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穿越黎明前的云层时,林宇的通讯器再次亮起。这次的信号来自浣熊市临时安全区,发送者是抵抗军的前哨部队,内容简短却令人心头一紧:“影视基地出现异常能量反应,检测到t病毒与黑光病毒融合特征,目标形态匹配——妖姬。”
“妖姬?”刀锋皱眉,锯齿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“那个靠声波攻击的变异体?她怎么会出现在影视基地?”
伊丽莎白的日志迅速调出资料:“妖姬的原始能力是声波共振,能干扰生物神经。如果融合了两种病毒……”她放大屏幕上的能量图谱,绿银两色的波形呈现出诡异的正弦曲线,“她的声波会同时具备t病毒的腐蚀性和黑光病毒的同化性,接触到的生物会在失去意识的同时被病毒改造。”
零的电磁炮突然捕捉到一段音频信号,经过降噪处理后,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——那是妖姬标志性的吟唱,却比资料中低沉百倍,每个音符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颤音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“声音来源正是浣熊市影视基地,那里三个月前被改造成临时物资仓库,现在……”屏幕上弹出基地的实时卫星图,原本整齐的仓库区此刻被银色的触须和绿色的藤蔓覆盖,像一座被病毒吞噬的迷宫。
“影视基地的隔音设施会放大声波传播范围。”林宇望着逐渐清晰的地面轮廓,影视基地的巨型广告牌在晨光中歪斜,上面还残留着电影海报的碎片,“如果妖姬在那里完全觉醒,半个浣熊市都会变成病毒感染区。”
直升机在基地外围的屋顶降落。刚踏上布满灰尘的天台,就听到下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,伴随着女人的轻笑。林宇探头望去,影视基地的中央广场上,一个身影正站在喷泉顶端——那是妖姬,却与资料中的形象截然不同。
她的裙摆被银色的黑光组织撕裂,化作无数条触须拖在地面,触须末端开出墨绿色的花苞,花苞里滴落的液体在石板上蚀出细密的坑洞;原本苍白的皮肤下,绿色的血管与银色的纤维交织成网,随着呼吸微微搏动;最诡异的是她的脸,双眼被绿银两色的能量覆盖,嘴角的笑容却带着人类的魅惑,吟唱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,声波在空气中形成可见的涟漪,涟漪所过之处,仓库的铁门像纸一样卷曲变形。
“她在吸收基地里的金属。”零的电磁炮锁定妖姬脚下的喷泉,池底的金属管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,被她的触须卷入体内,“黑光病毒让她能同化非生物物质,t病毒强化了她的代谢速度——她在用整个影视基地的金属构建躯体。”
妖姬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存在,吟唱声突然拔高。广场周围的仓库里,传来整齐的嘶吼,无数被病毒改造的生物冲了出来:有的是被同化的物资搬运工,皮肤覆盖着银色的金属鳞片;有的是被感染的警犬,嘴里喷出绿色的雾霭;最可怕的是一群穿着戏服的假人模特,关节处被银色触须连接,双眼闪烁着绿光,迈着僵硬的步伐扑来。
“是声波控制的傀儡!”林宇的光粒步枪射出光网,将前排的假人模特撕碎,却发现碎片上的银色触须立刻开始重组,“她把影视基地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武器!”
妖姬的身影突然在喷泉顶端消失,下一秒出现在一座广告牌后。她探出触须缠住广告牌的钢架,整座广告牌轰然倒塌,朝着林宇等人砸来。刀锋跃起劈断钢架,却被飞溅的碎片划伤手臂,伤口接触到空气中的声波涟漪,立刻泛起绿色的脓包。
“声波里有病毒孢子!”刀锋迅速用红光病毒处理伤口,脓包在幽蓝的火焰中干瘪,“她的攻击是全方位的!”
伊丽莎白注意到一个细节:妖姬每次吟唱时,广场中央的喷泉都会喷出更高的水柱,水柱里混杂着银绿色的光点。“她的能量核心在喷泉底下!”日志投射出基地的结构图,喷泉的位置正好是以前的地下配电室,“那里的电缆残留着大量电力,被她用来增强声波的传播范围!”
林宇的光粒步枪瞄准喷泉,却发现妖姬的触须突然在水面织成一张巨网,网眼闪烁着绿银两色的光芒。“她在设防。”他观察着触须的摆动规律,“这些触须的共振频率和她的吟唱一致,直接攻击会被反弹。”
零突然想到一个办法:“电磁炮可以干扰声波频率!如果我用特定波段的电流击中水面,能暂时打乱她的能量网!”
“需要多久?”林宇握紧步枪,看着越来越多的傀儡从仓库里涌出。
“十秒。”零调整电磁炮的参数,炮口开始嗡嗡作响,“但这十秒内,我无法防御。”
“我们来掩护你。”刀锋和伊丽莎白同时冲向傀儡群,锯齿刀的高频震荡与红光病毒的锁链交织成一道防线。林宇则瞄准广告牌后的妖姬,光粒步枪的能量束不断骚扰,让她无法靠近零。
“就是现在!”零的电磁炮发出耀眼的蓝光,电流像一条蓝色的巨蛇,沿着地面窜向喷泉。水面瞬间沸腾,银绿色的能量网剧烈波动,触须纷纷痉挛般抽搐。
妖姬的吟唱声出现了破绽,带着一丝痛苦的尖啸。林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将全身能量注入光粒步枪,银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一道凝聚着红光病毒的光矛破空而去,精准地刺穿水面,击中了底下的能量核心。
喷泉突然炸开,绿银两色的水花四溅。妖姬的身影从空中坠落,触须在落地的瞬间开始枯萎,银色的黑光组织与绿色的t病毒在她体内互相撕咬,让她发出凄厉的惨叫。她的躯体逐渐瓦解,最后化作一滩绿银色的液体,渗入地面的裂缝中。
广场上的傀儡失去控制,纷纷瘫倒在地,被病毒同化的金属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腐败的组织。零的电磁炮屏幕上,能量读数迅速归零,只剩下微弱的声波残留。
林宇走到喷泉边,看着那滩正在凝固的液体,光粒步枪的银纹轻轻闪烁。“又是一个被病毒吞噬的意识。”
伊丽莎白捡起一块从妖姬身上掉落的触须碎片,碎片上还残留着微弱的声波:“她的记忆里……有影视基地以前拍过的恐怖片画面,那些画面被病毒扭曲,成了她攻击的模板。”
刀锋望着远处的浣熊市废墟,晨光正一点点驱散黑暗。“滥用科技的代价,就是让噩梦变成现实。”
通讯器突然传来新的消息,是抵抗军总部发来的:“全球范围内的病毒能量反应正在减弱,疑似‘母体’被摧毁的连锁反应。”
零的电磁炮屏幕上,地球的影像依旧在旋转,但这次,屏幕边缘的能量读数稳定在安全值。“或许……真的要结束了。”
林宇抬头看向天空,朝阳正从影视基地的废墟后升起,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知道,只要还有贪婪和野心,病毒或许还会卷土重来,但至少此刻,他们守住了黎明。
“走吧。”他转身走向直升机,“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重建。”
直升机再次起飞,穿过影视基地的上空。下方,被病毒覆盖的仓库区正在阳光下逐渐显露原貌,那些被同化的金属在晨光中反射出微光,像无数双闭上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