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：老婆，这世界的王座，有点矮
屏幕暗了下去。
会客厅里恢复安静。
秦有容的心跳很乱。
她看着许诚。
那个男人坐回沙发。
重新拿起那串葡萄。
他摘下一颗。
慢条斯理地剥皮。
“许诚。”
秦有-容的声音很轻。
“那个钟表匠是谁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许诚把剥好的葡萄。
递到她嘴边。
“不过听起来。”
“他好像是这个游戏的服务员。”
“负责给新玩家发新手礼包。”
秦有-容被他逗笑了。
心里的紧张消散不少。
她张嘴含住那颗葡萄。
汁水在口腔里爆开。
很甜。
“那我们现在是……”
“主桌玩家了？”
“不。”
许诚摇了摇头。
他看着秦有-容的眼睛。
“我们是去掀桌子的人。”
“顺便把赌场老板换成自己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。
秦有-容却听得心惊肉跳。
这个男人的野心。
没有边界。
船员走了进来。
他向许诚躬身。
“先生。”
“奥斯顿先生的船已经靠岸。”
“他请求登船。”
“让他上来。”
许诚挥了挥手。
“别让他带太多人。”
“我这船小。”
“装不下。”
船员的嘴角抽了抽。
他躬身退下。
没过多久。
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。
在一群律师和保镖的簇拥下。
走进了会客厅。
正是奥斯顿·博格。
他看起来苍老了十岁。
眼神里的锐气荡然无存。
只剩下恐惧和屈辱。
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许诚。
和许诚身边的秦有-容。
他的身体僵住。
许诚没有起身。
他甚至没看奥斯顿。
他只是又摘下一颗葡萄。
继续给秦有-容剥皮。
会客厅的气氛很压抑。
奥斯顿的律师团队。
额头渗出了汗。
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屈辱的场面。
那个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老屠夫。
此刻站着。
而对手。
一个东方的年轻人。
却坐着。
还在悠闲地喂女人吃葡萄。
“许……许先生。”
奥斯顿的律师硬着头皮开口。
“我们是来签协议的。”
许诚终于抬起眼。
他看了看那个律师。
又看了看奥斯顿。
“狗，什么时候有资格跟主人说话了？”
律师的脸涨红。
奥斯顿的身体晃了晃。
他挥手让律师退下。
他走到许诚面前。
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主人。”
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。
声音沙哑干涩。
秦有-容的心脏收缩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。
曾经能让世界经济都抖三抖的男人。
此刻却卑微得像条狗。
而这一切。
都是因为她身边的男人。
“这才对嘛。”
许诚笑了。
他打了个响指。
一个助理端着一叠文件走来。
放在奥斯顿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签了吧。”
许诚的语气很随意。
奥斯顿拿起文件。
只看了一眼。
他的瞳孔就收缩了。
那不是一份资产转让协议。
那是一份卖身契。
协议规定。
他奥斯顿·博格。
将无条件效忠许诚。
bG资本的所有决策。
都必须得到许诚的批准。
他个人名下所有的资产。
也都将转移到一个信托基金。
而基金的唯一受益人。
是许诚。
最屈辱的是最后一条。
他必须对外宣布。
自己患上了老年痴呆。
主动辞去bG资本的一切职务。
“你……”
奥斯顿的手在抖。
“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！”
“你可以不签。”
许诚的语气很平淡。
“胡安的女儿索菲亚。”
“很想知道她父亲的故事。”
“我想媒体也会很感兴趣。”
奥斯顿的脸没了血色。
他闭上眼。
胸口剧烈起伏。
许久。
他拿起笔。
在每一页文件的末尾。
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当最后一笔落下。
他整个人都虚脱了。
瘫软在沙发上。
“很好。”
许诚很满意。
他收起文件。
递给身后的助理。
“奥斯顿先生。”
他忽然换了称呼。
“刚才是不是有个叫钟表匠的。”
“也给你打过电话？”
奥斯顿的身体猛地弹起。
他惊恐地看着许诚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！”
“他说了什么？”
许诚没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他……他说……”
奥斯顿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“欢迎新的屠夫加入俱乐部。”
“俱乐部？”
许诚挑了挑眉。
“什么俱乐部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奥斯顿拼命摇头。
“我只知道那是一个禁忌。”
“没人敢提起。”
“据说，这个世界的秩序。”
