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知芮好像听到蓝黎的名字,所以几步上前询问。
“谁出轨关你什么事?你男人出轨。”乔念咬着牙怒怼段知芮,这个嚣张的女人,她恨死了。
段知芮一听,看向时序,她不由得好笑,眼前的女人不会以为她是时序的女朋友吧?
真是好笑!
她看向乔念,单手甩着手里的小提包,揶揄道:“我男人出轨你?他若是连你这样的女人都看得上,本小姐直接送你。”
时序扶额。
这就把他送人,她可真大方。
“呵呵,你以为你是谁啊?别以为身边有时序,你那天打了我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那日巴掌羞辱之仇,乔念还没报呢,她恨眼前的女人,恨得咬牙切齿。
段知芮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,笑道:“怎么,没过去难不成你还想抽回去?你要有那本事,也不至于本小姐在北城你也奈何不了我。”
这话,说得有多嚣张,她就有多嚣张。
段知芮就喜欢看眼前的女人一副你看不惯我,又干不掉我的样子。
像个小丑。
“你给我等着。”乔念恶狠狠地吼道。
段知芮一步步朝她逼近,乔念心虚地一步步后退。
她心里是忌惮段知芮的,毕竟已经领教过这女人的狠辣,她是打不过她的。
段知芮直接把她逼到柱子边,让她退无可退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乔念声音颤抖。
段知芮一抬手。
“啊!”乔念尖叫一声,抬手捂住她的脸,生怕段知芮的巴掌又抽过来。
段知芮嗤笑一声:“......出息!”
一旁的时序忍不住笑出声。
段知芮就一个抬手都能把乔念吓到,看来那巴掌的后遗症还真大。
听到时序偷笑,段知芮回头睨了他一眼,时序立马闭嘴。
草!
竟然会怕她!
一道汽车引擎声传来。
不等时序反应过来,段晨一个急刹,段知芮拉开车门上了车。
“喂,等我呀!”时序想跟她们一起回去,可是段知芮压根就没想让他上车,段晨一脚油门,直接疾驰而去。
时序无语,回头睨了乔念一眼,直接走人。
——
而另一边,段溟肆开车把蓝黎送回沁园公寓。
虽然在珠宝展的时候,蓝黎是装头痛,不过她有轻微脑震荡后遗症不假,所以段溟肆回来就让她吃药。
“肆哥,明天几点的飞机?”蓝黎吃了药坐在沙发上问。
一切的计划都在明天,蓝黎莫名的心慌。
段溟肆说:“十一点,黎黎,要不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回酒店住,明天直接一起去机场。”
蓝黎:“不用了,肆哥,我们明天在机场会合吧。”
“不一起去机场?”段溟肆有些诧然,明明是可以一起去机场的,蓝黎为什么要选择单独去机场。
“不方便?”段溟肆突然问了一句,不知怎的,问出这话的时候,心里莫名的有点酸酸的。
蓝黎掀起好看的媚眼,笑道:“没有不方便。”
段溟肆才不会相信她的话,他总觉得蓝黎有心事,特别是今天在珠宝展的时候,明明有人在叫她,她硬是装着没听见。
而且当时她握住蓝黎的手时,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,她在怕,可她在怕什么呢?
段溟肆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,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蓝黎。
蓝黎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,她不敢直视段溟肆的眼睛,总感觉那双眼能洞察一切。
她能感觉到段溟肆对她很好,所以每次段溟肆说什么事都可以帮她的时候,她反而心里不好受,可她又不想说陆承枭。
至于明天,是否一切都能如她所愿的离开北城,她尚未知晓,她又怎么能告诉段溟肆呢。
“黎黎,你在北城遇到麻烦了?还是有人欺负你,心里有委屈?”段溟肆突然开口问。
话音落,蓝黎的心忽然一阵闷疼。
这么久以来,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是否委屈,是否有人欺负她。
麻烦。
委屈。
欺负。
是的,她在北城确实遇到麻烦,陆承枭就是她甩不掉的麻烦,还是一个强势霸道的麻烦。
至于委屈,怎么会没有呢,在陆家受的委屈,陆承枭伸手打她那一巴掌,陆承枭的冷落,算不算是委屈?
欺负,被蒋兰绑架遭殴打算不算是被欺负?
那些蓝黎不愿意去回想的画面,在段溟肆一连三问下,她心里又是一阵抽痛,她眼眶一下就红了,鼻尖一酸,积攒了多年的委屈突然就决了堤。
那些独自咬牙硬扛的夜晚,那些强颜欢笑咽下的苦涩,那些以为永远不会被人看穿的故作坚强,在这一刻被他温柔的目光轻轻一触,就碎得彻底。
不等蓝黎回答,段溟肆又耐心的说:“你不相信我可以帮你?”
他的目光柔和,语气是成熟男人的淡定,让蓝黎的心忽而一酸,张了张嘴,却最终不知道说什么。
段溟肆看着蓝黎,眼里满是温柔,他耐心地试着与她沟通,他知道她心里藏着心事。
段溟肆之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蓝黎带回港城,是得知蓝黎在港城过得并不好,才被迫离开的。
而贺叙白口中知道的,只是蓝黎喜欢这个地方,有稳定的工作,这些不过是忽悠人的说法,只有蓝黎心里最清楚,她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所以,他不想她再受半点委屈,他在她的生命中缺失了十三年,这十三年是蓝黎最难熬的。
从他决定回国的那一刻,他就不会再缺失了。
“黎黎,是不是肆哥不值得你信任?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,你或许是不信任肆哥,所以不愿说,但黎黎,肆哥想告诉你,我值得你相信,值得你依赖。”
这话怎么听起来像表白?
蓝黎不想在段溟肆面前显得柔弱,可眼眶不争气又蓄满水雾,眼底漫上来的红意从眼尾一直晕到颧骨。
她张了张嘴想说话,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,发不出完整的音节,她强忍心中的酸楚,把涌到眼眶的热意用力眨回去,最后只化作一声极轻的,带着气音的说了一句:“肆哥,谢谢你。”尾音还没落地,就被鼻尖的酸意盖了过去。
段溟肆是何等聪慧精明的人,他看出蓝黎的情绪。
蓝黎垂眸,可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,蓝黎也不知道,今天的她怎么那么脆弱,准确地说,是害怕。
可段溟肆看到她这样,反而愈发的心疼了。
他坐到她身边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轻声安抚:“黎黎别难过,肆哥不问了,以后你想告诉肆哥的时候,再说,好不好?”
段溟肆知道,是自己把她逼急了,让她心里难过。
蓝黎抬起头,挤出一丝笑容,轻松说道:“好,谢谢肆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