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梁绯月将洗好的草莓盛在白瓷盘里,递到杨锦荣面前。
“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,案子有新线索。”杨锦荣突然开口,声音比往常温和些,“大概要去三天。”
“去那么久?那边冷不冷?要不要我给你收拾点厚衣服?”
“不用,我自己会安排。你……自己在家注意安全。”
这句叮嘱让梁绯月心里暖暖的,她走到沙发边,轻轻坐在他身旁:“你才要小心,别总熬夜,记得按时吃饭。”说着,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便携暖手宝,塞进他的公文包,“听说那边晚上降温,这个你带着。”
杨锦荣看着她细致的动作,喉结动了动,却没再说什么。
次日清晨,杨锦荣出发时,梁绯月还没醒。他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她片刻,最终还是轻轻带上了门。可他刚走没多久,梁绯月就猛地睁开眼,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,:“心儿,他走了,我们出来玩啊……”
挂了电话,她走到阳台,而此时的杨锦荣,正坐在车里,指尖捏着那个暖手宝,副驾驶上放着那本三国史——他竟鬼使神差地把书带在了身上。
傍晚,梁绯月换了件亮眼的短款连衣裙,刚到酒吧门口,就看到李心儿朝她挥手。梁绯月跟着李心儿走进酒吧时,震耳的音乐瞬间裹住了她。霓虹灯在舞池里扫来扫去,晃得人眼晕,跟着李心儿在吧台边坐下。
“难得放松,别绷着啦。”李心儿笑着点了两杯鸡尾酒,推给她一杯,“杨锦荣不在家,今晚没人管你咯。”
梁绯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甜腻的果香混着酒精滑进喉咙,她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,嘴角慢慢扬起。
两人边喝边聊,从大学时的趣事说到李心儿诊所的新鲜事,酒一杯接一杯下肚,梁绯月脸颊泛着红,眼神也渐渐迷离
舞池的霓虹里,几个纹着花臂的壮汉目光像胶一样粘在她身上,侵略性几乎要从眼神里溢出来。她却忽然弯了弯唇,颊边梨涡浅浅陷下,对着最靠前的那个吹了声带着水汽的轻哨,:“再这么盯着,信不信我挖了你们的眼睛泡酒?”
壮汉们先是一怔,随即爆发出粗粝的哄笑。离得最近的那个伸手就想去撩她的开衫领口,指尖还没碰到布料,手腕就被她反手扣住——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,力道却狠得吓人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壮汉瞬间痛得弓下腰,冷汗直冒。
她松开手,从包里摸出湿巾,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,仿佛刚才碰了什么秽物。抬眼时,脸上又堆起那副天真无辜的笑,语气软乎乎的:“都说了别盯啦,你们偏不听。这可不怪我哦……”
凌晨三点,两人刚走出酒吧大门,梁绯月就扶着墙干呕起来。李心儿拍着她的背,无奈道:“让你少喝点,偏不听。现在怎么办?你今晚不回去,杨锦荣会不会担心?”
梁绯月缓了缓,摆了摆手,舌头还有些打结:“别管他……他出差呢……我跟你去你家睡。”
李心儿叹了口气,只能扶着她往自己家走。
清晨的阳光像碎金一样,透过窗帘的缝隙,洒在李心儿家的床上。梁绯月皱了皱眉头,被这刺眼的光线扰醒,宿醉后的脑袋像被重锤敲打过,钝痛阵阵。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昨晚在李心儿家借宿。
“醒啦?”李心儿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房间,“喝点这个,能舒服点。”
梁绯月接过,她靠在床头,眼神还有些迷离:“谢了,昨晚可真是……喝过头了。”
“可不是,下次可别这么拼了。”李心儿在床边坐下,调侃道,“不过你昨晚那身手,可把那些混混吓得不轻,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打。”
梁绯月笑了笑,没接话。她的目光落在窗边,思绪飘远。杨锦荣也不知道出差顺不顺利,会不会突然提前回来……想到这儿,她心里竟莫名有些不安。
“在想杨锦荣啊?放心,他出差没那么快回。”李心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“难得他不在家,咱们再出去玩一天?”
梁绯月犹豫了一下,刚想开口,手机突然响了。是杨锦荣打来的,她瞬间坐直身子,心跳都快了几分,示意李心儿别出声,才按下接听键:“喂?”
“是我。你在家吗?”杨锦荣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背景音有些嘈杂,像是在机场。
“我……在家呢。你那边怎么样?案子有进展了吗?”梁绯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。
“还算顺利,今天就能结束,我买了晚上的机票回去。”杨锦荣顿了顿,“你在家好好的,等我回去。”
挂了电话,梁绯月松了口气,又有些懊恼。原本还想再玩一天,这下计划泡汤了。李心儿撇了撇嘴:“扫兴,他怎么提前回来了。不过……你昨晚在酒吧那么大胆,就不怕他知道?”
梁绯月起身,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:“怕什么,他又没看见。而且我就是玩玩,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