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的事情，是个教训。”
他对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，也对着身后的奥利代亚说道。
“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，立刻着手，按斯塔克工业的规模，再选址规划两个同等规模的工业园区。”
他微微侧头，眼角的余光扫过奥利代亚：“我要的是即便有一个被彻底摧毁，另外两个也能立刻顶上，不影响整体产能，明白吗？”
奥利代亚先是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大幅扩张，心中虽然为巨大的工作量暗暗叫苦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重用的激动。
他连忙点头如捣蒜：“明白！明白！老板高瞻远瞩！我回去就立刻组织团队进行选址和前期规划！”
“下去做事吧。”陆渊挥了挥手，语气恢复了平淡。
“是，是！老板您放心！”奥利代亚如蒙大赦，不敢有丝毫停留，几乎是踮着脚尖，快速地退出了办公室，轻轻带上了门。
听着门外那匆忙远去的脚步声，陆渊的目光重新投向远方。
单一的基地太过脆弱，无论是来自外部敌人的打击，还是内部可能出现的变故。
将核心产业分散，不仅是风险控制，更是扩展的基础。
他需要更庞大生产基地，来支撑起他征战多个世界的野心。
想到这里，他抬起手腕，激活了加密通讯。
“亚历山大。”他对着接通的那头说道，“神盾局名下，或者说九头蛇掌控的那些“闲置”资产和土地清单，整理一份给我。”
“我们需要为新的生产基地，找几个足够坚固的地方。”
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瞬，随即传来亚历山大·皮尔斯一如既往恭敬的回应：“如您所愿，指挥官，清单很快就会送到您手上。”
通讯器才放下，又响了。
陆渊低头一看，是卢西恩。
“老板，那个黑市商人尤利西斯愿意招供了。”
“好的，我去看看。”
······
监狱里光线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。
尤利西斯·克劳蜷在角落，脸色苍白，嘴唇干裂，听到脚步声靠近时猛地抬起头。
当他看清来人是陆渊时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，随即转为一种近乎绝望的激动。
“是你……是你抓的我！”他声音嘶哑，带着控诉，“为什么？我根本不认识你！”
陆渊没说话，目光转向一旁的卢西恩。
“位置在那？”
卢西恩微微摇头，低声道：“他愿意带路，但还没说具体位置。”
陆渊这才看向尤利西斯，嘴角扯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：“我不喜欢浪费时间。瓦坎达在哪儿？”
尤利西斯喉咙滚动了一下，避开陆渊的视线，低声道：“在东非……藏在群山里的一个小国，地图上找不到。”
“我也说不清具体坐标，但我认得路，我能带你们进去。”
陆渊轻笑一声，那笑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很好。”他语气平淡，“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带路，别耍花样。”
尤利西斯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如同铁塔般沉默的卢西恩，连忙点头：“明白，明白，我一定配合。”
陆渊却没移开目光，盯着尤利西斯那双仍在微微闪烁的眼睛，对卢西恩吩咐道：“看紧他。”
卢西恩重重点头：“是，指挥官。”
······
五架神盾局涂装的枭式战斗机低空掠过东非大草原，引擎的轰鸣惊散了下方成群的野生动物。
卢西恩和尤利西斯坐在为首的战斗机舱内。
尤利西斯试图活动一下被铐住的手腕，金属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他偷偷瞄着身旁闭目养神的卢西恩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压低声音开口：“嘿，老兄……我看得出来，你和他不一样。”
“你这样的人物，何必替他卖命？只要我们合作……”
卢西恩眼皮都没抬，手指在臂甲内侧轻轻一点，开启了专属他的马克3号改进型“钢铁加鲁鲁号”内置的录音功能。
他这才缓缓睁开眼，看向尤利西斯，眼神里没什么情绪：“说说瓦坎达。”
尤利西斯见他搭话，以为有戏，身体往前凑了凑：“瓦坎达？哈！那地方邪门得很！”
“外面的人以为那是第三世界的穷乡僻壤，实际上……他们是地球上科技最先进的国家！比斯塔克工业还厉害！”
卢西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：“科技先进？具体指什么？防御系统？军队装备？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不用枪！”尤利西斯努力回忆着那次短暂而惊险的潜入。
“都用长矛！还有那种能量盾，嘭一下弹出来！哦对了，他们还有黑豹！”
卢西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他盯着尤利西斯，声音沉了下去：“克劳，想清楚再回答，如果你的情报有误，导致我的兄弟出现不必要的伤亡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里的寒意让尤利西斯打了个哆嗦：“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。”
尤利西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，连忙摆手：“不不不！我说的是真的！”
“至少……至少我看到的就是这样！他们确实很能打，装备也很怪。”
“但具体多厉害……我，我就进去偷了点东西，哪敢细看啊！”
卢西恩不再逼问，重新闭上眼睛。
机舱内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尤利西斯有些粗重的喘息声。
······
战斗机根据尤利西斯含糊的指引，最终在一片荒芜偏僻的山脉边缘降落。
舱门打开，炽热干燥的风裹挟着沙尘灌了进来。
卢西恩率先起身，拎起面色忐忑的尤利西斯。
“指路。”他言简意赅。
身后，近百名身着黑色马克3型改进战甲的狼王亲卫沉默列队，冰冷的目镜在非洲炽烈的阳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光。
尤利西斯看着这支散发着精悍煞气的队伍，咽了口唾沫，抬手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的连绵群山。
“就在……就在那里面。”
尤利西斯被两名狼王亲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。
他眼神不住地往两旁瞟，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，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。
有一次，他假装被石头绊倒，身子往旁边一歪，手看似无意地往腰后摸——那里原本该藏着一把小刀。
但他刚有动作，旁边那名亲卫的铁手就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。
“啊！轻点！轻点！”尤利西斯痛呼出声，脸皱成一团。
那名亲卫面无表情，只是沉默地加重了力道，直到尤利西斯彻底放弃挣扎，才略微松开了些，但手依旧像铁钳一样扣着他。
走在前面的卢西恩甚至没回头，只是淡淡丢过来一句：“安分点，对大家都好。”
尤利西斯喘着粗气，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