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二郎越听越不对味,这死丑婆娘总是不爱说实话,遮遮掩掩的,听这口气,她这油渣的法子也是偷学来的?还奇怪她咋一下子变聪明了,却原来是大有猫腻在啊!
“你老实交代,这油渣的法子是不是偷谁的?”
“咋是偷的呢?就是我自己想岀来的”。
“那为什么他们也会有油渣包子?如果一打头就是你想岀来的,那些人就是偷了你的秘方,咱们就可以去告官,让他们赔钱”。
“告什么告?人家能做得那么大,肯定是特别有钱的,又用好吃食把官老爷们都拢住了,告也等于白告,去了衙门,别被人一顿板子打岀来就算好的。”
“说明你心虚了,快点老实坦白,别再要任何花招,我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想下一步的招”。
“真不是我偷别人的,也不是别人偷我的,这东西不难,想想就能做出来了,就是他们那包子的面皮,不知道是怎么得那样泡乎乎的,还一层一层的”。
“快点老老实实说,我感觉这家分得有点不对劲,老大家不用多想,就是怕我们沾他的光,还有就是料定爹娘会跟着他。
但老三就很奇怪了,按说父母那样对他,完全可以不理睬,但他还回去了,不但没要一文钱,还倒贴了五六两,更奇怪的是娘,居然同意去他家吃饭,一点不避讳他的奴才身份”。
“你那爹娘能避讳什么?都是贪嘴的人,有好吃的,还管什么奴才不奴才的”。
“你的意思是,老三家会做好吃的?你的油渣法子是从他家哪里偷来的?”
“怎么能算是从他们家偷的呢?是我自己......”
“行了!别再嘴强,我已经说了,必须知道实情,要不然无法作出正确的决定,把村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讲清楚,一点不能掺假”。
“村里发生的事情多得很,我从哪里讲?”
“就讲你是如何想出这油渣法子的”。
“这个真不算是我偷谁的秘方,事情还得从老三家做了大管事说起,村里人都去干活赚钱,我们却一个大子都捞不到,反而还被当人当众给打了一顿,胡氏跟我说......
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哪家不会吵个架拌个嘴的,可父母终究是父母,老三家凭什么不养老?
后面的事情,也怪不得我们这么做,你娘太狠心了,对王大花他们一家子,也只是撵出去,但对我就不同了,仅只是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,结果她就一下子把我打晕过去,要不是我命大,当天就死了!”
死了就死了,这死丑婆娘除了那两亩地,便什么都没有了,还带害了几个孩子的相貌。
“说油渣的事!”
“这不正要说吗?你爹应该是心里面愧疚,生病了......
事情就是这样的,所以说,这油渣的法子,算不上我偷谁的秘方,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,只是现在这饼卖不出去,这可怎么办?这一天要是只能卖出十多个,一下子就少八九十文,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。”
许二郎不笨,他明白父母为什么不选择跟着老大过了,他们已经猜到老大家的想法了。
知道这俩丑婆娘不会做什么好事,也明白她们进城的目的,老大和自己一样,都装不知道,也希望她俩能成事。
只是千算万算,没防到老三会管闲事,这死丑婆娘要能早点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,何至于那天做得那么绝?
只要不与父母闹得那么僵,老三他家卖不卖身,他都是爹娘的亲儿子,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孝道去压他,地可以不要他们种了,但银子却不能不拿。
现在静下心来想想,老三家卖身为奴,好像一直都是老宅的人在说,那死丫头说要送几个兄弟去念书,卖了身,念书有用吗?
按正常的想法来看,大旺既然救了唐少爷,是没道理再卖身为奴,看那死丫头掏银子的爽快劲,哪家的奴才能有如此的豪横?
真不敢往下想啊!那新开的大酒楼也有油渣这东西,说明老三家跟这酒楼东家有关系。这死丑婆娘还想让二旺去替她偷学手艺,真是作死不挑日子!
成事不足 ,败事有余的臭婆娘,弄不好我许二郎就要被她给拖垮了!
这下终于想明白,为什么爹娘即使用了老三的银子,依旧要在村民面前强调,老三一家已经被断亲,这是怕我们去沾光!
罢了,事情已经无法挽回,只能自己想办法了。
“以后每个饼就卖两文,避开东大街”。
“两文一个,那一个饼就少赚一文,一天就少六十文,这咋行?”
“哼!还想着一天卖六十个?一天能卖出一二十个,赚个十多文就很不错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