的衣角,有人哭着递上笔记本求签名,但都被他礼貌而坚定地避开。

当他终于踏上讲台,转身面向全场时,欢呼声达到了顶点。

掌声、尖叫、哭泣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要将这座建筑的屋顶掀翻。

在这个疯狂的时刻,没有人注意到——

秦露白还蹲在原地,手中的挂件被她捂在胸口,仿佛想要留住刚才那一瞬间的温度。

谢静姝依然扶着椅背,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那个身影。

她忽然想起凌默刚才说过的话:

能被打动,比会写漂亮句子重要。

此刻,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。

当凌默在讲台上站定,棒球帽的帽檐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,

这个熟悉的形象顿时让整个教室沸腾了。

就是这个样子!

一个女生激动地拉着同伴的衣袖,

和去年一模一样!

台下突然有人轻声哼起了旋律,是《起风了》的前奏。

这细微的声响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,很快在教室里荡开涟漪。

这一路上走走停停——

一个男生站起身,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唱出了第一句。

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,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。

不会儿,整个教室都沉浸在熟悉的歌声中:

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

迈出车站的前一刻

竟有些犹豫......

歌声越来越响亮,带着哽咽,带着回忆。

有人闭着眼轻声跟唱,有人挽着身边人的手臂轻轻摇晃。

秦露白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手工挂件,嘴唇轻轻动着跟唱。

谢静姝静静站在座位前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讲台上那个戴着棒球帽的身影。

她想起刚才凌默说话时帽檐下若隐若现的眼神,此刻才明白那平静目光下藏着怎样的波澜。

当唱到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时,整个教室的歌声里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
这首歌早已传遍大街小巷,成为无数人青春的记忆,

而此刻,他们正在创作者面前,用最真挚的方式表达着对这首歌的喜爱。

歌声渐息,激动的情绪却在空气中震荡。

一个女生抹着眼泪喊道:

凌默老师,谢谢你!这首歌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!

更多声音随之响起:

我每天上下学路上都在听!

我在想家的时候......

我在准备考研时放的这首歌......

凌默微微抬头,帽檐下的目光扫过全场,终于开口:

是你们,让这些旋律拥有了生命。

他的视线在后排稍作停留,那一刻,秦露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挂件,谢静姝则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。

阳光透过窗户,在凌默的棒球帽上跳跃。

这个戴着帽子的身影,就这样与所有人记忆中的形象完美重合,仿佛这一年时光从未流逝。

凌默抬手轻轻压了压帽檐,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台下顿时安静下来。
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等待着偶像开口。

下午好。

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,带着几分随性的笑意,

看来大家都被张院长吓了一跳。

台下响起一阵会心的轻笑,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。

不提前通知,是我的主意。

他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,姿态放松得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,

因为今天,我不想做什么明星,也不想开什么讲座。

他环视全场,目光从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掠过:

我就是想来和大家聊聊文学,像一年前那样。

没有闪光灯,没有媒体,只有最纯粹的文学交流。

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
我知道,有些人可能会失望。

他微微歪头,棒球帽下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,

没有盛大的排场,没有华丽的舞台,就连我这身打扮......
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和牛仔裤,耸耸肩:

也太随便了点。

不随便!

台下立刻有人喊道,

这样最帅!

凌默笑了,那笑容干净得像个邻家大男孩:

那么,告诉我——

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

这样的见面方式,你们喜欢吗?

喜欢!!!

震耳欲聋的回应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
秦露白用力点头,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。

这样的见面方式,比她想象中任何一场盛大的演唱会都要美好。

谢静姝轻轻颔首,唇角扬起优雅的弧度。

这才是她欣赏的凌默老师

——不为浮名所累,始终记得创作的初心。

很好。

凌默满意地点点头,

那么接下来这几个小时,我们就忘记那些头衔和光环。

我只是一个热爱文学的普通人,而你们——

他的目光扫过全场,声音温和却有力:

是我最想对话的读者。

这一刻,阳光正好透过窗户,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。

棒球帽下的那双眼睛,明亮得像是能照进每个人心里。

就在凌默说话的时候,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在哪儿?凌默真在这儿?

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气喘吁吁地扒在门口,显然是刚从操场跑来的。

紧接着,隔壁班的教室门地被推开,一位年轻老师探出头来:

同学们先自习,老师有点事!

说完就快步朝这边走来。

走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:

让让!让我看一眼!

天啊真的是凌默!

快拍照!

更夸张的是,对面教学楼突然涌出一大群人,正在横穿操场往这边跑。

有个女生跑得太急,差点在草坪上摔倒。

教室里的学生顿时骚动起来:

那不是音乐系的李教授吗?

