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今虽然被自家主子沉着的面色,以及通天的怒火给吓到了。
但还是硬着头皮,将醉香楼的情况如实告知。
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殿下您看,要不要去醉香楼订个一月以后的包间?”
风熠然闻言,心中正气愤不已,下意识地对着水今吼了句:“定个屁啊,定!”
吼完这句,怒气才稍稍消散了些。
这般,当真是打脸。
毕竟,先前她对徐闻舟还是无比不屑的。
这会子,风熠然心底的好奇正在被无限放大。
缓了缓,又对着水今沉声问道:“你去的时候,可有告知她们,是本殿要定的?”
“又可遇见了徐公子?”
闻言,水今面色有些犹豫。
但还是如实禀报:“回主子,奴才去时便告知了醉香楼主事,这包间是您要定的。”
“那主事听闻是殿下您,便连忙去找徐公子汇报了。”
“可徐公子说,无论是谁,就算是太女殿下来,也没有插队的道理。”
“所以,奴才便没有订到包间。”
说着这话时,水今心里战战兢兢的。
还真是难得有人这般下她们家殿下的面子。
着徐公子当真不简单。
风熠然闻言,怔愣片刻后,面上不怒反笑。
“哈哈哈!”
大笑一声后,面上便带着阴沉与玩味,自言自语道:“徐闻舟,当真是好样的!”
“竟敢这般下本殿的面子?”
说着,又低头对着水今问道:“醉香楼那火锅,你可见着是什么样子了么?”
“本殿的醉月楼能不能复刻出来?”
水今闻言,当即会意,知晓自家主子是打的什么主意。
便连忙回应:“回主子,前几日醉香楼重新开业。“
”火锅名声大噪之时,李主事与后厨的伙计们便去排队尝过一次了。”
“从醉香楼用完火锅出来后,李主事便派人去铁匠铺问过了。”
“可是,全城只要是给醉香楼打那火锅的铁匠铺,都是与徐公子签了保密协议的。”
“不能给除了徐公子以外的人打造火锅。”
“不然她们是要吃官司和面临高价赔偿的。”
“再者,李主事也让后厨试图将那火锅汤底的配方复刻出来。”
“可这几日,她们尝试了很多次。“
”也耗费了很多香料,都没有一次能做出醉香楼的味道来。”
“甚至连相近的味道都做不出来。”
“也不知晓,醉香楼到底用的是些什么秘方?”
“竟连咱们醉月楼的大厨都复刻不出来!”
风熠然闻言,面色又是一沉。
心底这会子,倒是对徐闻舟高看一眼了。
也不再纠结那火锅到底是怎么弄的了,反正中秋快到了。
趁着中秋的由头,她直接想办法把徐闻舟弄到宫里去。
到时候,去了宫里,她总有办法让徐闻舟乖乖做出来给她尝尝的。
重新开业以来,徐闻舟每日在店里忙忙碌碌,看着日渐增加的营收,心里那是一个激动。
就在中秋前一日,却突然被通知,去宫里陪太后赏月的事,变成了去宫里参加家宴。
也就是,在场的人,到时候不仅只有他和太后。
还有帝君凤后,各宫侍君。
以及风烬月、徐闻笙、风熠然,还有其她的帝女帝子和她们的家眷。
这样一来,可当真热闹非凡。
想到这排面,徐闻舟心底隐隐觉得,这次中秋家宴,或许又会闹出些让他不愉快的幺蛾子来。
尽管他心中万般不愿参加这个家宴,但是太后都派人来请了,那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。
只能在心底祈祷,不要有人作什么妖,挑他的刺了。
中秋这日
徐闻舟一大早就便去了沁香阁,今日的主场可是沁香阁。
他本以为会看见沁香阁门口,客人们排着长队,争相购买的场景。
却不想,到了门口,却看见沁香阁大门紧闭。
一片泛黄的树叶随风飘落,冷冷清清的。
门口还立了个所有糕点皆已告罄的牌子。
徐闻舟见状心生疑惑,这才刚到开门的时辰呢,怎么就告罄了?
连忙让止一开了门进去瞧瞧。
一进门,徐闻舟便瞧见店里的伙计们顶着个黑眼圈,在铺子里面无表情地打包着月饼。
那模样,有点像被吸干了阳气一般。
就连见着徐闻舟进来之时,她们也未即刻反应过来,手中动作不停。
片刻后,才突然间反应过来,是她们的主君来了。
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,对徐闻舟行礼:“参见主君……”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。
徐闻舟见状,连忙让她们起身:“快起身吧!”
见她们又要继续干活,便让停下,继续询问道:“先停下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“怎么闭店了?”
其中一个还算精神的小厮,连忙躬身回应:“回主君,从前日起,便有不少官员富户家到咱们沁香阁订中秋月饼。”
“因着所订数量极大,咱们沁香阁的师傅们便加班加点的做月饼。”
“不过就算加班加点地做了,这做出来的月饼,也只够这些预订的。”
“根本没有多的再卖给别人了。”
“因着订单量巨大,来不及招待其她客人。“
”所以从昨日起,掌柜的便闭门谢客了。”
徐闻舟闻言,当即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看着几个小厮的黑眼圈实在很重。
便又继续问道:“那你们是怎么回事?怎么看起来一个个气色这么差。”
“是没时间歇息吗?”
那小厮继续实诚地回答:“回主君,今日晚些时候,便要给各府送货了!”
“可月饼还没有做完!”
“奴才们,还有刘掌柜,还有做糕点的师傅们,从昨日上工开始,除了进食方便的时候,便没停下来过。”
徐闻舟闻言,面色一凛,这小厮的意思是,她们从昨天早上一直干到现在?
二十四小时连轴转,这是什么地狱牛马打工人模式?
怪不得一个个脸上看起来怨气这么重的!
徐闻舟没想到,他只是卖个月饼,这会子竟还成了个压榨员工的黑心资本家了。
他真怕这些人因为这事就猝死,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