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瓒骑兵出现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山寨高层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
“白马义从?!”陈莽脸色凝重,“那可是能跟鲜卑骑兵硬碰硬的精锐!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穷山沟来?”
“驱赶流民...”张恒沉吟着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“是试探?还是想借刀杀人,用流民消耗我们的粮草,甚至让我们内部生乱?”
无论哪种可能,都来者不善。这两百多流民,成了一个烫手山芋。收,则粮食压力骤增,还可能混入奸细;不收,则之前树立的“救亡图存”形象崩塌,寒了人心,也绝了未来投奔者的路。
“收!”张恒最终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不但要收,还要好好地安置他们!传令下去,腾出地方,准备粥棚。同时,陈莽,带你的人戒备,仔细甄别流民身份。柳清颜,加派人手,严密监视那支骑兵的动向,摸清他们的人数和真实意图。”
命令下达,山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。徐衍展现出了他卓越的组织能力,流民的登记、安置、防疫工作有条不紊。陈莽则带人在寨门外设卡,对流民进行初步排查。而柳清颜的侦察队,则像一张无形的大网,撒向了山寨四周。
张恒站在寨墙上,看着下方如同长龙般涌入的流民,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眼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。他深知,这既是一个挑战,也是一个机遇。人口,在这个时代,就是最宝贵的资源。
与此同时,在数里外的一个小山岗上,几名白马白袍的骑士驻马而立,冷冷地眺望着乌鸦岭方向。为首一名年轻骑都尉,看着山寨井然有序地接纳流民,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笑意。
“倒是有些章法,不像寻常土匪流寇。也罢,且让这些黄巾余孽再多活几日。我们走!”他调转马头,带着部下如一阵风般离去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柳清颜的人回报,骑兵已退,但留下了暗哨监视。
暂时的危机解除,但更大的压力转移到了内部。两百多张嗷嗷待哺的嘴,对山寨的存粮是极大的考验。
关键时刻,徐衍推行的新政开始发挥作用。他建立了严格的户籍制度和物资配给制,确保有限的粮食能公平地分配到每个人手中,避免了混乱和争抢。同时,他组织流民中的壮劳力参与扩建房屋、加固寨墙、开垦新田等工作,以工代赈,既安定了人心,也加速了山寨的建设。
李拙的工坊也全力开工,新打造的农具被分发下去,提升了垦殖效率。
看着面板上缓慢增长的人口数字和资源数据,张恒松了口气。他知道,最危险的关头暂时度过了。山寨如同一个稚嫩却顽强的生命,在风雨中扎下了更深根基。
然而,马元义看着徐衍威望日隆,看着张恒越来越倚重这些“外人”和“制度”,心中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。他找到几个同样对现状不满的老兄弟,暗中串联。
“渠帅已被那徐衍蛊惑!忘了黄天大道,只知种地做工!长此以往,我们还是黄巾义军吗?与那些官吏何异!”马元义的话极具煽动性,“我们必须让渠帅迷途知返!”
一场关于山寨未来道路的内部风波,正在暗流涌动。而外部,公孙瓒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,不知何时会落下。张恒和他的“黑山营”,在短暂的胜利后,再次面临着内外的双重考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