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攥紧对讲机,像是随时要捏碎它。“吴胜,查清楚没有?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?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透着森冷的杀意。
吴胜站在一旁,额头渗出细汗,咽了咽口水,低声道:“父亲,锦嫣……她身份复杂,锦家说是他们的大小姐,但她三年前失踪,回来后行事诡异,像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敢说出“异端”二字。
“像是染七?”吴天行冷笑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不管她是谁,敢动七夕草,就是找死。”他转头看向收藏室的监控,七夕草在水晶罩下散发着幽幽绿光,他隐隐觉得这场拍卖会绝不会平静结束。
大厅一角,程锋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可疑的工作人员。对方低着头,假装调试设备,手指却在耳机上快速点动,像是传递信号。
他悄悄对身旁安保打了个手势,低声道:“别打草惊蛇,盯着他。”
台上,主持人声音越发激昂:“七夕草,起拍价十亿!现在已到十五亿,还有更高出价吗?”场内宾客窃窃私语,有人兴奋,有人迟疑。
锦嫣却突然起身,动作轻盈得像一阵风。她低头对程涵毅丢下一句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不等他回应,她已转身,裙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,径直走向大厅侧门。
程涵毅眉头一皱,起身想跟上,却被身旁的投资商拦住,热情地寒暄。他不动声色地应付,眼神却追着锦嫣的背影。
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,来电显示程泽。
随后向投资商抱歉的示意,接个电话。
“爷,染七的出现很不一般,听说暗格的老大就是染七,我们下一步要不要收敛一些。”
暗格存在一百来年了,是个十分久远的组织,在五十年前,有个叫风染的人,闯入暗格,抢了老大的位置,带领暗格更上一层楼。
如今这一现身,会不会被她报复。
程涵毅想了想:“你看着办吧。”
锦嫣从容不迫地穿过人群,优雅地往外走,每走一步都在心里算计着。
她锁定了那个可疑工作人员的信号源,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显示,对方的通讯设备连接着一个加密网络。
染七?还是其他势力?她冷笑一声,推开侧门,走进一条昏暗的走廊。
走廊尽头,收藏室的方向隐隐传来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。她眯起眼,脚步更快了。
走廊尽头的阴影里,一个人影悄然闪出,挡住她的去路。那人穿着吴氏安保的制服,脸上却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。
锦嫣停下脚步,歪头打量对方,语气轻慢:“做什么?”
她语气戏谑,手却不动声色地滑向腰间,那里藏着一把精巧的匕首,寒光在昏暗中一闪而逝。
那人没说话,手指一抖,一柄细长的飞刀直射锦嫣面门。她侧身避过,动作快得像鬼魅,匕首已握在手中,反手一挥,刀锋划破空气,逼向对方咽喉。
那人显然没料到她的速度,仓促后退,飞刀却接连射出,带起尖锐的破空声。
锦嫣冷哼,身体如柳絮般轻盈,轻松躲过每一击。她眼中杀意渐浓,喃喃自语:“吴天行,你是真不怕死啊。”
与此同时,贵宾室的吴天行猛地站起,盯着监控里锦嫣与黑衣人的交手画面,额头青筋暴起。“她怎么敢!”他咬牙切齿,对讲机里传出他的低吼:“所有安保,封锁收藏室!她要是敢靠近一步,杀!”
吴胜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低声道:“父亲,程涵毅还在大厅,这女人……我们真要动手?”吴天行狠狠瞪他一眼,声音冷得像冰:“程家又怎样?七夕草是我吴家的命根,谁动谁死!”
大厅内,程涵毅挂了电话,,目光扫向侧门方向,心底一沉。
锦嫣太久没回来。他不动声色地走向栾一鸣,低声问:“她去哪了?”
栾一鸣正盯着那个可疑工作人员,闻言一愣,低声道:“她刚说去洗手间,但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耳机里突然传来安保的急促汇报:“收藏室方向有打斗!目标是锦嫣!”
程涵毅瞳孔一缩,顾不上多说,拔腿就朝侧门冲去。
栾一鸣愣了半秒,咬牙跟上,心底暗骂:这女人疯了吧?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!他一边跑,一边拨通程峰的电话,声音压得极低:“程助理,收藏室出事了,锦嫣在跟人交手!”
电话那头的程峰声音冷得像冰:“我马上到,保护好老板。”栾一鸣挂断电话,掌心全是冷汗。他知道,锦嫣要是出事,程涵毅绝对会疯。
走廊里,锦嫣与黑衣人的交手已进入白热化。她的匕首在昏暗中划出道道寒光,每一击都精准到毫厘,逼得黑衣人节节后退。
对方显然不是普通安保,招式狠辣,飞刀角度刁钻,几次险些划破她的衣袖。锦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唇角微扬,像是猎人发现了有趣的猎物。
她低声嘲道:“就这点本事,也敢来拦我?”
黑衣人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,带着几分阴冷:“锦嫣,你真以为自己无敌了?”他猛地一挥手,三柄飞刀同时射出,封死了她的退路。锦嫣冷笑,身体诡异地一扭,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,同时欺身而上,匕首直刺对方胸口。黑衣人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,胸前已多了一道血痕。他咬牙,低吼道:“你会后悔的!”随即转身,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。
锦嫣没追,站在原地,缓缓收起匕首,目光冷得像冰。她低头看了眼手机,屏幕上信号追踪的红点突然消失。她皱眉,喃喃道:“跑得倒是快。”她转头看向收藏室的方向,眼神复杂。七夕草,她志在必得,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。吴家的安保已经全员出动,她若强闯,必然引发更大的乱子。
程涵毅冲进走廊时,正看到锦嫣站在原地,裙摆上沾了点血迹。他的心猛地一紧,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语气急促:“你没事吧?”
锦嫣甩开他的手,语气凉凉:“死不了。”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,眼中闪过一丝戏谑,“怎么,怕我把你的局搅黄了?”
程涵毅皱眉低声道:“嫣嫣,不是的,跟我回去。”他知道她从不听劝,但还是忍不住想把她护在身后。
锦嫣却只是轻笑,拍了拍他的手,转身朝大厅走去,丢下一句:“放心,游戏才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