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目进行到第四天,所有任务都围绕着那盘诡异的磁带展开——寻找亡魂遗失的器官,将它们归还给破碎的身体。
有温知许在,节目组的恐怖关卡简直成了笑话。
无论是突然熄灭的灯光里浮现的血手印,还是停尸柜里突然坐起的尸体,这位大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顺手就把道具拆了,还能精准吐槽:“导演,真正的尸体不是这样的,脸色应该要更灰一点。”
导演顶着越来越光亮的脑门,在监视器后咬牙切齿。
不行,他必须拿出杀手锏了!
“今晚玩点真正的刺激的,”导演透过对讲机,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,“全部人,午夜十二点,地下二层太平间集合。我们要玩通灵游戏。”
灯光惨白的地下太平间,寒气刺骨。
一排排冰冷的不锈钢停尸柜泛着幽光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味。
几人围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木桌旁,桌子正中,摆放着玩通灵游戏的工具。
“我们真的要玩这个吗?”许年年声音发颤,下意识地往温知许那边靠了靠。
温知许却只是勾了勾嘴角,弧度冷淡又带着一丝兴味,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笔:“别怕,有我在呢。”
宋呈安脸上挂着优哉游哉的笑容:“没事啊,导演的套路我这几天都摸清了,没什么能够吓到我的了。”
“要是通灵游戏真的召唤出鬼怎么办?”虽然这几天下来许年年已经对这所医院的环境免疫了,但这可是通灵游戏,万一真召唤出鬼怎么办。”
“没事的年年。”姜轻虞拍着许年年的肩膀安慰道:“咱有阿许在呢,万一真有鬼她直接一手捏爆!”
姜轻虞这几天也彻底放飞自我了,什么影后包袱,那都通通不存在的,还是保持本性舒服。
【要是真召唤出鬼就刺激了。】
【真有鬼的话,说不定就能知道为什么这家精神病院所有人的原因了。】
【好看,爱看,大家快玩吧。】
导演在不远处戴着耳机,听着嘉宾们的豪言壮语嗤之以鼻。
这次他可是花了血本!
游戏开始的指令刚下,周围的温度骤然暴跌,刺骨的阴风无缘无故刮起,吹得人汗毛倒竖。
游戏规则很简单,五人手指轻触那支木质铅笔,围绕中央铺着的白纸,低声呼唤:“笔仙笔仙,你是我的前世,我是你的今生,若要与我续缘,请在纸上画圈……”
宋呈安脸上还挂着那副“我已经无所畏惧”的悠闲笑容。
许年年紧闭着眼,睫毛颤抖。
姜轻虞则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。
逾星遥表情淡定,仿佛玩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游戏。
而温知许指尖随意搭着,眼神懒散,她倒要看看,这个游戏能不能召唤出真正的鬼。
呼唤声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。
几秒死寂后。
“呼!”
那盏功率极低的白炽灯猛地疯狂闪烁起来,发出电流过载的滋滋声。
“啊。” 许年年短促地惊叫一声,下意识想缩手,却被身旁的姜轻虞用力按住。
“别松手。”姜轻虞低喝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就在此时。
所有人指尖下的那支铅笔,猛地动了。
这根本不是人为的轻微移动,而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操控着它。
不停地在白纸上画圈,力道之大,几乎要戳穿纸背。
宋呈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血色一下子就褪得一干二净。
这绝不是导演组能遥控出来的力道。
难道…难道这是真的?
妈妈耶,他虽然口上说说不怕鬼,但是鬼真来了,他就怂了啊。
宋呈安悄悄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,发现除了许年年,大家都很安静。
“问问题!”导演躲在监控后面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,通过对讲机提醒。
姜轻虞深吸一口气,强自镇定地开口:“笔仙笔仙,请问,你是这所医院的亡魂吗?”
铅笔再次动了,拖着所有人的手,粗暴地挪到“是”字上,狠狠画了一个圈。
“嘶……”宋呈安倒抽一口冷气。
许年年颤抖着声音问:“那你知道医院的人都去哪里了吗?”
铅笔瞬间狂暴。
它猛地拖着五人的手,在纸上毫无规则地乱划,发出刺耳的“沙沙”声。
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怨怒和恐惧,白纸顷刻间被划破数道口子。
“它它它…它失控了!”许年年尖叫。
“砰!砰!砰!”
与此同时,周围一整排不锈钢停尸柜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撞击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柜门疯狂弹动,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什么东西破柜而出。
恐怖的氛围瞬间攀升至顶点。
【卧槽卧槽卧槽!来真的?!】
【这特效做不出来吧?!柜子都在动啊!】
【笔仙发怒了!快送走它啊!】
导演此时冷汗淋漓,因为有工作人员跟他说,那只笔的遥控装置早就坏掉了,他们想停下来,怎么都停不了。
那就说明……现在操控着那只笔的,确实是鬼?
他们真的召来了亡魂?
现场一片混乱,许年年跟宋呈安已经吓得将笔松开。
但那支笔还在疯狂划动,停尸柜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剧烈。
就在这极致的恐慌中,温知许突然发话了:“吵死了。”
她猛地用力,如铁钳般骤然定住了狂暴的铅笔。
刚才还力大无穷的笔仙之力,在她手上,竟不能再移动分毫。
铅笔在她指尖剧烈震颤,发出不甘的嗡鸣,却无法挣脱这绝对的压制。
温知许抬眸,眉头微蹙命令式地开口:“安静点好好说话。再闹,把你笔芯撅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。
铅笔的震颤戛然而止。
停尸柜的恐怖撞击声消失无踪。
只剩下那盏灯还在轻微地闪烁,仿佛在瑟瑟发抖。
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温知许,看着她指尖那支瞬间变得“乖巧”无比的铅笔,仿佛刚刚只是幻觉。
温知许这才懒洋洋地重新看向白纸,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淡淡发问:“说吧,你们被藏在了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