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一辆豪车开进了锦家的别墅,锦鸿一脸怒气地下车,陆兰馨也跟着下了车。刚走进大厅,就看到锦兰哭着从楼上冲了下来。
“哥!你快看啊!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!他们说我是毒妇!说要让我坐牢!呜呜呜……”她扑到锦鸿面前,妆都哭花了,“一定是锦嫣那个贱人!一定是她干的!她回来了,她要报复我们!哥,你快把她抓回来啊!杀了她!杀了她!”
锦兰的哭喊声尖利刺耳,像是一根针,狠狠扎进了锦鸿本就绷紧的神经。
“够了!”锦鸿一把推开她,眼神阴鸷得可怕,“哭有什么用?她锦嫣一个人,有这么大的能耐吗?能同时撬动程家和整个京圈的舆论?” 他的话音刚落,大宅的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,脸上满是惊恐。
“大……大少爷!不好了!程家……程家的太子爷,带着大小姐,回来了!” 话音未落,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客厅门口。
锦嫣一袭黑裙,长发披散,神情淡漠得如同俯瞰人间的神只。她的美,带着一种死亡的凋零感,却又偏偏艳丽到极致,让人不敢直视。
而她身边的程涵毅,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,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,嘴角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他环着锦嫣的腰,姿态亲昵而霸道,那双桃花眼扫过客厅内狼狈的三人,眼神冰冷,如同在看几个死物。
整个客厅的空气,瞬间凝固。
锦兰第一个反应过来,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叫着指着锦嫣:“锦嫣!你这个贱人!你还有脸回来!我们锦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有你这样的灾星!”
锦嫣的目光,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。 她径直走向主位,那原本是锦家家主的位置,然后,在锦鸿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中,优雅地坐了下来。程涵毅则像个忠诚的骑士,站在她的身侧,替她挡住了所有不善的视线。
“二妹,”锦嫣终于开口,声音清冷,不带一丝波澜,“多年不见,你的教养还是这么差。看来,这些年你在锦家,也没学到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你!”锦兰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锦嫣!”锦鸿强压下心中的暴怒,死死地盯着她,“股市和网上的事情,是不是你和程涵毅做的?你到底想干什么?毁了锦家,对你有什么好处!”
“好处?”
锦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诡异,“大哥,你这话问得真有意思。我守护了锦家百年,换来的是什么?是背叛,是长达三年的沉睡,是你们把我当成一个死人,随意支配我的婚事。”
她的目光慢慢扫过锦鸿,又落在陆兰馨身上,最后停在锦兰脸上,眼神越来越冷。
她说:“我不在的这三年,你们过得挺舒服的。一个占了别人的位置,一个心狠手辣,还有一个,不过是别人安插进来的,一条摇尾巴的狗。”
这时,旁边的老管家赶紧进去里间,去告诉锦老爷子了。
陆兰馨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。她怎么会知道?!
锦鸿的瞳孔也猛地一缩,他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冰冷。
她知道了!她什么都知道了! 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锦鸿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“胡说?”
锦嫣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“大哥,实验失败的滋味,不好受吧?长生不成,反倒把自己弄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。每天夜里,是不是都感觉骨头缝里有蚂蚁在爬?是不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越来越想……尝尝血的味道?”
锦嫣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,剖开了锦鸿最深、最不堪的秘密。
锦鸿的脸色,从铁青变成了死灰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难以置信地看着锦嫣。 这个秘密,只有他和已经死去的老太爷,还有徐文博知道!她怎么可能……
“至于你,”
锦嫣的目光转向陆兰馨,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,“陆小姐,替徐文博当眼线的滋味如何?你以为搭上锦鸿,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?可惜啊,你选错人了。他不过是我祖父手下的一个失败品,而你,连当棋子的资格,都快没有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”陆兰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,但她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。
“听不懂没关系。”程涵毅终于开口,他的声音温和,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,“很快,你就会在法庭上听懂了。教唆,商业间谍,非法窃取商业机密,这些罪名,够你在里面待下半辈子了。”
说完,他看向锦鸿,笑容愈发温柔:“锦先生,忘了告诉你。就在十分钟前,程氏已经完成了对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流通股的收购。现在,我才是锦氏最大的股东。哦,对了,你们挪用公款,做假账的证据,我已经让我的律师团队,递交到证监会了。”
“噗通”一声,锦兰双腿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。 锦鸿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,他死死地撑着桌子,才没有倒下。他双眼通红地瞪着程涵毅和锦嫣,那眼神,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……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“为什么?”锦嫣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中是无尽的冰冷和失望,“因为,这是你们欠我的。整个锦家,都欠我的。”
“我守护了它百年,它却用最恶毒的方式回报我。
现在,它烂了,烂到骨子里了。既然如此,”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,“就由我,来亲手将它埋葬!” 话音落下,她不再看这几个已经注定结局的人,转身向着后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