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正用银勺将新熬的桃胶护手霜舀进描花瓷盒,悦容坊的木门突然被“吱呀”顶开,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孩童笑声,穿着月白短打的小丫鬟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冲进来,发髻上的绒球晃得不停:“苏月姑娘!您快管管我们家小姐,她把夫人的护手霜全‘偷’来给猫抹了!”
这话刚落,那女童——陈夫人的小女儿阿阮,立刻从丫鬟怀里探出头,举着个空了的青瓷罐,奶声奶气地辩解:“不是偷!雪球的爪子干得掉毛,我给它涂香香!”说着还把怀里的白猫抱起来,只见猫爪上还沾着亮晶晶的霜迹,活像抹了层蜜,惹得白猫一个劲甩爪子,差点把桌上的胭脂盒碰倒。
正在给香膏贴标签的小桃“噗嗤”笑出声,手里的毛笔都抖了抖,墨汁在纸上晕出个小墨点:“阿阮小姐,您这是把雪球当小闺秀养啦?下次是不是还要给它涂胭脂呀?”
阿阮噘着嘴摇头,一本正经地说:“胭脂太红,雪球是白的,涂了不好看!”话音刚落,陈夫人提着襦裙快步走进来,脸上又气又笑:“你这小丫头,我找了半天才知道你跑这儿来了!我的桃胶护手霜刚用两次,就被你给猫霍霍空了!”
苏月忍着笑,从柜台后拿出个新做的梅花纹小罐:“夫人别气,我新调了款乳木果护手霜,比桃胶的更滋润,还加了点羊奶,涂着不黏手,阿阮小姐要是喜欢,也能给雪球少抹点——不过可得先问过您才行。”她掀开罐盖,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飘出来,比桃胶的清甜多了几分温和。
阿阮立刻凑过去,踮着脚闻了闻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娘亲,这个香香的!我要给雪球涂这个!”
陈夫人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子:“就你会撒娇!对了苏月姑娘,我那表嫂听说你这儿有好用的护手霜,也想来试试,她常年做针线活,手容易干裂,你这儿有没有更滋养的?”
“当然有。”苏月刚要去拿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“噔噔”的脚步声,只见穿着宝蓝色锦袍的赵公子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个木盒,耳尖有点红:“苏月姑娘,我来买些护手霜。”
小桃探头一看,打趣道:“赵公子,您这是又来给令妹买?上次您买的玫瑰护手霜,她可喜欢了,还特意让丫鬟来谢您呢!”
赵公子挠了挠头,把木盒往桌上一放:“这次是给家母。她听说陈夫人用的桃胶护手霜好,非要我来买,还说要是买错了,就罚我抄三遍《女诫》。”他打开木盒,里面是一叠绣着兰草的锦帕,“这是家母亲手绣的,您看能不能抵些钱?”
苏月刚要开口,阿阮突然指着赵公子的木盒,好奇地问:“大哥哥,你的帕子上有小草,能给我擦雪球的爪子吗?”
满屋子人都被逗笑了,赵公子也忍不住笑起来:“当然可以,等会儿哥哥送你一块。”
正说着,门外又传来个清脆的声音:“苏月姐姐!我来送好东西啦!”穿着粉裙的林小姐蹦蹦跳跳地走进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“这是我娘新榨的杏仁油,你做护手霜用,保准更滋润!”她刚进门就看见阿阮和白猫,立刻凑过去:“呀!这就是你说的雪球?爪子上还抹着香香呢!”
阿阮得意地把猫抱起来:“是呀!苏月姐姐说这个新的香香更好,我等会儿就给它涂!”
林小姐笑着点头:“真可爱!对了苏月姐姐,我娘让我问问,上次说的杏仁护手霜,能不能给我留两盒?我娘说涂着做针线活,手都不疼了。”
苏月笑着应下,转身去拿护手霜,阿阮则抱着白猫,跟林小姐叽叽喳喳地讨论“给猫涂多少香香合适”,小桃在一旁时不时插句话,赵公子和陈夫人看着热闹,也跟着笑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满桌的护手霜、香膏上,映得整个悦容坊都暖融融的。
等赵公子和林小姐告辞后,陈夫人拿着新买的乳木果护手霜,笑着对苏月说:“下次我再带些阿阮做的小点心来,这丫头说了,要谢谢你给她的‘猫香香’。”
苏月笑着点头:“好啊,我等着你们。”
陈夫人带着阿阮和白猫走后,小桃收拾着桌上的东西,忍不住说:“姑娘,咱们这儿天天都这么热闹,比集市还好玩呢!”
苏月拿起一勺乳木果护手霜,轻轻抹在掌心,满是温和的奶香味:“可不是嘛!能给大家带来欢喜,比什么都好。”她抬头看向窗外,阳光正好,洒在满院的花草上,连风里都带着点淡淡的乳木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