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楼后,河母刻意让朴妍珍挽着河道英的手臂,两人并肩走在前面,接受宾客的祝福,而洛熙之则被安排在后排,跟着其他小辈一起向长辈敬酒,刻意拉开了距离。
洛熙之端着酒杯,脸上维持着乖巧的笑,眼底却藏着冷意。她能感觉到河道英时不时投来的目光,带着焦虑和不甘,而朴妍珍则故意挺直脊背,每一次和宾客寒暄时,都会特意强调“河太太”的身份,像是在无声宣告主权。
敬酒到主桌时,河父正和几位老友聊天,看到他们过来,笑着招手:“道英,妍珍,过来坐。熙之也坐,别总站着。”
洛熙之刚要坐下,河母却抢先开口:“熙之,你去看看那边的甜品台,是不是该添些新的了?长辈们爱吃的栗子蛋糕,别让佣人忘了补。”
这话看似是安排任务,实则是故意支开她。洛熙之心里清楚,却还是温顺点头:“好的阿姨,我现在就去。”
转身离开时,她故意放慢脚步,听到身后河母压低声音对河道英说:“你今天之后要是再敢跟熙之单独待在一起,就别认我这个妈!”接着是朴妍珍委屈的声音:“妈,我知道,道英不是故意的,肯定是熙之她不懂分寸……”
洛熙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脚步没停,径直走向甜品台。佣人正忙着摆盘,她上前搭了把手。
寿宴结束后,洛熙之跟着河母回了河宅。刚进门,河母就把她叫进书房,语气带着失望和疲惫:“熙之,你跟道英的事,我不是没察觉,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。你是个好姑娘,为什么非要跟道英纠缠不清?”
洛熙之垂下眼,声音带着哽咽:“阿姨,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道英哥和嫂子的感情。只是……从小到大,他对我最好,我一时没分清亲情和别的感情,才会让大家误会。”
她故意把“责任”揽在自己身上,却又暗示是河道英“对她好”,既维持了自己的“无辜”,又把矛头悄悄指向河道英。
河母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几分:“阿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这样吧,下周我给你安排去国外做交换生,为期两年。你去外面散散心,也跟道英保持点距离,对大家都好。”
洛熙之心里一惊——河母这是要把她送走,彻底切断她和河道英的联系。可她面上却没露半分,反而露出“惊喜”的表情:“真的吗?阿姨,我一直想去国外看看,只是怕给您添麻烦……”
“傻孩子,说什么麻烦。”河母揉了揉她的头发,语气带着疼惜,“你安心去,学费和生活费阿姨都给你安排好。”
“熙之呐,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,道英是有妻子的人,你跟他必须保持距离。以后除了在客厅、餐厅,不准你跟他单独见面,听到没有?”
“我知道了阿姨,我会记住的。”洛熙之低头应着,心里却在冷笑——越是被禁止,就越容易滋生欲望。河母的“严防死守”,只会让河道英对她更加执着。
洛熙之出国的前一晚,河道英避开所有人,深夜敲开她的房门。他眼底布满红血丝,手里攥着一条新的钻石项链,却没像往常那样强硬塞给她,只哑着声问:“一定要走?”
洛熙之坐在床边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:“是阿姨的安排,我不能让她失望。道英哥,你也该好好跟嫂子过日子。”
“好好过?”河道英上前一步,猛地捏住她的手腕,力道比寿宴那晚更狠,“没有你,我怎么好好过?你以为去了国外就能躲开?我会去找你,不管你在哪个国家。”
洛熙之看着他失控的模样,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光,却故意红了眼眶:“道英哥,别这样……要是被阿姨发现,她会生气的。”她轻轻挣开他的手,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月亮项链,放在他掌心,“这个你先帮我收着吧,等我回来再还我。”
这举动像根绳,牢牢拴住了河道英。他攥着项链,喉结滚动: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第二天送机时,朴妍珍特意跟着河母一起去。看着洛熙之走进安检口,她凑到河道英身边,语气带着温柔:“熙之走了,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。”
河道英没理她,目光一直追着洛熙之的背影,直到彻底消失。
洛熙之到国外后,没像河母期待的那样“断联”,反而偶尔会给河道英发消息,有时是一张校园里的落叶照,有时是一句“这边的栗子蛋糕没有家里的好吃”,语气平淡,却总能勾动河道英的心。
而河道英,也在半年后找了个“出差”的借口,偷偷去了她的城市。两人在酒店见面时,他刚进门就把她按在墙上,吻得急切又凶狠。洛熙之没推拒,只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道英哥,你这样,我会忍不住想依赖你的。”
这话彻底点燃了河道英的占有欲。从那以后,他几乎每个月都会以“出差”为由去找她,每次见面都像在偷尝禁果,既刺激又让他愈发离不开。
而洛熙之在国外的日子,也没闲着。她利用河母给的资源,结识了不少商界人脉,还悄悄修了金融课程,她很清楚,只靠河道英的“喜欢”,根本站不稳脚跟。
有次河道英去找她,看到她书桌前摆着厚厚的专业书,忍不住问:“怎么突然学这个?”洛熙之笑着抬头:“以后说不定能帮到道英哥的公司呀,总不能一直让你照顾我。”
这话又戳中了河道英的软肋。他觉得洛熙之不仅懂事,还在为“他们的未来”打算,对她的执念更深了。
她不再只依赖河道英,反而开始悄悄积累自己的人脉,她要的从来不是“依附”,而是能和河道英、朴妍珍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“筹码”。
期间,朴妍珍也生下了一个女儿,取名河艺率。
河道英对河艺率算不上亲近,却会因为孩子的面子,偶尔对朴妍珍露出温和的神色。比如陪孩子吃顿晚饭,比如在节日时送她一份礼物,但也仅此而已,他的心里,始终记着洛熙之。
朴妍珍看在眼里,却也无可奈何。她试过找河母抱怨,可河母只劝她“做好河太太的本分,照顾好艺率”;她也试过查洛熙之的下落,却被河母安排的人拦了下来,最后只能看着河道英对自己越来越冷淡,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。
洛熙之看着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红杠,指尖微微发颤。她坐在浴室的瓷砖上,窗外是国外校园的落叶,风卷着金黄的叶子划过玻璃,却没让她心里有半分暖意,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,却又像是早有预兆。
这半年来,河道英几乎每个月都会找借口过来,两人见面时总带着急切,从未想过“意外”会这么快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