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舟被冰凉的手铐锁住时,余光瞥见魏明被两名专员架住,时钟停在19:00的表盘还沾着绿血。苏晴的虚影已消失,李主任把玩着林舟上交的棱镜,冷笑一声:“私藏畸变体、破坏传承阵,证据确凿。”他挥挥手,沉重的铁门打开,“审讯室里,好好交代你的‘治愈阴谋’。”
审讯室惨白如纸,正中央的金属桌刻满密密麻麻的表格,墙角的打印机不停吐着文件,油墨味呛得人皱眉。“坐。”穿白衬衫的审讯官赵姐推过一摞文件,钢笔在“认罪书”上敲出脆响,“先填完这87份‘异常接触登记表’,再谈案情。”林舟刚触到钢笔,齿轮臂突然预警——文件上泛着淡灰色雾气,和老周的拖延症雾气同源。
“这是‘形式主义幽灵’的能量残留。”魏明被推进来时,时钟表盘蹭过桌角,“委员会的审讯室早被污染了,这些文件会榨干被审者的‘实质行动欲’,最后让人变成只会填表的傀儡。”赵姐突然拍桌,文件自动飞起来贴在林舟眼前:“魏馆长,你作为同谋没资格说话!林舟,别装聋,快填!”
文件上的表格突然扭曲,淡灰色雾气凝成半透明人影,穿中山装戴老花镜,手里攥着红笔:“表格第3行第5列漏填‘接触时天气’,不合格!重填!”林舟的齿轮臂解析出数据:“能量来源‘官僚主义焦虑’,弱点是‘直接解决问题’。”他突然抬手,双身能量拍在金属桌上,“我没私藏畸变体,是你们的‘提纯派’在养畸变体当武器!”
中山装人影尖叫着消散一半,文件也皱成纸团。赵姐脸色骤变,从抽屉摸出个印章盖在桌角:“形式强化!”地面突然冒出无数表格藤蔓,缠住林舟的脚踝:“不按流程交代,就永远困在这里填表!”魏明突然将时钟砸向藤蔓,金光闪过,藤蔓竟化作空白文件:“我的‘合理化场域’能暂时中和它——但撑不了三分钟!”
“互助小组在哪?”林舟挣扎着抬头,却见审讯室的通风口飘下张相亲简历,相亲焦虑神的声音从纸缝里钻出来:“林哥,我们被堵在停车场!外面全是‘报表精’,一靠近就逼我们写工作总结!”简历突然被表格藤蔓缠住,字迹变得潦草,“快想办法……我要被变成空白表格了!”
赵姐冷笑着转动印章:“别指望外援了,‘提纯派’早就布好局。”她指向墙上的监控,画面里苏晴正站在停车场入口,手里举着委员会的徽章:“苏医生,做得好,守住入口,别让那些畸变体进来。”林舟的心猛地一沉,棱镜突然在口袋里发烫,投影出苏晴的侧脸——她的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弧度,正悄悄用指尖在徽章上画着香菜花纹。
“认知弑杀者·话术解构!”林舟突然读懂了花纹——那是老周教过的“互助暗号”,意思是“引开守卫,后门接应”。他故意怒吼着扑向赵姐:“苏晴!你真的背叛我!”双身能量却暗中扫向魏明,“魏明,帮我拖延,我去救互助小组!”魏明立刻会意,时钟金光暴涨,将中山装人影逼回文件里:“赵姐,你敢污染审讯室,我要向‘治愈派’举报!”
“治愈派早就被我们架空了!”赵姐的印章突然爆发出灰光,中山装人影变得凝实,手里的红笔化作锁链,“委员会现在是‘提纯派’说了算!等我们炼出‘社会控制武器’,你们这些‘治愈者’都得死!”锁链缠住林舟的齿轮臂,他却突然笑了——通风口的阴影里,杠精的文字利刃正悄悄割着藤蔓。
“逻辑闭环:你说委员会是提纯派说了算,却怕魏明举报治愈派,说明治愈派还有实权,自相矛盾!”杠精的利刃斩断脚踝藤蔓,熊孩子精抱着弹弓从通风口跳下来:“作业纸弹——命中!”纸弹砸在印章上,印章突然卡住,中山装人影的红笔也断了。学区房之灵的幻境展开,审讯室的墙壁变成考场:“看你还怎么搞形式主义!”
