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，新的一年正式开启。
沈昭醒来时，脸上还带着一丝恍惚。
昨夜那个拥抱的温度和心跳声仿佛还残留在感官里。
她走出房间，正遇上同样刚从房间出来的周砚。
四目相对，周砚的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薄红。
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坚定，他低声说了句：
“早。”
沈昭也轻声回了句：
“早。”
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。
谢莹婉和周明远早已起床，正坐在客厅里。
“昭昭，阿砚，过来。”
谢莹婉笑着招手，手里拿着两个厚厚的、印着金色福字的大红包。
周明远也乐呵呵地看着。
“叔叔阿姨，新年好！”
沈昭连忙上前，乖巧地问候。
“爸，妈，新年好。”
周砚也说道。
“新年好，新年好！”
谢莹婉将两个红包分别递到沈昭和周砚手中，慈爱地看着他们。
“这是压岁钱，祝我们的昭昭和新晋成年人阿砚，新的一岁平安喜乐，学业进步，心想事成！”
沈昭摸着手里厚实滚烫的红包，心里暖融融的。
这不仅仅是钱，更是一份沉甸甸的、来自长辈的关爱和祝福。
“谢谢叔叔阿姨！”
“谢谢爸，妈。”
周砚接过红包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的沈昭。
那句“心想事成”在他心里激起了特殊的涟漪。
谢莹婉看着儿子那几乎黏在沈昭身上的眼神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，意有所指地补充道：
“尤其是阿砚，成年了，就是大人了。以后做任何事情，更要考虑周全……”
周砚对上母亲带笑的目光，郑重点头：
“我知道，妈。”
周明远和谢莹婉收拾妥当，出门给亲戚长辈拜年去了。
临走前，谢莹婉特意叮嘱：
“阿砚，你留在家里陪昭昭，你们年轻人自己安排活动，中午记得带昭昭出去吃点好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妈。”
周砚点头。
门一关，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人。
经过昨夜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，但并不让人尴尬。
沈昭神态自若地看向周砚：
“周大学神，今天有什么安排？总不能真窝在家里一天吧？”
她语气轻松，带着点惯常的调侃，仿佛昨夜那个被抱得手足无措的人不是她。
周砚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心底那点紧张也消散了。
他喜欢她这样，不刻意回避，也不忸怩作态。
“出去走走？听说中心广场那边有新年市集，很热闹。”
“行啊！”
沈昭眼睛一亮，“走吧！”
两人穿上外套出门。
冬日的阳光正好，暖融融地照在身上。
街上张灯结彩，充满了年味。
他们随着人流逛到中心广场，这里果然热闹非凡。
各种摊位卖着年货、小吃、手工艺品。
还有套圈、打气球之类的小游戏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。
沈昭在一个卖糖画的摊位前停下，看着老师傅用娴熟的手法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金龙。
“想要哪个？”
周砚很自然地靠近她一步，低头问。
“那个凤凰的吧！”
沈昭指着刚做好的一个。
周砚付了钱，将晶莹剔透的凤凰糖画递给她。
沈昭接过，小心地舔了一下，甜味在舌尖化开，她满足地眯起眼。
两人一边逛，一边随意地聊着天。
聊昨晚的晚会哪个节目有趣，聊庄翰然在群里发的搞笑拜年视频，聊新学期有什么打算。
周砚始终走在她身侧稍前一点的位置，不着痕迹地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流。
看到她多看了两眼那个巨大的、需要用力捶打才能响的锣鼓，他便会过去试试手气；
看到她手里拿满了小吃，他会很自然地接过去帮她拿着。
他的照顾依旧细致入微，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“哥哥”式的、或许还藏着点小心翼翼的距离感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更明确的、带着男性对心仪女性特有的关注和体贴。
沈昭感受着这种变化，心里明镜似的。
她并不反感，甚至觉得……挺受用。
在一个卖手工编织手绳的摊位前。
沈昭停下脚步，拿起一根用红绳编织、中间串着一颗小小转运珠的手绳看了看。
“喜欢这个？”
周砚问。
“嗯，挺好看的，寓意也好，平安顺利。”
沈昭点点头。
周砚没说话，却直接付钱买了两根一模一样的。
他将其中一根递给她。
另一根则很自然地套在了自己左手手腕上。
沈昭看着自己手里的红绳，又看看他腕上那一根，心跳漏了一拍。
这……
算不算情侣款？
她抬起头，对上他平静却带着笑意的目光。
他没有解释，她也没有问。
她只是低下头，嘴角微微扬起，也将那根红绳，慢慢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。
两人正逛到一个卖传统剪纸的摊位前，沈昭拿起一张精致的“福”字剪纸细细看着，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带着惊喜和不确定的女声：
“周砚？”
两人循声望去，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长款羽绒服、打扮精致的女生正看着他们，眼睛亮亮的。
她快步走近，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：
“走近一看，真是你啊，周砚！好久不见！”
周砚看着来人，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，语气疏离而客气：
“楚月？好久不见。”
楚月的目光立刻转向周砚身旁的沈昭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探究，笑容依旧。
话却是对着周砚说的，语气带着亲昵的调侃：
“这位是？不介绍一下吗？你妹妹？”
沈昭神色不变，甚至对着楚月礼貌地笑了笑，然后非常自然地往旁边退开一小步。。
周砚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。
他没有接楚月的话，甚至没有看那个被让出来的位置，直接对楚月道：
“我们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楚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周砚会这么不给面子。
她立刻又换上委屈的表情：
“别啊，好不容易碰见，聊几句嘛！你还在学跳舞吗？当年我们配合得多好啊……”
周砚面色冷淡，显然不想多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