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京城西郊,一栋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建筑深处。
巨大的环形屏幕墙上,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刷过。
“警报!检测到高强度精神能量湮灭事件!”
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分析员猛地站起,脸色凝重地敲击着键盘。
“地点,圣玛丽医院。目标,陆兰馨,登记在册的三级精神力潜质者。其精神屏障在0.1秒内被一股未知力量彻底摧毁,未检测到能量反抗,是……碾压。”
坐在控制中心上首的一名中年男人闻言,放下了手中的茶杯。他面容儒雅,肩上却扛着代表少将军衔的星徽。他便是异调局华北分部的负责人,王政。
“调出相关监控和能量轨迹。”王政的声音沉稳有力。
很快,屏幕上出现了陆兰馨被程家保镖带走的画面,以及一张复杂的能量波动图。
“报告王局,能量源头无法精确定位,初步判断来自医院内部,但逸散速度极快。现场除了程涵毅的人,还有一个关键人物。”
分析员将一份档案调了出来。
照片上的女孩面容苍白,眼神空洞,正是锦嫣。
“锦嫣,锦家长女。三年前失踪,于昨日归来。失踪期间档案空白。今日,程涵毅对外宣称,此女是他的未婚妻。”
王政的视线定格在锦嫣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上。作为异调局的负责人,他见过太多拥有奇特能力的人,但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是这样的。
那不是强大,不是疯狂,而是一种……极致的“无”。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中,都与尘埃无异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王zheng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让外勤组的‘邮差’去送封信。b级接触标准,试探一下深浅。”
“是!”
程涵毅将锦嫣带到了一处位于半山的顶级庄园。安保系统是军用级别,固若金汤。
他似乎想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堆到她面前,从衣食住行到奇珍异宝,流水般送入庄园。
锦嫣却只是安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,看着窗外风过林梢,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。
这份漠然,让程涵毅既挫败,又无可奈何地迷恋。
“京城新开了一家苏式茶馆,环境清雅,去坐坐?”程涵毅试探着开口,他需要一个由头,让她接触一下这个世界,而不是永远沉浸在她自己的虚无里。
锦嫣看了他一眼,没有拒绝。
茶馆古色古香,一踏入便有清雅的茶香扑面而来。
就在两人走向预定好的包厢时,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青年端着茶盘从拐角匆匆走出,像是没看到人一般,直直地朝锦嫣撞了过来。
程涵毅眼神一厉,下意识地就要将锦嫣护在身后。
可锦嫣的动作比他更快。
她甚至没有动,只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,淡淡地瞥了那个青年一眼。
青年脸上的歉意和惊慌瞬间凝固,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他手中的茶盘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茶水四溅。
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、无法言喻的恐惧,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。
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个人,而是在仰望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,浩瀚,冰冷,漠然。自己的所有伪装、所有意图,在这道目光下都无所遁形,渺小得像一粒微尘。
“有只苍蝇。”锦嫣收回目光,对程涵毅说了一句,语气平淡,仿佛只是在拂去衣角的一点灰尘。
她迈步,从僵硬的青年身边绕过,径直走向包厢。
直到锦嫣的身影消失在门后,那青年才浑身一软,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他颤抖着手,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通讯器,嘴唇哆嗦着汇报道:“呼叫总部……呼叫总部……接触失败……目标……目标……”
他想了半天,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。
“目标等级……无法评估!请求立刻、立刻将危险等级提升至S级以上!重复,这不是试探,这是警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