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美术馆出来后，孟宴臣带她去了一家隐藏在巷子里的咖啡馆。木质的桌椅，墙上挂着复古的油画，角落里的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。沈知妤抿了一口热可可，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，突然说：“孟哥哥，你有没有觉得，伦敦的雨和国内的不一样？”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孟宴臣托着下巴，看着她。
“国内的雨是急的，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，像在催着人长大。可伦敦的雨是慢的，淅淅沥沥的，能让人静下心来想很多事。”
孟宴臣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。他知道，沈知妤看似乖巧的外表下，藏着一颗渴望自由的心。就像她脖子上的蝴蝶项链，翅膀明明被链子束缚着，却总想着要飞起来。
两人逛到傍晚才回去，孟宴臣把车停在离公寓还有两条街的地方。沈知妤解开安全带，刚想推开车门，就被孟宴臣叫住了：“知妤，这个给你。”他递过来一个小巧的银色手链，上面挂着一个迷你的相机吊坠，“下次我们去逛街，你可以用它把喜欢的风景拍下来。”
沈知妤接过手链，就对孟宴臣说：“谢谢孟哥哥，我先走了，谢谢你今天陪我。”说完，推开车门。拿着买好的牛奶和剩下的桂花糕，快步赶回公寓。
她刚打开门，就看到沈皓明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她落在房间里的社团活动申请表——那是她故意留下的。
“你不是说不参加社团活动了吗？他把申请表扔在地上，“这是什么？你是不是骗我？”
沈知妤心里一慌，连忙捡起申请表，脸上带着慌乱的表情：“哥哥，这是我之前填的，忘了扔了。我真的没有参加社团活动，你相信我。”
“相信你？”沈皓明站起身，一步步逼近她，“那你为什么今天下午早早就出去了，到现在才回来？楼下的便利店离公寓只有五分钟的路程。”
沈知妤的心跳瞬间加速，她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就在这时，她看到沈皓明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桂花糕上，心里突然有了主意。
她把桂花糕递到沈皓明面前，声音带着几分委屈：“我刚才在便利店遇到了一个中国老奶奶，她也喜欢吃桂花糕，她还带我去找了特别正宗的桂花糕，没想到忘了时间。这是剩下的，你尝尝。”
沈皓明看着她手里的桂花糕，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眶，心里的怀疑渐渐消散。他接过桂花糕，拿起一块放进嘴里，甜糯的口感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。
“下次别聊这么久，我会担心的。快回房间休息吧，明天还要早起复习。”
沈知妤松了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，转身回了房间。
可她不知道，沈皓明吃完桂花糕后，拿起她落在沙发上的大衣，指尖在上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——那是孟宴臣身上的味道。
他没有拆穿沈知妤的谎言，只是默默地把大衣放回她的房间。他知道，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，他要牢牢地把沈知妤留在自己身边，不管用什么方法，不让任何人抢走她。
伦敦的冬夜带着刺骨的寒意，却被酒店宴会厅里的暖光与喧嚣彻底隔绝。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，落在沈皓明胸前的领结上——那是沈知妤下午花了半小时帮他调整的，指尖还残留着丝质面料的触感。
“皓明，生日快乐！”同学们举着香槟围上来，沈皓明笑着举杯，目光却始终锁在不远处的沈知妤身上。她穿着他亲自挑选的酒红色礼服，裙摆扫过地毯时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。可那火焰旁，孟宴臣正站在她身边，手里拿着一杯果汁，低头对她说着什么，逗得她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。
沈皓明不动声色地走到两人面前，伸手自然地揽住沈知妤的腰，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。“知妤，该给我送生日礼物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笑意，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，“你说过，要给我一个惊喜的。”
沈知妤被迫离开孟宴臣身边，她能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像铁钳一样，让她喘不过气。她强装镇定地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：“哥，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，英国的冬天冷，你戴着正好。”
盒子打开，里面是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，针脚细密，边缘还绣着一个小小的“皓”字。沈皓明却看也没看，随手递给身边的同学：“帮我收着。”他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，递到沈知妤面前，“光送礼物可不够，得陪我喝一杯，庆祝我成年。”
“我不能喝酒，哥哥，我还要回公寓复习。”沈知妤往后退了一步，试图躲开那杯红酒。她的酒量极差，一杯啤酒就会头晕，更何况是度数更高的红酒。
“就一杯，”沈皓明逼近一步，将酒杯塞进她手里，“今天是我生日，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？还是说，你怕喝醉了，没办法和孟宴臣约会？”
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，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。沈知妤的脸颊瞬间泛红，沈皓明是故意的，他就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，让她无法拒绝。
最终，她还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，灼烧着她的食道，她忍不住咳嗽起来，眼泪都快逼了出来。沈皓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心里泛起一丝快意，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，沈皓明以生日为由，不断地给沈知妤递酒。有时是红酒，有时是香槟，甚至还有度数极高的威士忌。沈知妤一开始还能勉强拒绝，可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和周围同学的起哄，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。
她的意识渐渐模糊，眼前的沈皓明变成了两个影子，耳边的音乐也变得断断续续。她想去找孟宴臣，却被沈皓明牢牢地抓在身边。“知妤，你看，这个蛋糕好看吗？”沈皓明指着桌上的巧克力蛋糕，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，“我特意让厨师做的，你最喜欢的黑森林口味。”
沈知妤摇了摇头，想要推开他：“我好晕，哥哥，我想回去。”
“再等一会儿，”沈皓明的声音变得温柔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，“等切完蛋糕，我就带你回去。”说完沈浩明就递给了沈知妤一杯果汁。“喝点果汁醒醒酒，喝完我们就走。”
沈知妤已经没有力气思考，她接过果汁杯，一口喝了下去。之前她已经喝了太多的酒。她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，身体轻飘飘的，随时都会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