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唐漪是被海浪声和厨房的动静吵醒的。她走出客房,看到韩烈系着围裙,正笨拙地煎鸡蛋,锅里的鸡蛋边缘已经焦黑,他却浑然不觉,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——显然是想给她做早餐。
“我来吧。”唐漪忍不住笑了,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铲子。
两人刚吃完早餐,韩烈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手下打来的,说监狱那边又出了状况,韩奎龙醒后拒不配合治疗,还在医务室闹着要见他。韩烈只好先送唐漪回家,临上车前,他对唐漪的手叮嘱: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,别一个人乱跑。”
唐漪回到家时,唐萱已经去了警局。而警局会议室里,气氛却有些微妙——几名下属围坐在桌前,看着韩刚的案卷,有人忍不住开口:“唐督察,这韩刚本来就是混黑的,仇家多了去了,他的死大概率是黑帮仇杀,要不就先按常规流程查?”
另一个人也附和:“再说了,他这种人渣死了,不少人暗地里都觉得解气,咱们没必要花太多精力在这案子上。”
唐萱也知道韩刚的死算不上“冤案”,可作为警察,她不能放任命案悬着。正犹豫间,下属突然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拼图:“唐督察,教堂的神父送过来的,说是案发当天看到的‘可疑人员’,您看看。”
唐萱接过拼图,看清上面的人脸,那轮廓、眉眼,分明就是秦誉!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。“立刻派人去盯着秦誉!别打草惊蛇,先摸清他的行踪。”
可没过多久,跟踪的下属就传回消息:“唐督察,秦誉开车直接往警局来了!”
没过多久秦誉到了唐萱的办公室。
“唐警官,听说你们在查韩刚的案子?我知道你们怀疑我,不过我有不在场证明。”
面对提问,秦誉对答如流,还主动提供了线索:“案发当天下午,我去了教堂附近的咖啡厅,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,后来回去找的时候,老板帮我找到了。”
唐萱立刻派人去咖啡厅核实,可结果却让她心凉,咖啡厅老板和助理都一口咬定,秦誉当天下午确实去过,还在店里找过戒指。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秦誉早在案发前一天,就把戒指藏在了咖啡厅的角落,第二天“找戒指”只是演给他们看的戏码,为的就是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时间证人。
一个精通法律、提前布好局的法官,无疑是最难对付的嫌疑人。
秦誉傍晚回到自家别墅,目光就被门上贴着的画像刺痛——那正是教堂神父提供的“可疑人员”画像,多年法官生涯让他早已知晓黑警与黑帮勾结的龌龊,这种威胁并未让他慌乱,只是默默撕下画像,转身进了屋。
本以为只是小警告,可第二天一早,办公室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——黄议员。对方握着他的手,笑容和蔼,满口“听说你最近卷入命案,特地来慰问”,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,只要秦誉“识时务”,不仅能洗清嫌疑,秦一唯在监狱里也能得到“特殊照顾”。
说着,黄议员当场拨通监狱电话,只淡淡提了句“秦法官的儿子,多照看”,电话那头的典狱长立刻变得唯唯诺诺,连连应承。
秦誉看着黄议员眼底的算计,瞬间明白这不是慰问,是拉拢——对方想让他加入那个隐藏在政商背后的犯罪网络。
下班时,秦誉走到停车场,发现自己的车胎全被扎破,正想联系维修,一名同事突然热情地说:“顺路,我送你回去!”秦誉没多想,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秦誉被带到了韩刚的灵堂。灵堂里烛火摇曳,韩烈穿着黑西装,背对着他站在韩刚的遗像前,听到动静猛地转身,眼底满是猩红的恨意:“今天把你抓来,就是要拿你祭我哥!”
秦誉也没想到黑帮会如此大胆。
“你还挺有孝心的,你想陪你老爸一起坐牢啊?”
他怒斥韩烈,这种行为至少会被判15年。
“那谋杀怎么算?我哥的命,你用什么赔?你杀他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法律?”
“你哥是人渣!他侵犯我妻子,害她抑郁而死;还派人在监狱里杀我儿子,这种人死有余辜!”
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韩烈的怒火。
“我哥再混也是我家人!你杀了他,我就去监狱狠狠折磨秦一唯!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!”
秦誉被打得嘴角流血,却依旧盯着韩烈:“你敢,我告诉你,只要我还能活着出这个门口,我连你也不会放过。”
韩烈:“你还挺清高的。脱了你的法官袍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可就当韩烈掏出枪准备复仇的时候,手下却突然拿着一枚印有黑桃标记的戒指前来阻止。按照韩奎龙在监狱里的说法,这枚戒指的主人代表了政界,而此人正是之前来向秦誉示好的黄议员,但他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一名信使。只负责做最低级的传话工作。
黄议员:“韩烈,把枪放下。秦誉不能死,他是我们计划里的关键棋子,和你爸韩奎龙一样重要。少了他,后续的事根本推进不了,你想让你爸在监狱里永无出头之日?”
韩烈看着黄议员的眼神,再想想还在监狱里的父亲,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松开手,将枪扔在地上。
黄议员上前扶起秦誉,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,笑着说:“秦法官,让你受委屈了。今天这事就翻篇,以后别再跟韩家纠缠,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说完,便带着秦誉离开了灵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