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吃的差不多了,酒也过了三巡了,胖子喝得最多,已经醉了。
也许是真的醉了,也许是今天又勾起了回忆,胖子抱着无邪,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起来了。
“天真……天真!我食言了,我没保护好她……”
无邪没喝多少,只是有点微醺,听到胖子的话,只能拍拍他的背。
“不是你的错胖子,不是你的错。”
胖子泪眼朦胧,“是我的错,我不应该去招惹她,不应该……”
“你说,她要是没遇到过我们,是不是就能一直开开心心的,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?”
“你说,要是我不去招惹她,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被盯上?”
“你说,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她?”
“明明,明明她那么单纯,明明她根本没有做什么。”
“云彩云彩,怎么就像云一样,飘走了呢?”
“我抓不住她……”
“抓不住她……”
无邪仰头,逼回眼里的泪。
“胖子,你醉了。”
胖子抹了一把脸,“我没醉!我,我就是,想她了……”
“想她了……”
胖子说着,又喝了一口酒,醉倒在桌子上,嘴里还一直嘟囔着“对不起”。
无邪和阮稚渔把胖子扶到房间里,无邪把他妥帖的收拾好,盖上被子。
走到院子里,阮稚渔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,泡上了一壶茶。
等无邪走过来,阮稚渔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无邪喝了一口,叹了口气。
“胖子一直觉得对不起云彩。”
“云彩,就是胖哥说的那个,‘真的喜欢’的女孩吗?”
阮稚渔也倒了一杯茶,问道。
“对。”无邪回忆道,“云彩啊,是一个很可爱,很热情的女孩,很好的一个女孩。”
“当年我们查小哥的身世,查到了广西,去了巴乃,遇到了云彩。”
“云彩像是瑶寨里最热烈的太阳,胖子对她一见钟情了。”
“胖子曾经对我说过,‘我是真的喜欢’。”
无邪笑笑,“我现在还记得他说这话的眼神,那是我没见过的认真。”
“可是,云彩死了。”
“她真的和她的名字很像,云彩,轻飘飘的。轻飘飘的来,又轻飘飘的走了。”
无邪也忍不住红了眼,“我们从张家古楼里出来,最先见到的就是云彩的尸体,顺着河流漂到我们面前。”
“那次,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胖子那么痛苦。”
无邪苦笑,“胖子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,就算是在墓里,他也能插科打诨。但是,那一次,他那么认真,那么悲痛。”
“后来啊,胖子心里难过,又觉得对不起云彩的父亲,便待在了瑶寨里,照顾云彩的父亲,也陪着云彩。”
“这十年,他看起来好像走出来了,但事实上,他是把云彩深埋在心底了。”
无邪看着天,“你说,云彩的名字是不是真的不好,怎么就这么轻呢?”
阮稚渔走过去抱住他,轻声安慰,“听你的描述,云彩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。”
“如果云彩知道胖哥因为她的死自苦这么多年,也不会高兴的。”
无邪把头埋在她的肚子处,声音闷闷的。
“可是,是我们引起了汪家人的注意,让云彩被他们注意到了,然后杀害了她。”
阮稚渔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,“怎么会是因为你们呢?明明是汪家人不做人,是他们残忍混蛋。”
她现在对于他们这十几年的经历知道的并不完全,很多事情也是一知半解,因为无邪还没有把他们的故事,向她讲完。
但是她也知道了,他们那十几年,对抗的人就是这个“汪家”。
而这汪家的目的,是利用无邪找到长生。
其实当时听到无邪这样说的时候,她就很无语,跟着无邪找长生?
去墓里吗?
怎么想的?
那些墓主人要是真有长生的办法,还能有墓吗?
开什么玩笑!
所以,她觉得,汪家人是一群神经病,一群疯子。
后来无邪又说,汪家人还用人做过人体实验。
她觉得,汪家人是疯狂的疯子。
而汪家人杀了云彩,可能就是为了刺激无邪,或者单纯的给无邪几人找不痛快。
毕竟,他们就算是利用无邪,也是和无邪作对的。
只是可惜了,那么好的姑娘,就这样白白的死在那群疯子手里。
阮稚渔无意识的抚摸着无邪的头,安静的陪着他宣泄情绪。
她感觉到了,他的头埋的地方,衣服已经湿了。
他哭了。
或许是在哭这十年的不易,也或许是在哭这一路走来的得与失。
她没有陪着他经历那些,体会不到他的痛苦。
所以,她能做的,只有陪伴。
…………
等无邪平复下心情,阮稚渔肚子那一片的衣服已经湿透了。
“学长,你的眼泪真的好多啊!”
阮稚渔故意道,“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,怎么办呐?”
无邪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,“我给你洗。”
“啊?你给我洗?”阮稚渔弯腰看着他的眼睛,弯了弯,“怎么洗啊?洗什么啊?”
无邪知道她的用意,一把抱起她。
“先洗你,再洗衣服。”
阮稚渔揽着他的脖子,鼻尖蹭蹭他的侧脸。
“要怎么洗啊~~”
她故意拉长了声音,软的要命。
无邪颠了她一下,笑道,“等会儿你就知道了!”
…………
偌大的浴室里,隐隐传出细碎的声音。
为了缓和无邪的情绪,阮稚渔今天晚上很是纵容他,想让他忘记那些伤心事。
于是,今晚的无邪,成功的得到了他想了很多天的………。
“阮阮,把……放出来。”
阮稚渔迷蒙着眼,听话的…………。
“要给我……吗……”
沙哑的尾音,听得无邪心里软软的。
无邪抚摸着……上的………,直到………。
“阮阮,乖,……。”
阮稚渔的脑子已经有点迷糊了,只能按照他的话,一步一动。
“…………”
阮稚渔的眼睛猛的瞪大,无邪他竟然…………
无邪亲吻她的唇,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字。
“阮阮……”
“阮阮……”
“我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