赵姐惊恐地后退,撞在墙上触发了警报。刺耳的警笛声中,林舟扯断手铐,双身能量扫过文件堆:“形式主义幽灵,你的执念是‘流程正确’,但流程的本质是解决问题!”文件堆突然燃起淡金色火焰,中山装人影在火中挣扎:“我只是想让工作‘规范’……”“规范不是死板!”林舟挥手散去火焰,人影化作灰光钻进魏明的时钟,“跟着魏明,学学怎么变通。”
“停车场的守卫被我引开了!”苏晴突然推开门,白大褂的袖口沾着表格纸碎片,“快从后门走,‘提纯派’的增援快到了!”她塞给林舟个U盘,“这是‘提纯派’的兵器计划档案,里面有你父亲的实验记录!”林舟刚接过U盘,李主任就带着专员冲进来:“苏晴,你敢反水!”他抬手放出淡绿色雾气,“园丁大人给我的‘寄生雾’,能让你变回傀儡!”
苏晴的左手突然变得透明,却咬牙挡在林舟身前:“我早不是你的傀儡了!”她掌心泛起净化金光,将寄生雾烧出洞,“你以为‘治愈派’真的被架空了?我就是治愈派安插在提纯派的卧底!”魏明突然将时钟扔给林舟:“我断后!时钟里的形式主义幽灵能拖延他们!”时钟在地上旋转,无数文件飞出缠住专员,“快走,我欠你们的,今天还清!”
林舟刚要拒绝,苏晓突然拽住他的手腕:“魏明说得对!他的时钟能共鸣幽灵能量,专员拿他没办法!”她掌心的代码闪着微光,“我刚才在传承阵里看到段记忆——魏明的女儿,当年是被园丁的寄生雾害死的,他不是帮园丁,是在找机会报仇!”林舟回头,见魏明正用时钟挡住李主任的攻击,时钟表盘的19:00闪烁着决绝的光。
“走!”林舟拽着苏晓跟苏晴冲进后门,走廊里全是贴满表格的房门。“这些是‘归档囚室’,关着不配合提纯的畸变体。”苏晴指着其中扇门,门牌写着“拖延症之灵(老周)”,“老周没消失,他的意识被封在这里了!”林舟刚要砸门,副作用突然触发,他不受控地掏出笔记本,自动写下:“老周=父亲的实验助手;兵器计划核心=童年阴影精的能量提取;苏晴的透明化=净化能力的进阶,不是寄生标记。”
笔记本突然投影出父亲的全息影像,穿白大褂的林建军举着试管:“老周,这个‘拖延症抑制器’能帮你稳定形态,但别过度使用,会消耗生命力。”影像扫过苏晴,“这是我收养的孤儿苏晴,她的净化能力和认知弑杀者血脉互补,以后让她帮我保护小舟。”林舟瞳孔骤缩:“苏晴,你是我父亲收养的?”
