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琛再次醒来时,房间里只剩下程昱一个人。窗外已是深夜,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。
“哎!”程昱叹了口气,将一杯温水递给他,“我真是搞不懂你了,有必要吗?当初因为这事,你半年没理他,现在知道了真相,又在闹什么?”
墨琛接过水杯,手指微微发抖:“我......”他的声音哽咽,“我只是想让他主动来找我求婚......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半年......”
“现在更好了,”程昱翻了个白眼,“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呢。”
“我要去找他。”墨琛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,却被程昱一把按住。
“他也说了,不想再见到你。”程昱严肃地看着他,“你现在去找他,如果真的见到了,不是给他徒增痛苦吗?”
“我可以解释!我可以说明白!”墨琛激动地抓住程昱的肩膀。
“说明白然后呢?”程昱冷静地反问,“你带给他的伤害,他们带给你的伤害,是不会被磨灭的。”
墨琛颓然地松开手,眼神黯淡下来: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......”
“先冷静。”程昱递给他一部新手机。
墨琛接过手机,立刻拨通了秘书的电话:“立刻派人去找姜予安,查他所有的行踪记录!”
挂断电话后,墨琛又连续拨了几个号码,但每通电话都让他脸色更加难看。
“怎么回事......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,“林家、陆家,甚至我父母和姜家都在阻挠......”
程昱靠在窗边,平静地说:“因为他们都知道,现在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才是?!”墨琛突然暴怒。
程昱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发泄。等墨琛稍微平静一些,他才开口:“你知道姜予安现在最需要什么吗?”
墨琛抬起头,眼神迷茫。
“不是你的解释,不是你的道歉,”程昱轻声说,“而是时间。”
“时间......”墨琛喃喃重复这个词。
“给他一些时间吧。”程昱拍拍他的肩膀,“等他想通了,自然会回来找你。”
墨琛痛苦地闭上眼睛:“如果......如果他永远都不想见我了呢?”
“那你就等一辈子。”程昱的语气出奇地认真。
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。墨琛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的灯火。
“我才不等呢!”墨琛突然转身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
程昱急忙拦住他: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不用你管!”墨琛一把推开程昱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一个月后,墨琛颓废地回到墨宅。推开大门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沉闷的气息。
整个别墅空荡荡的,李叔和其他佣人都不在,家具上落了一层薄灰。
他随手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,疲惫地躺了下去。环顾四周,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房子,如今冷清得像座坟墓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姜予安在厨房做饭的样子,在客厅地毯上和雪团玩耍的笑声,在楼梯口等他回家的身影......
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。
突然,墨琛猛地坐起身,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,一把推开猫屋的门——
“雪团!”墨琛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道,声音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。
没有熟悉的喵呜声,没有那个小身影扑过来。
墨琛翻遍了整个房间,甚至查看了每一个角落,却始终找不到雪团。
“不会的......”墨琛喃喃自语,又冲进卧室、书房、阳台,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,“雪团!你在哪?”
最终,他无力地跪坐在猫屋中央,这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——他把雪团弄丢了。
这只姜予安视如珍宝的女儿,这只见证了他们爱情的小生命,就这样不见了。
墨琛颤抖着摸出手机,想给墨阳打电话询问,却想起弟弟一周前已经回了A国。李叔也回老家过年了,父母因为设计自己和姜予安的事情的事,早早就出国了。
“完了......”墨琛痛苦地抱住头,“我把什么都搞砸了......”
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雪团是在一个月前,那天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家,完全忘记了给小猫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水。
现在一个月过去了,雪团很可能已经......
墨琛颤抖着拨通了姜予宁的电话,电话接通后,他急切地问道:“予宁,雪团是不是被你抱走了?”
电话那头传来姜予宁疲惫的声音:“我哪有时间管你的猫?天天忙着阻止你找安安,而且......”他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些,“苏妍怀孕了,我最近都在照顾她。”
墨琛的心沉了下去,又拨通了林舒月的电话。可电话响了很久,始终无人接听。
最后,他只能打给程昱。电话刚接通,程昱就无奈地说:“你就不能好好看看监控吗?”
墨琛这才想起,别墅门口装着一个正对大门的监控。他急忙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,调取这一个月来的录像。
就在他去姜家的那天凌晨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——林舒月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,抱着雪团离开了。小猫在她怀里乖巧地蹭着。
墨琛握着手机,站在林家大门外,夜风卷着落叶从他脚边掠过。
电话那头,张秘书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林小姐这一个月几乎跑遍了半个中国,行程很匆忙,像是在找什么人......”
“找人?”墨琛心头猛地一跳,“查清楚她在找谁!”
挂断电话后,墨琛靠在车门上,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。林舒月会去找谁?答案几乎呼之欲出——姜予安。
他立刻拨通了程昱的电话:“林舒月可能在找姜予安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程昱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墨琛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告诉你又能怎样?”程昱反问,“你打算追过去,把安安强行带回来吗?”
墨琛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我......”
“墨琛,”程昱的声音罕见地严肃,“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所有人都拦着你?为什么安安宁愿躲起来也不愿见你?”
夜风吹乱了墨琛的头发,也吹散了他眼中的怒火。他缓缓滑坐在车门边,声音沙哑:“因为我伤害了他......”
“不只是这样,”程昱轻声说,“你们之间的问题,从来就不只是那场误会。据我所知,你从订婚之后一直以哥哥的身份与他相处,这正常的吗?你说你要求婚,那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吗?你还记得你说过喜欢他吗?”
墨琛闭上眼睛,回忆如走马灯般闪过——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对姜予安的爱......
“我该怎么办......”他喃喃自语,像是在问程昱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最初的时候确实是以哥哥自称,但是后来发现喜欢上安安,不自觉的想靠近他,但又觉得已经有婚姻在了,说不说也没那么重要了.......
“反正现在有他们几个人阻拦着,你也找不到,倒不如想办法把你的公司做大做强,好碾压他们得了。”程昱开玩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