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封可言。”她唤她全名，“如果我们的五年之期结束后，你单身，我也单身，我可以继续做你的封太太吗？”
“封太太”三个字被她说的很慢很轻，像是一件易碎的珍宝，语气重一点，说的快一点就会碎掉。
封可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以前是想着和陆轻沉就先这样过着，等时间一到就各奔东西，后来在确定自己喜欢陆轻沉后，她又患得患失，从感觉陆轻沉不会喜欢她，毕竟谁让陆轻沉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和她说，她没有时间谈恋爱，也不会再喜欢其他人。
所以当陆轻沉第一次把这个问题摆在明面上的时候，封可言细细想了一下。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她回答的模棱两可。
有心甘情愿，也有自欺欺人。
*
此刻的封可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跳到了陆轻沉挖好的坑里。
但陆轻沉还是听出来了。
她确定了她内心的猜想，知道了她一直想要的答案。
晚上，陆轻沉一直等到封可言睡着后，翻滚到她的怀里，陆轻沉才伸手，用指腹轻轻揉摸了封可言的眉头后，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封可言睡去。
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，睡了人生中这三十二年里第一个好觉，就连睡着后的嘴角都是弯起的。
第二天早上，封可言是在一股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醒来的，鼻尖处还有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。
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束缚感，封可言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稍稍动了动，胡乱挣扎了一下，但没挣脱开，有些疑惑。
等她睁开朦胧的双眼，抬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陆轻沉白皙的锁骨，修长的脖颈，视线往上，是自己十分爱看的，陆轻沉的脸。
明明不是那么漂亮，那么美丽，但自己就是忍不住想看。
似是感受到了怀里人的挣扎，陆轻沉连眼都没有睁，还是像夜晚一样，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，把封可言又往怀中带了几分。
封可言脸红心跳的同时又疑惑不止，她怎么睡到陆轻沉的怀里了。
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在不惊动陆轻沉的情况下，悄无声息地退开，然后起床。
要是等到陆轻沉醒来，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窝在她的怀里，那自己还要不要脸了。
等封可言整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快要烧起来的时候，才从陆轻沉的怀里钻出来。
是的，没看错，是钻出来。
聪明的封老师在以不惊扰到陆轻沉的情况下，想了很多办法，最后决定还是钻来的好一点。
虽然动作有点不太好看，但总比一直被抱着强。
所以等封可言挪了又挪，移了又移，费了老大的劲才从陆轻沉的怀里钻出来，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，封可言是好气又好笑。
昨晚下的那场大雨一直持续到早上，所以当封可言看着外面还飘着雨丝的天气后，果断放弃了晨跑的打算。
*
等陆轻沉被闹铃吵醒，打着哈欠向一旁看的时候，身旁早就没有了封可言的身影。
陆轻沉眨了眨眼睛，让混沌的大脑开始运转。
雨天最是适合睡觉了，陆轻沉身子翻了又翻，越翻越有了不想起床上班的打算，但又一想到早上那个十分重要的会，内心哀嚎一声，不得不强逼着自己从温暖的床上起来。
果然敬业的老板也是一样的牛马，一样的苦逼。
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上班。
等陆轻沉极不情愿地洗漱完，换好衣服后出来到客厅后，就看到了背对着她，低头修剪盆栽的封可言。
家里为数不多的几盆绿植还是封可言来的前一天她叫人买的，自从买回来之后自己因着工作忙，就照看了那么一两回。所以多半时间的修剪浇水就落到了封可言和陆子语的身上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封可言知道是陆轻沉，于是转过身，看到的就是穿着修剪得体的西装，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，头发打理整齐，披在身后的陆轻沉，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更是衬得她矜贵万分，不可亵渎。
封可言略微点头，说：“醒了。”
“嗯。”
封可言邀请，“要不要试试我煮的粥，跟着网上的教程做的，应该能吃。”
最后四个字被封可言说的极轻，明显的是对自己的厨艺不自信。
陆轻沉也不客气，“荣幸之至。”
“希望你别嫌弃。”封可言倒不是谦虚，而是对自己的手艺有自知之明。
陆轻沉倒是肯定，“不会的。”
*
两人的关系经过昨天一天的发展，开始有了明确的变化，虽说还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，但到底是有一股暧昧的气息在她们之间流淌。
两人都心照不宣，默契地不提。
餐桌上，封可言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轻沉喝粥的表情，努力不错过陆轻沉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好在她没有在陆轻沉脸上看出来为难，难以下咽的表情。
心中长舒一口气，看来在网上还是能学到知识的。
在封可言亮晶晶，求夸奖的期待眼神中，陆轻沉硬是使坏，等到喝完一碗粥后才慢条斯理，不紧不慢地评价，“还可以，有进步。”
傲娇又小气。
哼。
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封可言内心暗诽。
*
用过早餐后，陆轻沉换了鞋，像往常出门上班一样站在玄关处，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封可言说：“走了 ”
“等一下。”封可言叫住就要开门走的人，快步上前，取下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陆轻沉肩头处的头发。
把头发捏在手里后才后退半步，看着陆轻沉，“好了，路上开车小心。”
她像个妻子一般叮嘱出门的太太，要路上小心，平安归来，家里有人在等她回来。
“嗯，记下来。”
她没有说往常说的“知道了，我会的”。而是说“记下了”。
封可言听出了她话外之音，耳垂隐隐有了泛红的趋势，害怕被陆轻沉看见，于是赶忙催促着，“快上班去吧，别迟到了。”
“好，”陆轻沉好脾气地应着，打开门就往外走，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看一眼封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