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伟还在对着天宇画的示意图捣鼓“纸牌变点”，手指僵硬得像两根木棍，扑克牌在他手里不是飞出去就是掉地上，惹得众人一阵哄笑。美嘉抱着一大袋薯片凑过来，咬着薯片含糊道：“张伟你这哪是变魔术，分明是给扑克牌做自由落体实验呢！”
“就是说啊，”曾小贤接过话茬，故意冲天宇挤眉弄眼，“看看人家天宇，手指一动就有模有样，你这动一下跟打太极似的，差着辈分呢！”
张伟急得直跺脚：“我这不是刚入门吗？有本事让天宇露两手真的！别光说不练啊！”
这话像是点燃了引线，美嘉眼睛一亮，立刻放下薯片袋，拍着手起哄：“对哦！天宇，露一手呗！就上次你变的‘星火流转’，我还没看清楚呢！”
“星火流转？”胡一菲挑眉，“听着就挺炫，快变快变！”
吕子乔也跟着凑热闹：“别藏着掖着了，让我们开开眼，看看陈默亲传弟子的本事！”
天宇被众人围在中间，脸颊又开始发烫，手里的笔记本都快被捏皱了：“别这样……就是些普通手法，没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“普通手法能让张伟追着拜师？”美嘉促狭地眨眨眼，伸手从茶几上抽了三张扑克牌，递到天宇面前，“就用这个，简单点的就行，让张伟学学什么叫‘手指灵活’。”
天宇看着递到眼前的红桃A、方块5和黑桃K，又看了看周围期待的眼神——曾小贤举着手机准备录像，张伟瞪着眼恨不得贴上来，胡一菲抱着胳膊一脸“不看就捣乱”的表情，连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关谷都探过头来，眼里闪着好奇的光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接过扑克牌，指尖轻轻一捻，三张牌便在他掌心展开成扇形，动作行云流水，看得张伟“哇”了一声。
“就变个‘三牌归位’吧，简单点。”天宇低声说，将三张牌背面朝上摊在茶几上，“你们随便记一张，别告诉我是哪张。”
美嘉立刻指着中间的方块5：“我记这个！”
天宇点点头，将三张牌收拢，在掌心快速洗牌，指尖翻飞间，扑克牌发出清脆的摩擦声。不过几秒，他再次将牌摊开，三张牌依旧背面朝上，只是位置打乱了。
“你记的牌在哪？”他问。
美嘉指着最左边那张：“肯定是这个！”
天宇笑了笑，掀开最左边的牌——是红桃A。
“不对不对，”美嘉赶紧指向中间，“那是这个！”
掀开中间的，是黑桃K。
“难道是最后这个？”张伟凑过来，指着最右边的牌。
天宇没说话，只是用指尖在牌面上轻轻敲了敲，然后掀开——还是红桃A。
“哎？方块5呢？”美嘉急了，扒拉着三张牌翻来翻去，“我明明记的是方块5啊，怎么不见了？”
众人都凑了过来，七手八脚地在茶几上找，连沙发缝都没放过。曾小贤还举着手机对着地面拍：“难道变到地板下面去了？这可是真本事啊！”
天宇看着他们忙乱的样子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。他清了清嗓子：“别找了。”
众人停下手，齐刷刷看向他。只见天宇抬起右手，原本空着的指间不知何时夹着一张牌，正是那张消失的方块5。
“哇！”美嘉尖叫起来，“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？我根本没看见！”
张伟更是夸张，围着天宇转了三圈：“绝了绝了！这手法！天宇你太厉害了！收我为徒吧，我给你洗一个月碗都行！”
“这算什么，”胡一菲抱臂看着，嘴上不屑，眼里却满是赞赏，“有本事变个难的，比如把张伟变消失。”
“别啊一菲姐！”张伟立刻躲到天宇身后，“我还想拜师呢！”
天宇收起扑克牌，指尖在牌面上轻轻摩挲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语气软了些：“其实这招是师父教我的第一招。他说，魔术的真谛不是骗术，是让看的人开心。”
“说得好！”曾小贤举着手机鼓掌，“这话有深度！我要把这段剪进我的电台节目，标题就叫《揭秘公寓隐藏魔术师》！”
“别别别，”天宇连忙摆手，“我就是随便玩玩，不用这么张扬……”
“那可不行，”美嘉拉着他的胳膊晃，“好不容易看到真本事，必须再来一个！就变那个‘花瓣变玫瑰’，我上次在书上看到过，超浪漫的！”
“花瓣变玫瑰？”关谷突然开口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在漫画里见过这个！需要用到特殊的纸吗？”
“应该不用吧……”天宇有些犹豫，“那个有点复杂，我好久没练了……”
“练练就熟了！”吕子乔从阳台摘了一朵快谢的月季，扔给天宇，“用这个当道具，变不出来就罚你请大家喝奶茶！”
天宇接住那朵蔫巴巴的月季，看着花瓣都卷边了，无奈地笑了。他想起师父当年教他这招时说的话：“道具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心里有光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月季举到眼前，指尖轻轻拂过花瓣。众人都屏住呼吸，连曾小贤的手机都快怼到他手上了。只见天宇的手指在花瓣间灵活地转动，像是在编织什么。突然，他手腕一抖，原本蔫巴巴的月季竟凭空散开，化作几片粉色的花瓣飘落在空中。
就在花瓣落地的瞬间，天宇抬手一抓，掌心里赫然出现一朵娇艳的红玫瑰，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，像是刚从花园里摘来的。
“我的天！”美嘉捂住嘴，眼睛瞪得溜圆，“这是真玫瑰啊！还有水珠！”
张伟伸手想碰，被天宇躲开了。“别碰，花瓣上有胶水，刚粘好的。”
“就算是粘的也厉害啊！”曾小贤把手机凑近玫瑰拍特写，“这手艺！陈默当年肯定更厉害吧？”
提到师父，天宇的眼神柔和下来：“嗯。他能把白纸变成鸽子，还能让硬币在水里跳舞。”
“硬币跳舞？”关谷立刻拿出笔记本开始画，“是这样吗？”他画了个硬币在水面上旋转的图案。
“差不多，”天宇点头，“不过师父能让硬币跟着音乐节奏跳，特别神奇。”
“太酷了！”关谷激动地拍桌子，“我要把这个画成漫画！主角就叫‘天宇魔术师’！”
天宇被他们说得越来越不好意思，把玫瑰递给美嘉：“别再闹了，这个送给你。”
美嘉接过玫瑰，笑得合不拢嘴：“谢谢天宇！比子乔送的塑料花强一百倍！”
吕子乔立刻反驳：“那塑料花是限量版！你懂什么！”
客厅里又吵吵嚷嚷起来，天宇站在中间，看着大家笑闹的样子，手里还捏着那几张扑克牌。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进来，落在他的侧脸上，柔和得像一幅画。他突然觉得，被大家围着起哄，偶尔露一手，好像也没那么难。
张伟还在缠着他问“花瓣变玫瑰”的秘诀，曾小贤在旁边编节目脚本，胡一菲和吕子乔为“塑料花和真玫瑰哪个更好”吵得不可开交，关谷则埋头画着他的魔术师漫画。天宇看着这乱糟糟又热闹的场面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——或许，这就是师父说的“魔术的真谛”，不是多厉害的手法，而是能让身边的人开心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