“都是由那个俱乐部制定的。”
“他们就像上帝。”
“俯瞰着我们所有人。”
“是吗？”
许诚笑了。
“看来这个世界。”
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玩一点。”
他站起身。
拍了拍奥斯顿的肩膀。
“行了。”
“你可以滚了。”
“记住。”
许诚凑到他耳边。
“好好当我的狗。”
“不然。”
“我会让你体验一下。”
“比老年痴呆更痛苦的事。”
奥斯顿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。
会客厅里。
只剩下许诚和秦有-容。
秦有-容看着许诚。
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。
“许诚。”
“你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？”
“不多。”
许诚刮了刮她的鼻子。
“也就够把这个世界。”
“翻过来再翻过去。”
“几十遍而已。”
他拉着秦有-容的手。
走到落地窗前。
看着远处那艘正在远去的游艇。
“老婆。”
“我们的蜜月旅行。”
“该开始了。”
秦有-容愣了一下。
“去哪里？”
“黄金交易所。”
许诚的目光投向远方。
“去拜访一下那个钟表匠。”
“顺便问问他。”
“上帝的位置。”
“坐着舒不舒服。”
……
东海市。
一处僻静的四合院。
龙啸天跪坐在蒲团上。
他面前的香炉里。
青烟袅袅。
福伯快步走了进来。
他的脸上。
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敬畏。
“龙王。”
“许先生赢了。”
“奥斯顿·博格。”
“那个华尔街的老屠夫。”
“向他臣服了。”
龙啸天的身体没有动。
他闭着眼睛。
仿佛没有听到。
福伯有些疑惑。
“龙王，您不高兴吗？”
“许先生已经把Z-11的配方给了我们。”
“小少爷有救了。”
龙啸天缓缓睁开眼。
那双浑浊的眼睛里。
没有喜悦。
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“福伯。”
他的声音很沙哑。
“你觉得。”
“一条被锁在院子里的龙。”
“和一条在太平洋里遨游的龙。”
“哪一个更可怕？”
福伯愣住了。
他没明白龙啸天的意思。
龙啸天没有解释。
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加密电话。
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。
“是我。”
龙啸天的声音很低沉。
“那条小龙。”
“已经长出翅膀了。”
“东海市这个小池塘。”
“困不住他了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我会派人去看看。”
“看看他到底是不是。”
“我们要找的那个人。”
龙啸天挂断电话。
他重新闭上眼睛。
嘴里喃喃自语。
“乱吧。”
“越乱越好。”
“这盘棋。”
“才刚刚开始。”
……
巨轮的甲板上。
许诚躺在沙滩椅上。
享受着海风。
秦有-容坐在他身边。
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。
上面是bG资本的最新股价。
已经止跌回升。
并且在疯狂上涨。
“我们的资产。”
“一个晚上。”
“翻了三倍。”
秦有--容的声音。
还有些不真实。
“才三倍？”
许诚睁开一只眼。
“太少了。”
“等我们从黄金交易所回来。”
“后面至少还要再加两个零。”
秦有-容合上电脑。
她看着许诚。
“那个钟表匠。”
“真的那么厉害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许诚伸了个懒腰。
“不过。”
“能让奥斯顿那么怕的人。”
“应该不会太无聊。”
他坐起身。
看着蔚蓝色的海面。
“老婆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这个世界的王座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秦有-容没有回答。
她只是看着他的侧脸。
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。
他不是想去坐那个王座。
他是想把那个王座。
也给掀了。
就在这时。
许诚的私人手机响了。
来电显示是“饿狼”。
许诚接起电话。
“喂。”
电话那头。
传来一个兴奋又带着敬畏的声音。
“老板！”
“您真是我的神！”
“奥斯顿那个老东西。”
“真的倒了！”
“我现在是华尔街的新王！”
“是吗？”
许诚的语气很平静。
“那恭喜你了。”
“不不不！”
饿狼的声音很谄媚。
“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狗！”
“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准备一下。”
许诚看着远方。
“我要去黄金交易所。”
“给我安排一个。”
“最盛大的欢迎仪式。”
“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“我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