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放盯着全息屏上那条来自跨维议会的质询信号，手指在法杖顶端轻轻敲了两下。
“干了活，才有饭吃。”
他刚说完这句话，频道就断了。对面没回话，也没挂线，像是被噎住了。
他没急着再发消息，而是调出警戒AI过去七十二小时的所有记录。那些试探性的黑影、伪装成维修程序的数据流、还有俘虏嘴里吐出来的零碎情报，全被他拖进一个新文件夹，命名为：“他们怕什么”。
墨鳞从终端后抬起头，“你真打算拿这个去开会？”
“不是开会。”秦放把文件夹加密打包，“是登台。”
汐月站在投影区边缘，指尖微动，一段低频音波扩散出去，测试空间稳定性。她看了秦放一眼，“你要把战场搬进会议室？”
“本来就是一场战。”秦放打开通讯面板，“只不过这次不用炸药，用嘴。”
三分钟后，紧急会议邀请发了出去。主题栏写着：“未来生存模式选择”。选项只有两个：零散合作，或者统一政权。
铁幕站在门边，机械眼扫过每一个接入信号的身份码。“十七个种族代表已确认参会，包括岩甲蜥族、深海鱼人、机械联邦残部。”
“一个都不能少。”秦放坐上悬浮主位，“等他们看清谁才是能带他们赢的人。”
会议开始前五分钟，秦放把直播频道悄悄接进了跨维公共信道。观众看不见画面，但弹幕会实时投射在会场中央。
“这算违规吗？”汐月问。
“不算。”秦放笑，“这是增强现实。”
第一波代表上线，全息影像陆续浮现。有人质疑流程不合规，有人要求先讨论资源分配争议。
秦放没说话，点了播放键。
视频开始了。
先是间谍被捕的画面，那人念着“家人们谁懂啊”时被节奏代码反制；接着是机械舞娘反穿背心，标签朝外，站成一排喊口号：“我错了，我不该偷技术”；最后镜头扫过三个循环道歉的“公共设施机”，每说一句就蹦出个笑脸表情。
全场安静了三秒。
弹幕从无到有，瞬间炸开。
“精神污染天花板！”
“这惩罚比死还难受！”
“主播你真是规则制定者！”
墨鳞看着周围代表们僵住的表情，低声说：“你这是在羞辱他们。”
“不是羞辱。”秦放站起来，走到中央平台，“是在展示结果。谁破坏秩序，就会变成秩序的一部分。这不是威胁，是说明书。”
他举起麦克风法杖，星图自动展开。
“你们觉得现在这样挺好？各自为营，今天签个协议，明天被人挖墙脚？可外部势力不会等你们慢慢谈妥。他们会直接动手，而我们只能被动防御。”
有人开口：“那你提出的统一政权，由谁主导？资源怎么分？会不会变成新的霸权？”
“由系统说了算。”秦放调出【跨维合作推动者】称号界面，“它只认贡献值。你出多少力，打多少赏，就能拿多少权限。不看出身，不看种族，只看数据。”
他又点了几下，星图上浮现出几条红色预警线。
“过去一个月，跨维风暴频率增加了百分之四十。普通跃迁通道正在失效。如果我们还不联合起来重建导航网络，下次风暴来的时候，一半的舰队都回不了家。”
汐月轻声接了一句：“潮汐预言术也显示，稳定期只剩三个月。”
沉默再次蔓延。
铁幕突然发声：“机械族技术组已提交共享协议，愿意开放三成基础模块用于共建系统。”
“鱼人族支持。”汐月抬手，在空中划了个确认手势，“我们负责环境监测和生命维持模块。”
角落里，一个蜥蜴形态的代表犹豫了一下，“岩甲蜥族……愿意提供防御工事建设服务。”
一个接一个，同意信号亮了起来。
秦放没笑，也没鼓掌。他关掉了所有投影。
整个会场暗了下来，只剩下岛屿外围那圈荧光水母缓缓游动，映出淡淡的蓝光。
他说：“我以前是个主播。观众花钱，我就搞笑。但现在不一样了。他们打赏不是为了看笑话，是为了看到有人能打赢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我也不是为了流量活着了。我要让他们知道，选我是对的。”
然后，他按下了直播开关。
“现在，我向全宇宙宣布——”
声音不大，却传遍了每一个接入频道的世界。
“我们要的不只是生存。”
“是主宰。”
“跨维争霸，现在开始。”
星图猛地炸开，十二个红点逐一亮起，标注为“第一阶段征服目标”。有些是废弃矿区，有些是失控空间站，还有一个是漂浮在死域边缘的巨型堡垒残骸。
【骚操作 detected，能量充能中——】
系统提示响起。
“争霸计划提出成功。”
“奖励：跨维争霸策划权。”
权限解锁的瞬间，整个岛屿的核心引擎嗡鸣了一声。原本只能监控本区域的AI，现在可以扫描三千光年内的资源流动趋势，还能预判未来七天内的跨维波动。
墨鳞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通讯器，羽蛇族内部频道正在疯狂刷新。长老会问她：是否确认追随此人？
她没回。
但她鳞片的颜色变了，从冷银转成了金紫，一闪一闪，像在回应某种无声的召唤。
汐月已经开始测算第一阶段行动的时间窗口。她的歌声轻轻响起，不是完整的旋律，只是几个音符，在空气中形成微弱的共振波纹。
铁幕站在侧翼，机械眼不断刷新着情绪分析数据。七十三名与会者中，反对情绪占比已降至百分之八，观望者多数开始查询“贡献值获取方式”。
秦放仍站在高台上，法杖斜指地面。
后台数据显示，直播在线人数突破了历史峰值。弹幕不再是单纯的“哈哈哈”，而是出现了大量战术建议：
“先拿下b7矿区，那里有备用能源核心！”
“让机械舞娘去演一波苦情剧，骗敌方同情心！”
“主播你跳个舞，直接瓦解对方士气！”
他看了眼屏幕，嘴角动了动。
这时，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。
来自星耀大帝私人频道。
“秦放，你越界了。”
秦放没急着回。
他转头看向墨鳞，“你说，我是疯子，还是领袖？”
墨鳞抬眼看他，没说话。
但她指尖轻轻敲了两下终端，羽蛇族的标志正式加入了联盟协议签署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