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师抬手,安抚了一下激动的陆瑾,目光扫过夏媛、王也、夏禾等人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真是后浪推前浪啊。几位小友不仅修为高深,心思更是缜密。老道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几位可否在山上多盘桓两日?”
王也心思剔透,立刻明白了老天师的意图,挑眉道:“天师是想……请君入瓮?”
“是啊,”老天师坦然承认,眼中精光一闪,“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他们既然敢来,不如就借此机会,将他们引出来,一次解决,也省得日后再生事端,扰了田师弟的清静。”
夏媛闻言,看向一旁被推出来、神色复杂的田晋中,点了点头,主动请缨:“好。既然天师有此决心,我们愿意留下相助。到时候,我可以负责在近处看护田老,确保他的安全。”
老天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向夏媛微微拱手:“那就多谢小友了。有诸位年轻才俊相助,老道心中也更有底气了。”
一场以龙虎山为棋盘,针对全性的反击与守护之战,悄然拉开了序幕。夏媛等人的留下,无疑为这场暗流涌动的对决,增添了一份重要的力量。
离开天师和陆瑾的居所后,夏禾忍不住拉住妹妹,低声问道:“媛媛,你为何主动揽下守护田老的差事?这浑水……我们原本可以不必趟的。”她了解妹妹的性格,并非喜欢多管闲事之人,此举定然另有深意。
夏媛看了看姐姐,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王也,知道瞒不过他们,便轻声解释道:“姐姐,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。现在还不便细说,之后你们就会明白了。”她无法直接言明小世界的限制,以及她需要借助这段“既定剧情”才能不沾因果、顺利前往那个由神秘功法演化而成的“二十四节谷”进行探索。这是她必须等待的契机。
她沉吟片刻,又转向炎红砂、木代、罗韧、江照和曹严华几人,郑重叮嘱道:“对了,等到全性攻山那日,红砂、木代,你们几个到时候务必跟在我身边,不要擅自行动,也不要离我太远。”
她看着几人有些疑惑的表情,进一步解释道:“全性那些人下手没有轻重,而且这次来的高手肯定不少。你们虽然已经开始修炼,但时日尚短,实战经验和对敌手段都还不够丰富。万一单独遇上那些穷凶极恶之徒,很容易吃亏,受伤就不好了。”
罗韧虽然也想出力,但他清楚夏媛说的是事实,他们这群人里,除了夏家姐妹和王也,其他人确实还不足以正面应对全性的主力。他点了点头:“明白了,我们会跟紧你,不给你添乱。”
木代和炎红砂也纷纷表示同意。江照和曹严华更是松了一口气,他们对自己的斤两很清楚,能跟在实力最强的夏媛身边求个安稳,那是求之不得。
“好,”夏媛见大家都理解并同意了这个安排,便不再多说,“那就先这样,大家这几天也调整好状态,虽然不用我们打头阵,但以防万一,还是要有所准备。”
众人各自散去,为即将到来的风波做准备。夏媛望向远处田老住所的方向,眼神深邃。
夜色深沉,龙虎山上却不再宁静。山下隐约传来的喊杀声、炁劲碰撞声,预示着全性的大举进攻已经开始。
“动静不小,他们果然来了。”夏禾侧耳倾听,语气带着一丝冷意,“挺会挑时间的,刚好趁着老天师被张楚岚的事情牵制住,无暇他顾。”
罗韧站在她身边,分析道:“可不嘛,时机抓得这么准,山上八成是有人给他们传递消息,里应外合。”
夏媛神色平静,对夏禾和王也说道:“姐姐,王也,山下和别处恐怕也需要人手,你们自己小心点。”随后,她看向罗韧、木代、炎红砂、江照和曹严华,“我们也该动身了,去田老那里。看看这位全性的代掌门,究竟是何方神圣。”
“好!”
几人迅速赶到田晋中的居所。院外,一个负责看守的小道士已经晕倒在地,所幸并无生命危险。夏媛示意罗韧等人留在院中策应,自己则推门而入。
屋内,田晋中坐在轮椅上,一个穿着普通道袍、气质却与众不同的年轻男子——正是潜伏多年的小庆子,或者说,全性代掌门龚庆——正站在他面前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旁边还站着吕良。
看到夏媛进来,龚庆并不意外,反而微微一笑,仿佛熟人般打招呼:“夏小姐,你来了。”
夏媛目光扫过他,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:“原来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全性代掌门。潜伏在龙虎山这么多年,做一个小小的弟子,真是难为你了,龚庆。”
她顿了顿,视线转向一旁的吕良,说出了一句让吕良浑身剧震的话:“吕良,你妹妹吕欢,不是你杀的。”看着吕良猛然抬起的、充满震惊与不信的眼睛,她继续道,“现在的她,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妹妹了。你还记得,你曾经在地牢里,在那个被囚禁的人面前,说出的‘可乐雪碧’理论吗?”
这番话如同惊雷,在吕良脑海中炸开,那些被刻意遗忘或扭曲的记忆碎片似乎开始松动。夏媛却不再看他,转而对着龚庆,语气笃定:“回去吧,龚庆。你今天,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了。”
龚庆推了推眼镜,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:“来都来了,总要试试。我一直很想领教一下,夏小姐那传闻中的‘绝对防御’,是否真的名副其实。”
“那你动手吧。”夏媛站在原地,并未摆出任何防御姿态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龚庆眼神一凝,身形骤然模糊,下一刻,他已出现在夏媛身侧,指间萦绕着凝练而诡异的炁息,直取夏媛要害!这一击快如闪电,角度刁钻,蕴含着多种变化和后手,显示出他绝非庸手。
然而,就在他的攻击即将触及夏媛身体的瞬间,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骤然涌现。龚庆感觉自己的手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、坚不可摧的墙壁,所有的力道和炁息都被轻易化解、反弹回来,震得他手臂发麻,气血翻涌。他接连变换了几种手法,试图找到防御的间隙,却都徒劳无功。夏媛甚至没有移动分毫。
几次尝试后,龚庆果断收手后退,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和叹服:“我输了。夏小姐果然实力强悍,名不虚传。这绝对防御,龚庆领教了。”
他倒也光棍,知道自己绝无可能突破夏媛的防守,更别提在她眼皮底下对田晋中做些什么了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媛和田晋中,不再多言,对还在发愣的吕良说了一句:“我们走。”便带着心神剧震的吕良,迅速离开了房间。
看到龚庆离开,守在院外的曹严华才松了口气,嘀咕道:“他倒是说到做到,输了就走。”
罗韧走进来,接口道:“是啊。不过他不走也没用,有媛媛在,他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炎红砂点头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