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六十五）灵猪“偷”了张元宝的算盘，把珠子当零食啃
张元宝早上起来就炸了——他那宝贝算盘少了三颗珠子，剩下的珠子上还沾着牙印，一看就是灵猪干的好事。
“灵猪！你给我出来！”张元宝举着缺了角的算盘在院子里转圈，活像个讨债的，“那是紫檀木珠子！比你吃的红薯贵十倍！”
灵猪正趴在墙角晒太阳，听见动静，慢悠悠地站起来，嘴里还叼着半颗算盘珠，咔嚓咔嚓嚼得香。
“我操！你还真在吃啊！”啊孟看得直咋舌，“这木头有啥好吃的？比红烧肉还香？”
“它大概是把珠子当糖豆了，”凌汐忍着笑，“昨天沈小符给它喂了颗麦芽糖，估计没吃够。”
张元宝气得把算盘往石桌上一拍：“麦芽糖能跟紫檀木比吗？这珠子是我爹留给我的！你赔！”
灵猪仿佛听懂了“赔”字，突然往张皓身后钻，用屁股对着张元宝，还哼哼两声，像是在耍赖。
“你躲也没用！”张元宝追过去，“今天必须让你把珠子吐出来！”
“别啊，”沈小符赶紧拦着，“吐出来也脏了，我给你做新的！用铜做的，比木头硬，灵猪啃不动！”
“铜的哪有紫檀木的手感好？”张元宝不依不饶，“我这算盘算出来的账都带着木头香，铜的算出来一股铁锈味！”
啊 孟突然一拍大腿：“我有办法！让灵猪拉出来！它上次吃了剑穗，不就拉出来红绳了吗？”
“你恶不恶心！”张元宝瞪他，“那是红绳！这是木头！拉出来也得磨成渣了！”
正吵着，张皓从灵猪窝里掏出个布包，打开一看，里面躺着两颗完整的算盘珠，还有一堆木屑。“大概是它觉得不好吃，藏起来了。”
张元宝一把抢过珠子，吹了吹上面的灰，心疼得直咧嘴：“还剩一颗呢？”
灵猪突然跑到厨房门口，用鼻子拱了拱柴火堆，露出半颗沾着灶灰的珠子。原来它把珠子当柴火烧了，幸好烧得不算厉害。
“算你还有点良心。”张元宝把三颗珠子往算盘上一安，虽然有点松，好歹能凑合用。他瞪了灵猪一眼，“再敢啃我的算盘，我就把你拴在孟贲的金砖上，让你天天看他举砖！”
灵猪吓得往凌汐怀里钻，引得众人直笑。啊孟摸着下巴：“其实铜珠子也不错，算账时噼里啪啦响，比木头的带劲！”
“你懂个屁！”张元宝抱着算盘就走，“跟你这种只会用金砖砸人的粗人没什么好说的！”
凌汐给念汐绣肚兜，啊孟凑过来看了半天，突然说：“这有啥难的？我也会！”
“你会？”凌汐挑眉，“你连针都拿不稳吧？”
“小看人！”啊孟拿起绣花针，学着凌汐的样子穿线，结果线穿了半天没穿进针孔，反而缠成了一团，“妈的，这线比金砖上的纹路还难对付！”
沈小符在旁边煽风点火：“啊孟师兄，不行就认输呗，绣花可不是举金砖，得用巧劲。”
“谁说我不行！”啊孟瞪他，抓起一把丝线就往针上缠，结果丝线越缠越乱，最后缠成个大疙瘩，像张蜘蛛网罩在针上。
“你这是绣肚兜还是织渔网？”张元宝路过，笑得直不起腰，“我看你这疙瘩，用来套灵猪正好！”
灵猪仿佛听懂了，赶紧往后退，结果踩在孟贲的衣角上，孟贲一拽，人仰马翻，手里的“蜘蛛网”飞出去，正好罩在张元宝的算盘上。
“我的算盘！”张元宝急得去扯丝线，结果越扯越乱，算珠被缠得动弹不得，“啊孟你赔我算盘！”
“赔就赔！”啊孟爬起来，“大不了我用金砖给你砸个新的！”
“谁要你的破金砖！”张元宝气得跳脚，“我的算盘是用来算账的，不是用来当靶子的！”
凌汐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，叹了口气：“行了，都别吵了。孟贲，你要是真想学，我教你绣个简单的，比如……绣个金砖？”
“绣金砖？”啊孟眼睛一亮，“这个我会！”
结果他拿着针，对着布一通乱扎，把“金砖”绣成了个四不像的方块，边角还扎出了好几个洞。
“你这哪是金砖，”沈小符凑过来看，“像块被灵猪啃过的红薯。”
“滚蛋！”啊孟把布往桌上一拍，“老子不干了！还是举金砖痛快！”他转身就要走，却被丝线缠住了脚，“哎哟”一声摔了个狗吃屎，正好压在灵猪身上。
灵猪被压得“嗷”一声，从他身下钻出来，叼起那块绣着“红薯金砖”的布就跑，像是得了什么宝贝。
“你还抢！”啊孟气得去追，两人绕着院子跑，丝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，把张元宝的算盘、沈小符的符咒、凌汐的绣花绷子全缠在了一起，活像个大粽子。
张皓回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：啊孟追着灵猪跑，张元宝在解算盘上的丝线，沈小符在捡被踩烂的符咒，凌汐坐在廊下笑得直摇头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张皓忍着笑问。
