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蓝黎嫁给陆承枭从来没有想要过名分,那时的她只觉得爱这个男人,只要他对她好,在他身边就足够了。
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一天想当陆太太,她从未想过陆太太的头衔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多么耀眼,那是身份的象征,谁不愿意做豪门太太,更何况是陆承枭的太太,可是蓝黎从来不曾贪恋过。
陆承枭的心一阵闷疼,他错了!
他错过了世上曾经最爱他的女孩,他不小心把最单纯的女孩给弄丢了。
陆承枭其实也没想过,当时与蓝黎隐婚,只是觉得这女孩真的好美,好乖,又温柔,是男人想娶回家的那种。
他把她娶回家了,他觉得只要她乖乖在他身边就好,他会给予她想要的一切,所以陆承枭没有想太多。
至于为何会对乔念当时的偏爱,陆承枭并不愿意让蓝黎知道,他更加不会愿意说出来。但是他很明确心里此时的想法,那就是他不会答应离婚,他不能再一次失去他的女孩,在机场的那一幕,已经要了他半条命,他是真的怕了,那种万念俱灰,生无可恋,蚀骨的痛,他再也不想经历了。
蓝黎垂眸低低的笑了两声,笑里很是讽刺:“陆承枭,你真的觉得我嫁给你是为了陆太太这个头衔?那我还真是瞎了眼爱错了人。”
“黎黎,我知道你不是,你是爱我的。”陆承枭上前,想要抱住蓝黎,蓝黎却后退两步,躲避他的触碰。
“是,三年前我确实爱你,愿意放弃一切,所以毕业后才会答应跟你结婚。但现在我不爱了,不爱了!”
不爱了!
这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刺刀深深插进陆承枭的心脏,扎得他好疼。
真的不爱了吗?
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对她的爱啊!
“黎黎,再给我一次机会,就一次。”陆承枭的声音几乎破碎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乞求原谅。
“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,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,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你,你要真跟我离婚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我害怕失去你的那种痛苦。
一旁的贺晏听到这话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,想到陆承枭在机场吐血的那一幕,开车出车祸,背脊骨折,即便是死,也要去找蓝黎。他说的没错,没了蓝黎 ,他或许真的会死!
都说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,但是贺晏在陆承枭失去蓝黎的那些日子,他是真的感受到陆承枭痛。
蓝黎终于转过头来,眼里泛红:“陆承枭,太晚了,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无法弥补,我们到此为止吧!”
“黎黎,只要我还活着就不晚,我不会答应离婚的。”陆承枭态度坚决。
就在这时,一道车灯划破夜色,一辆黑色布加迪平稳地停在蓝公馆外。车门打开,段暝肆修长的身影从车内走出,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,显然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赶来。
“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?”段暝肆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。他走到蓝黎身边,自然地站在她身前半步的位置,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。
陆承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段四公子,你来做什么?”
段溟肆淡淡一笑:“我来做什么需要向你陆先生汇报?”
陆承枭的脸彻底冷了下来,哂笑道:“四公子不会不懂得避嫌吧?我在跟我的妻子谈事。”
这是要维护他的妻子?可是他这个丈夫还在呢!都不避嫌的?
段暝肆轻轻挑眉,语气依然从容:“蓝黎是我从小就呵护的邻家妹妹,也是段氏聘请的高级翻译,她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”他转向蓝黎,声音柔和了些,“你还好吗?”
蓝黎点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: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事需要处理。”
蓝黎不仅是脑中闪过一抹感激,更多的是疑惑,她什么时候成了段氏的高级翻译了?这或许是段溟肆的一个托词,所以她没有拆穿他。
在场的温予棠跟贺晏见到这架势,担心两个男人打起来。
陆承枭看着两人默契的互动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:“四公子,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,这是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事,属于我们的家事,不劳外人插手。”
“妻子?”段暝肆轻笑一声,那笑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:“据我所知,你似乎从未真正珍惜过这个身份,否则蓝黎也不会提出离婚。”
陆承枭的脸色更加阴沉:“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,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。”
段暝肆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袖口,语气依然平静却带着锋芒:“如果蓝黎没有跟你闹离婚,我段溟肆绝不会插足你们感情的事,但是据我所知,蓝黎很早就在跟你闹离婚。”
陆承枭冷声道:“与你何干?”
段溟肆:“若是蓝黎受尽委屈非要离婚,如果陆先生坚持不肯协议离婚,那么段氏财团的律师团很乐意协助她处理这件事,相信以他们的专业能力,这场离婚官司不会拖太久。只是不知道陆氏集团是否承受得起这场官司可能带来的.....影响。”
这番话中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,陆承枭冷笑一声:“段四公子这是在威胁我?”
“不敢。”段暝肆微微颔首,举止优雅却带着压迫感,“只是提醒陆先生,有些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,特别是当理由不站你这边的时候。”
陆承枭向前一步,几乎与段暝肆面对面站立,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在夜色中对峙,气氛顿时剑拔弩张。
“段暝肆,我很好奇你以什么身份插手别人的婚姻?”陆承枭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难道鼎鼎大名的段四公子有插足别人婚姻的癖好?还是觊觎我陆承枭的妻子,这要是传出去,恐怕不太体面吧?”
段暝肆的眼神微微一凛,但很快恢复平静:“陆先生不必试图转移话题。我现在是以蓝黎朋友的身份站在这里。至于体面......”他轻笑一声:“一个让妻子伤心到不得不提出离婚的男人,不得不想要逃离他的视线,这样的男人似乎没有资格谈论体面二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