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刚驶离法院大门,韩烈坐在黑色轿车里,他盯着前方警车的背影,眸底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怒火,林缱害死了父亲,即便她揭露了真相,也抵消不了那刻骨的恨意。
韩烈:“按计划行事。”
前座的手下点头应是,悄然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而此时,唐漪正在画室里画画,看见手机突然闪过一条消息,是唐萱发过来的。“小漪,我们已按照计划保护林缱。”
当押送林缱的警车行至一段偏僻路段时,两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巷口冲出,试图逼停警车。就在这时,几辆警车从后方疾驰而来,警笛声划破长空,唐漪早已料到韩烈会失去理智,提前联系了唐萱安排了保护。
韩烈收到手下失败的消息时,正回到家中。发现唐漪正在画室画画。
韩烈:“是你安排的?”
唐漪放下画笔,转过身来:“韩烈,爸的死我也很难过,但林姨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。你这样做,和那些凶手有什么区别?”
“区别?”韩烈红着眼眶逼近她,“她杀了我爸!我眼睁睁看着他躺在那里,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!你让我怎么放过她?”
“法律会给爸一个公道,可你要是动了私刑,就再也回不去了!”唐漪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,“我不想看到你为了仇恨,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。”
韩烈:“回不去?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样不分黑白的人?你宁愿保护一个杀父凶手,也不愿意站在我这边?”
唐漪:“我不是保护她,我是在保护你!你醒醒吧!爸要是泉下有知,也不会希望你用这种方式复仇!”
韩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,却依旧梗着脖子,转身摔门而去,将唐漪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。
韩烈摔门而出后,独自一人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。冷风吹过车窗,带着刺骨的寒意,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渐渐清醒了几分。他想起唐漪泛红的眼眶,想起她那句“我是在保护你”,心中的怒火慢慢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,有愧疚,有委屈,还有一丝后怕。
不知开了多久,车子停在了海边。海浪拍打着礁石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是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。他拿出手机,翻到与唐漪的聊天记录,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电话接通后,听筒里传来唐漪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喂?”
韩烈:“小漪,是我。”
“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?”唐漪的声音带着赌气的意味,却难掩担忧。
韩烈:“对不起,刚才是我太冲动了。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,更不该摔门而去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后传来唐漪轻轻的抽泣声:“韩烈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因为仇恨失去理智。林姨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,爸要是知道了,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。”
韩烈:“我知道,刚才在海边吹了吹风,我想清楚了。你说得对,我不能因为仇恨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。”
唐漪:“傻瓜,我们是夫妻,我不陪你谁陪你?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,而不是互相指责。”
韩烈挂了电话,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。回到家时,唐漪正坐在沙发上,眼睛红红的。他走过去,将她抱在怀里:“对不起,小漪,我不该对你发脾气。”
唐漪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只是太难过了。”
韩烈:“以后不会了,不管遇到什么事,我都会先和你商量,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唐漪:“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去洗个热水澡?一身寒气,小心感冒。”
韩烈:“好,听你的。”
等韩烈洗完澡出来,客厅里已经亮起了暖黄的台灯。唐漪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,递到他手中:“喝点牛奶,暖暖身子。”
他接过牛奶,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,两人静静依偎着。
韩烈:“爸的后事,我们明天一起处理吧。”
唐漪:“嗯,我已经让大姐帮忙联系了殡仪馆,一切都会安排好的。林姨那边,我也会让人多留意,毕竟她也是受害者。”
韩烈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坐到深夜,直到困意袭来,韩烈才抱起唐漪,轻声走向卧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