“帮我抓住那只猪！”啊孟大喊。
“帮我解算盘！”张元宝跟着喊。
“帮我捡符咒！”沈小符也喊。
张皓没说话，只是走过去，拿起剪刀“咔嚓”一声，把缠成一团的丝线剪断了。世界瞬间安静了。
“还是你靠谱。”凌汐递给张浩一块帕子，“擦擦汗。”
啊 孟喘着气，看着地上的线头，突然说：“下次我还是学打铁吧，至少锤子比针好拿。”
众人异口同声：“千万别！”
沈小符新做了“天气符”，说能呼风唤雨。他选了个大晴天试验，非要拉着张元宝当“见证人”。
“看好了！”沈小符举着符纸念咒，“下雨！”
符纸烧完，天上没动静。
“可能……咒语念反了。”他挠挠头，又画了一张，“再来一次！雨下！”
这次倒是有动静了——一道闪电劈下来，正好落在张元宝旁边的石榴树上，吓得他一蹦三尺高。紧接着，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，瞬间把张元宝淋成了落汤鸡。
“沈小符你个混蛋！”张元宝抹着脸上的雨水，“我刚算好的账！全被淋湿了！”
他怀里的账本渗着水，字迹晕开一大片，“灵猪饲料五斤”变成了“灵猪饲料五石”，跟上次竹精改的一模一样。
“这不能怪我啊！”沈小符也被淋得够呛，“是符纸太灵了，力道没控制好！”
“灵？我看是缺德！”张元宝气得把账本往沈小符身上扔，“你赔我账本！这上面记着三个月的账！”
“赔就赔，”沈小符捡起账本，“我给你变个新的！用防水符做封面，淋不坏！”
“你变的东西三天就化！”张元宝不依不饶，“我要原来的！”
啊 孟举着金砖跑出来，金砖顶在头上当伞：“吵什么呢？这么大的雨，不赶紧收衣服去？”
他刚说完，雨突然停了，太阳出来了，彩虹挂在天上，把淋湿的院子照得亮晶晶的。
“这符还带自动停雨的？”啊孟看得稀奇，“沈小符，给我来一张，以后浇菜不用挑水了。”
“别给他！”张元宝瞪沈小符，“他能用这符把你的符咒全淋湿！”
灵猪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，在水洼里打滚，把身上弄得脏兮兮的，然后跑到张元宝面前抖了抖水，溅了他一脸泥点。
“你也欺负我！”张元宝气得直跺脚，“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！”
张皓拿着晒谷场的席子出来，笑着说：“把账本铺在席子上晒吧，说不定还能看清。”
凌汐端着姜汤出来：“先喝点姜汤暖暖，别着凉了。沈小符，下次做天气符，提前说一声，我好把衣服收了。”
沈小符接过姜汤，小声说：“我也不知道它这么灵……”
张元宝看着被晒得皱巴巴的账本，突然笑了：“算了，就当是……老天爷帮我改账了。”他指着“五石”两个字，“灵猪要是真能吃五石饲料，我就把孟贲的金砖当猪槽！”
“你敢！”啊孟举着金砖就要打，被张浩拦住。彩虹下，众人的笑声混着灵猪的哼哼声，比刚才的雷声还热闹。
念汐满周岁了，还不会喊“爹”“娘”，急得凌汐天天教她说话。可这小家伙像是跟“猪”杠上了，只要灵猪一哼哼，她就跟着“啊啊”叫，叫得还挺欢。
“念汐，叫娘。”凌汐指着自己，耐心引导。
念汐眨巴着大眼睛，看着在旁边打滚的灵猪，突然喊：“猪！”
“……”凌汐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啊孟笑得直拍大腿：“哈哈哈！还是念汐有眼光！灵猪比你可爱多了！”
“你闭嘴！”凌汐瞪他，“再笑我让你天天给灵猪铲屎！”
张元宝凑过来看热闹：“我看她是跟灵猪待久了，把‘猪’当口头禅了。你看，灵猪一跑，她就盯着看，眼睛都不眨。”
果然，灵猪叼着块红薯往院子外跑，念汐立刻挥舞着小手，嘴里喊着“猪！猪！”，追了两步差点摔倒。
“慢点跑！”张皓赶紧扶住她，把她抱起来，“念汐，叫爹。”
念汐看了看张皓，又看了看跑远的灵猪，还是喊：“猪！”
“完了，”沈小符摸着下巴，“这孩子怕是要跟灵猪拜把子了。”
“拜把子也得先学会喊人啊！”凌汐叹气，“她哥哥念安像她这么大时，都会喊‘师兄’了。”
正说着，念安背着小书包从外面回来，书包里还装着给竹精带的识字卡片。“妹妹今天乖不乖？”
“乖，”凌汐无奈地笑，“就是只认猪。”
念安把卡片往石桌上一放，指着上面的“爹”字教念汐：“妹妹，这个念‘爹’，就是抱着你的人。”
念汐看着卡片，又看看张皓，突然喊：“爹……猪！”
“哎！”张皓应得飞快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哭笑不得，“是爹，不是爹猪。”
啊 孟笑得更欢了：“爹猪！这称呼好！又当爹又当猪，形象！”
“啊孟！”张皓难得瞪了他一眼，“再胡说，我就把你上次绣的‘红薯金砖’挂你房门口！”