“是。”苏晴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你父亲死前把我托付给治愈派,让我保护你和苏晓。”她抬手擦去眼泪,透明的左手竟恢复了几分实体,“园丁说我是他培养的卧底,是为了骗你不信任我;他说我父亲是被你父亲变成畸变体,是为了让你恨我。这些都是假的!”她掏出张旧照片,是林建军抱着年幼的她和林舟,“这是我们的全家福。”
“苏晴的父亲,其实是你父亲的战友,在对抗园丁时牺牲了。”苏晓突然开口,掌心代码投影出段记忆,“园丁故意篡改了记忆,让你以为苏晴是敌人。”记忆里,林建军抱着牺牲的战友,对年幼的苏晴说:“以后我就是你爸爸,小舟是你弟弟。”林舟突然想起苏晴总给自己带香菜味的零食,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口味。
“提纯派的增援到了!”相亲焦虑神的简历突然飘进来,上面写满追兵的位置,“他们带着‘归档枪’,能把我们变成文件归档!”林舟握紧U盘,父亲的影像突然再次出现:“小舟,U盘里有‘断舍离之火’的进阶方法——融合畸变体能量,不是吞噬,是共生。”影像消散前,指向走廊尽头,“那里有个‘记忆归档室’,里面有苏晓自愿收容的真相。”
走廊尽头的房门刻着香菜花纹,林舟推开门,里面全是悬浮的记忆光球。“这个是苏晓被收容那天的记忆!”苏晴指着最大的光球,光球里,年幼的苏晓抱着林建军的照片,对园丁说:“我自愿被收容,但你要保证我哥哥的安全。”园丁阴笑着点头:“只要你配合提取童年阴影精的能量,我就不动林舟。”
“我不是被你骗去收容的!”苏晓的眼泪砸在光球上,光球突然炸开,更多记忆涌出——苏晓在收容室用跑步机发摩斯密码,偷偷藏香菜零食留线索,故意让体重低于90斤拖延提取进度。“我早就知道园丁的阴谋!”苏晓攥紧林舟的手,“我自愿收容,是为了在他身边卧底,保护你和父亲的实验成果!”
“找到你们了!”李主任带着专员冲进来,归档枪的枪口对准林舟,“园丁大人说了,抓不到你,就抓苏晓和苏晴!”他扣动扳机,淡蓝色的归档光线射向苏晓,林舟突然将双身能量注入U盘,“认知弑杀者·能量共生!”U盘里的父亲实验记录化作金光,与林舟的能量融合,“断舍离之火·共生形态!”
金光裹住归档光线,光线竟化作金色能量钻进苏晓体内,她掌心的代码暴涨:“我能控制归档能量了!”苏晓挥手甩出能量,将专员的归档枪变成纸飞机。苏晴也放出净化金光,缠住李主任:“快说,园丁的真身到底是什么!”李主任挣扎着狂笑:“园丁大人是上一代认知弑杀者的叛徒,他的真身是‘社会共识寄生体’!他要苏晓的代码,是为了寄生整个社会!”
“还有个秘密!”李主任突然咳出绿血,“你父亲的实验没失败!他当年是故意假死,躲在‘异常互助会’里!互助会的会长,就是你父亲!”林舟如遭雷击,突然想起异常互助小组的注册地址,和父亲当年的实验室地址一模一样。“你骗人!”苏晴的金光收紧,李主任却笑着闭上眼:“信不信由你,互助会的会长,很快就会来找你……”
李主任的身体化作绿色雾气消散,记忆归档室突然开始震动。“提纯派启动了自毁程序!”苏晴拽着林舟往门外跑,“快从通风管道逃,那里能通到异常互助会的秘密基地!”林舟回头,见魏明突然冲进来,时钟的金光裹住老周的囚室门:“我把老周救出来了!快走!”他的时钟表盘已经开裂,“我跟你们一起走,去看看你父亲到底是不是还活着。”
通风管道里,苏晴展开U盘里的地图:“秘密基地在废弃的互联网产业园里,那里是你父亲当年的公司旧址。”林舟摸着管道壁,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互联网公司996的日子,齿轮臂的纹路与管道壁的划痕产生共鸣。“我当年加班的公司,就是父亲的旧址?”林舟突然停住,副作用再次狂暴触发,他掏出笔记本自动写下:“互联网产业园=童年阴影精的诞生地;互助会会长=父亲(林建军);园丁的下一个目标=产业园的‘服务器核心’。”
笔记本刚写完,管道外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。苏晴的脸色发白:“自毁程序提前了!”她指向管道尽头的微光,“前面就是出口,出去就是产业园!”林舟刚要冲出去,却听见管道外传来熟悉的声音,带着温和的笑意:“小舟,苏晓,苏晴,我等你们很久了。”声音的主人,和记忆里父亲的声音一模一样。林舟握紧双身能量,推开通风口——产业园的空地上,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,手里举着香菜花纹的徽章,正是照片里的林建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