连校长都来了!

凌默看着窗外奔跑的人群,忍不住笑了:

看来今天要变成全校大课了。

就在这时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,喘着气说:

我就知道...张院长今天这么正式,肯定有大事...

张教授连忙上前搀扶:

刘老,您慢点。

凌默对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微微鞠躬:

谢谢大家这么热情。

不过...

他看向挤在门口的人群,

要注意安全。

这句话让躁动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些,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难掩的激动。

窗外的阳光洒在奔跑的学生身上,这一刻,整个江大都在为一个人沸腾。

此刻的阶梯教室,已经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。

每个座位上都挤着两三个学生,过道里坐满了人,连讲台两侧的空地都蜷缩着激动的身影。

窗外走廊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,楼梯间还不断传来奔跑的脚步声。

但令人动容的是,尽管挤进了远超容量的人群,整个教室却保持着近乎虔诚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生怕一点声响会打破这个奇迹般的时刻。

凌默站在讲台中央,目光缓缓扫过台下。

他看到:

前排一个女生紧紧捂着嘴,眼泪无声地滑落,却倔强地不肯眨眼;

过道里几个男生盘腿而坐,仰头望着他的眼神里闪着泪光;

后排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摘下眼镜,悄悄擦拭着镜片后的湿润。

就连站在门口的老师们,也都红着眼眶。

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被学生搀扶着,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拐杖。

秦露白和另一个女生挤在一个座位上。

她看着讲台上那个近在咫尺的身影,想起刚才他还坐在自己身边讨论文学,此刻却站在光芒中央。

这种奇妙的错位感让她鼻子发酸。

谢静姝站在墙边,优雅的身姿在拥挤人群中依然挺拔。

但她微微泛红的眼角,泄露了内心的波澜。

凌默轻轻开口,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:

谢谢你们这么安静。

他顿了顿,

但我更想听到你们的声音。

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,台下顿时响起压抑的抽泣声。

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,带着哭腔喊道:老师凌默,去年我在讲座上见过你,我们好想你!

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。无数人重重点头,用手背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。

在这个拥挤却安静的空间里,五百多颗心在为同一个人跳动。

他们的偶像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而他们用最克制的安静,守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时刻。

就在这静谧得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的时刻,教室门外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骚动。

人群像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路,只见周校长西装革履地快步走来,

领带都有些歪斜,身后跟着一脸歉然的张教授。

凌老师!这真是......

周校长快步上前,双手紧紧握住凌默的手,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,

张院长也真是的,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提前通知,这让我们太失礼了!

他边说边用袖子擦着额角的汗珠,金丝眼镜都滑到了鼻尖。

就在校长说话时,门外的喧嚣愈发清晰:

让我看一眼!就一眼!

同学让让,我是校报的!

窗外还能看见几个男生架起人梯,轮流踩着肩膀往教室里张望。

然而就在教室门开合的瞬间,所有的喧哗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。

室内依然保持着虔诚的寂静,只有阳光在尘埃中舞蹈的轨迹。

凌默温和地回握校长的手,唇角带着淡然的笑意:

校长别责怪张院长,是我坚持要保密的。

今天就想做个纯粹的文学交流,不想太正式。

可是您看这......

周校长环视着水泄不通的教室,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,这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。

要不咱们现在移步大礼堂?

空调开着,座位宽敞,音响设备也都是顶配的。

这话一出,台下数百双眼睛瞬间写满了紧张。

坐在过道里的学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,站在窗边的老师屏住了呼吸。

凌默的目光缓缓掠过每一张脸庞。

他看见:

前排两个女生挤在一张椅子上,共用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;

过道里有个男生盘腿而坐,膝盖上放着写得密密麻麻的便签;

窗台边一位老教授被人群挤得贴在玻璃上,却依然专注地望着讲台。

就这里吧。

凌默的声音清晰而温暖,

愿意挤在这里的,都是真心热爱文学的人。

比起空旷的礼堂,我更喜欢这样......

他微微停顿,找到一个恰切的词,

亲密的交流。

周校长还想说什么,但看着凌默坚定的眼神,最终无奈地笑了:

好,好,都听凌老师的。

他转向台下,提高声音问道,

那我们就......继续?

继续!!!

震耳欲聋的回应像春雷般炸响,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欣喜的光彩。

秦露白把那个手工挂件紧紧贴在胸口,谢静姝优雅地理了理鬓发,眼中闪着感动的泪光。

在这个拥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的教室里,一场注定要载入校史的文学盛宴,即将开始。

而那道门,依然隔绝着两个世界

——门外是沸腾的现实,门内是文学的净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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