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已经吓瘫在地、屎尿齐流、如同烂泥般的程家骆。
程家骆接触到他的目光，疯狂地向后蜷缩，哭喊着：
“别杀我！别杀我！林总！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求求你！程家的一切都可以给你！饶了我……”
林夜眼中只有无尽的鄙夷和厌恶。
“滚！”
“以后，滚出我的视线。别再让我看到你们程家的人，出现在我的地盘上，下次再犯，死！”
程家骆一听不用死，差点崩溃的他又爬起，连连点头。
“是！是！我记住了，一定……”
说完，林夜不再多看程家骆一眼，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。
他转身，对带队军官和代玉龙点了点头：
“清理现场，辛苦了。”
“是！首长！”军官敬礼。
代玉龙看着林夜，眼神中也多了一份凝重。
这哪里是什么表妹夫……简直就是个杀神!
林夜转身走向越野车。
身后，是战士们开始高效地清理现场。
还有程家骆那劫后余生、却依旧被巨大恐惧笼罩的、压抑不住的呜咽声。
程家来接人的车队，此时才被允许远远驶来。
程家的人看到现场情况，无不面色惨白，噤若寒蝉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走几乎精神崩溃的程家骆，甚至不敢多看那两具尸体一眼。
林夜坐进车里，对副驾上的欧阳林吩咐道：
“通知李铃音，让她立刻带人，去一趟魔都汇丰银行取东西！防止程家抢先！”
“马上联系上银行的行长。”
“是，林总！”
欧阳林立刻应道，拿出卫星电话开始联系。
“喂，我是刘居正。”
林夜接过电话。
“你好刘行长，我叫林夜，是国家特殊公务人员，我执勤编号是x0076，请打开编号b-0077的保险柜。里面的东西，全部交给李铃音女士……”
“好的，我先核实一下，稍等……好的，核实完毕，我这就安排。”
车子发动，驶离这片刚刚经历血腥清算的土地。
林夜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。
大仇得报，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，只有一片冰冷的空虚和沉重。
寿生……兄弟……安息吧。
那位远在伦敦的“公爵”是谁？
他已经隐隐知道他的身份了。
亚瑟·诺顿！
程家骆没有第一时间回家，而是来到汇丰银行。
汇丰银行VIp休息区内，大堂经理走过来。
“你好先生，b-0077的保险柜东西已被取走了。”
是林夜，林夜拿走了。
程家骆像一滩彻底融化的烂泥，瘫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。
连日来的紧张，绝望，在此刻一并爆发出来。
他脸上涕泪纵横，混合着鼻涕和口水，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。
“没了…全没了…他拿走了…他什么都知道了…”
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。
程家管家面色惨白如纸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他一边对银行人员不住地弯腰道歉，一边和两名强壮的手下一起，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彻底失控的程家骆从地上架起来。
程家骆的双腿软得像面条，根本无法站立，只能任由他们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出银行大门，塞进等候的黑色宾利车里。
车门关上的瞬间，还能听到他压抑不住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。
回到程家庄园。
往日煊赫的门庭，此刻被一种死寂的沉重笼罩。
佣人们低头快步行走，不敢发出声响。
程砚山陷在沙发里，仿佛一夜老了二十岁，眼神浑浊布满血丝。
他听着儿子语无伦次、夹杂哭嚎的叙述。
“…枪…他就那么…砰！砰！…脑袋碎了…血流一地…那些当兵的都听他的…叫他首长…爸！还有黄伟杰手里的那些账本！账本…他拿走了！我们死定了！”
程家骆瘫在另一张沙发上，眼神涣散。
程砚山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最后一丝侥幸心理，彻底粉碎。
调动部队、当众处决、接管证据…这背后代表的绝对力量和冷酷意志，已完全超出他能抗衡的范畴。
这不是博弈，是碾轧。
此刻，不需要再思考了，没有别的选择，程家只有一个选项：
臣服！
除了彻底跪下，献上一切，祈求仁慈，没有第二条路。
任何侥幸都可能招致灭门之灾。
他猛地睁眼，眼中光芒熄灭，只剩下死灰般的认命和极致的卑微。
他看向垂手而立、面色惨白的老管家，声音沙哑干涩：
“去…立刻准备。我的亲笔请罪信…语气最谦卑…！把京沪核心地皮的产权文件…全部整理出来，把我们在长三角的全部医美渠道，拱手相让。”
“从此，程家缩回四九城，十年内，不再踏足医美一步！”
老管家身体一颤，难以置信：“老爷…这…这可是程家三代…”
“闭嘴！”
程砚山猛地打断，声音尖利，
“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用？！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？！全都拿去！只要他给程家留一条活路！快去！！”
他剧烈咳嗽起来，脸色涨红。
老管家不敢多言，深深低头，掩住眼中震惊与悲凉，颤声应道：
“是…老爷，我这就去办…”
“还有！”
程砚山喘着粗气补充，眼神闪过一丝卑微的算计，
“想想…我们还有什么…是林夜可能需要…或能让他觉得我们还有用的…情报？人脉？哪怕当一条听话的狗！要让他看到‘价值’！明白吗？！”
“明白…明白…”
老管家连连点头，脚步虚浮地退出书房，背影佝偻。
书房内，只剩程砚山粗重的喘息和程家骆神经质的抽泣。
往日煊赫的程家，如同被无形暴风雪席卷，只剩彻骨寒冷和绝望哀鸣。
几小时后，丛生集团会议室。
集团核心高层正开着会。
李铃音进来汇报。
“林总，程家管家来了，带着…很多东西。”
李铃音语气平静，眼神有一丝异样，
“态度…非常谦卑，几乎是跪着进来的。这是清单和请罪信。”
“一共有京沪核心地段六块地皮，京沪八十三处商业房产，还有覆盖长三角127家医美机构！估值两百多亿。”
“他们还承诺十年内，不再踏足医美一步。”
林夜接过厚厚清单和用词卑微到极致的信，随意扫了一眼，目光在惊人资产数字上停留了几秒，脸上无波无动。
这次可以说，真可谓是诚意十足，看来程家是真退出了 。
欧阳林一惊，“看来程家这次是真打算缩了！”
林夜点头。转向李铃音。
“铃音，告诉他们。”
“东西，我收了！程家骆的命，暂时留着！记住我的话：滚出我的视线，安分守己。”
“再有一次，程家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清华，程家让出的127家渠道，全部改造成‘新生代医美体验中心’，统一形象，统一冷链，统一培训。”
“我要在三个月内，让长三角每一个地级市，都有一家‘疤痕+生发机构’。”
清华心中一凛，立刻应道：
“好的林总。”
清华知道这对于现在的新生代来说，意味着什么，意味着，长三角的医美赛道，新生代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老大。
李铃音退出办公室去传达林夜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