啊孟立刻闭嘴——那可是他的黑历史。
灵猪不知什么时候跑回来了，嘴里叼着朵小野花，往念汐手里塞。念汐接过花，突然对着灵猪喊：“猪……好！”
“哟，会说两个字了！”凌汐眼睛一亮，“看来还是灵猪有办法。”
张元宝扒拉着算盘：“我算算，从‘猪’到‘猪好’，进步了一个字，照这速度，下个月就能喊‘娘’了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凌汐笑着摸了摸念汐的头，“就算先喊猪也没关系，反正……这猪也确实挺可爱的。”
灵猪仿佛听懂了，用头蹭了蹭念汐的小手，喉咙里发出温柔的哼哼声。念汐咯咯笑着，把小野花往灵猪鼻子上插，活像给它戴了朵小帽子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，落在父女俩和一只戴花的猪身上，啊孟举着金砖在旁边晒太阳，张元宝在算账，沈小符在画新符咒——归云宗的日子，就像念汐喊的第一句话，有点跑偏，却暖得让人心里发甜。
啊 孟的金砖不见了。
这可是大事——那金砖跟着他南征北战，砸过魔兵，敲过冰钟，还被鱼妖啃过牙印，是他的命根子。
“谁偷了我的金砖？！”啊孟在院子里咆哮，把灵猪吓得钻进了猪圈，“有种的出来！小爷保证不砸烂他的脑袋！”
张元宝翻着账本：“会不会是你自己忘在哪了？上次你把金砖当枕头睡，醒来都不知道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啊孟肯定地说，“我昨天还拿它压咸菜缸了，今天一早就没了！”
“压咸菜缸？”凌汐皱眉，“那金砖上岂不是全是咸菜味？”
“管它什么味！那是我的砖！”啊孟急得团团转，“沈小符，你用追踪符找找！”
沈小符掏出符纸，刚想画，突然指着竹林喊：“快看！那是不是你的金砖？”
众人一看，只见啊孟的金砖被挂在竹梢上，阳光照在上面，反射出刺眼的光。金砖上还多了个歪歪扭扭的字，像是用竹枝刻的。
“是竹精！”念安认出那字，“那是‘猪’字！跟我教它写的一样！”
“这小妖精找死！”啊孟气得爬竹子，结果爬了一半，脚下一滑，摔了下来，正好压在赶来围观的灵猪身上。
灵猪被压得“嗷”一声，从他身下钻出来，往竹梢上蹦，像是想帮他把金砖弄下来。可它太胖了，刚蹦到一半就滑了下来，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“没用的东西！”啊孟爬起来，拍了拍灵猪的屁股，“还是看我的！”他捡起块石头，对着竹梢就扔，结果石头没砸中金砖，反而把竹枝砸断了，金砖“啪嗒”一声掉下来，正好砸在张元宝的算盘上。
“我的算盘！”张元宝抱着算盘哀嚎，“这是第二次了！孟贲你故意的吧！”
啊孟顾不上理他，捡起金砖一看，上面果然刻着个“猪”字，旁边还有个小圆圈，像是灵猪的脚印。
“好啊，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！”啊孟举着金砖就要去砸竹林，被张皓拦住。
“别跟它计较，”张皓笑着说，“它大概是觉得，这金砖跟灵猪一样，都是你的宝贝，所以刻个‘猪’字当标记。”
“标记？我看它是欠揍！”啊孟气呼呼地说，“我这就把竹林砍了，让它无家可归！”
“别啊，”凌汐赶紧劝，“竹精上次还帮念安摘野果呢，就是调皮了点。”
沈小符突然指着金砖笑：“啊孟，你看这‘猪’字，刻得还挺对称，说不定以后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卖你个头！”啊孟把金砖往怀里一揣，“谁敢买我就砸谁！”
他转身要走，突然想起什么，回头瞪了灵猪一眼：“还有你！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肯定跟竹精串通好了！今晚不准吃红薯！”
灵猪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腿，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哼哼声。众人看着这一人一猪，笑直摇头——归云宗的热闹，大概永远都不会停了。
年底了，清辞掌门让大家总结一年的收获，结果变成了“吐槽大会”。
啊 孟先发言，拍着金砖说：“我今年最大的收获，就是这砖上多了雪怪的笑脸、鱼妖的牙印、竹精刻的‘猪’字，还有灵猪的尿渍……堪称‘归云宗第一纪念品’！”
张元宝翻着账本：“我最大的收获，是学会了在灵猪啃过的算盘上算账，在被雨水淋湿的账本上记账，还顺便练就了‘防啊孟捣乱’神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