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砚偏头问她。
沈昭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，眼睛转了转，带着点小算计：
“这次可是你请客哦，周大学神。”
周砚看着她那副“我要开始挑了”的小模样，眼底漾开笑意，纵容地点点头：
“嗯，随便拿。”
沈昭果然不客气，目标明确地走向零食区。
她拿了几包薯片和果冻，又挑了些牛肉干和巧克力。
周砚跟在她身后，看着她认真挑选的侧影，目光柔和。
不动声色地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两包海苔和一小盒无糖酸奶，放进了购物车。
沈昭回头看到，眨了眨眼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海苔了？”
周砚面色平静：“猜的。”
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觉得她需要吃点咸的、健康的东西平衡一下。
走到饮料区，沈昭看着一排排的碳酸饮料有些犹豫。
“喝这个吧，”周砚拿起一瓶果汁，“添加剂少点。”
沈昭看了看他手里的果汁，又看了看自己原本想拿的可乐，妥协了：
“……好吧。”
不知为何，她现在就是想吃垃圾食品耶。
周砚看着她那略带遗憾的小表情，觉得有些好笑，将果汁放进了车里。
不过，他又顺手拿了一小罐她刚才看过的、包装很可爱的酸奶，算是补偿。
两人一路有商有量，有来有回。
沈昭看到新出的抹茶味饼干，会拿起来问他：
“这个看起来不错，要不要试试？”
周砚则会理性分析：
“配料表还行，可以拿一盒。”
周砚看到沈昭似乎对一款进口的草莓牛奶很感兴趣，但因为价格有点贵而放回去了，他会不动声色地走过去，将那瓶牛奶拿起来，放进车里。
“想喝就买。”
沈昭愣了一下，抬头看他。
周砚表情依旧淡定：“偶尔一次，没关系。”
逛到生鲜区，周砚停下来挑选水果。
他拿起一盒草莓，仔细看了看新鲜度。
沈昭凑过来，指了指旁边的车厘子：
“那个好像也不错。”
周砚从善如流，将车厘子也拿了一盒，然后很自然地问她：
“还想吃什么水果？”
沈昭想了想：
“橙子吧，补充Vc。”
“好。”
周砚推着车，沈昭走在他身边，时不时往车里添置东西。
购物车渐渐被填满，里面不仅有零食饮料水果，还有一些琐碎的日常用品，甚至还有一副沈昭一时兴起拿的、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暖耳罩。
周砚看着那副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耳罩，挑了挑眉，但也没说什么，任由它躺在购物车里。
结账的时候，队伍有点长。
沈昭看着收银台旁边货架上的口香糖，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。
周砚注意到她的小动作，低声问：
“想要？”
沈昭点点头。
周砚便伸手拿了一盒她常吃的那个牌子，递给她。
沈昭接过，看着他笑了笑。
排队无聊，沈昭拿出手机，刷到了赵心怡在【七班富婆萌】群里发的聚会照片，她笑着把手机屏幕侧过去给周砚看：
“你看庄翰然这个表情，笑死我了。”
周砚凑近了些，看着屏幕上庄翰然搞怪的模样，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
周围是嘈杂的人声，广播里播放着促销信息，购物车轱辘摩擦着地面。
买完单，提着好几个大大的购物袋走出超市，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，华灯初上。
“收获颇丰啊。”
沈昭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，感慨道。
“嗯，”周砚将重的袋子都拎在自己手里，只让沈昭拿着那个装零食的轻便袋子，“够你吃几天了。”
走出超市，寒冷的晚风迎面扑来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？”
周砚侧头问她，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和。
沈昭几乎是不假思索，脱口而出：“辣的！”
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，吃点热辣的东西，想想都觉得过瘾。
周砚闻言，沉吟了一秒，提议道：“附近新开了一家江西菜馆，听说很地道，要去试试吗？”
江西菜？！
沈昭的眼睛瞬间像是被点燃的小灯泡，“唰”地一下亮得惊人！
她对重辣重口味的江西菜向往已久了！
她立刻用力地点头，像小鸡啄米一样，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：
“可以可以！就吃江西菜！”
看着她这副因为美食而瞬间鲜活起来的模样，周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，软得一塌糊涂。
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，点了点头：“好，那我们现在过去。”
两人将买好的东西暂时寄存在超市的服务台，然后便朝着那家江西菜馆走去。
一路上，沈昭还在兴奋地念叨：“听说江西的辣椒炒肉特别香！还有藜蒿炒腊肉！莲花血鸭！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……”
周砚跟在她身侧，听着她如数家珍地报着菜名，看着她眉飞色舞的侧脸，只觉得这冬夜的寒风都变得可爱起来。
“嗯，”他低声应和着，“一会儿都点上，让你吃个够。”
“周大学神今天格外大方嘛！”
沈昭笑着调侃他。
周砚但笑不语，只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觉得这顿饭请得值极了。
很快，他们就找到了那家门面不算大、但装修很有江西特色的菜馆。
一推开厚重的木门，一股混合着锅气、辣椒和独特酱香的霸道香气便扑面而来，瞬间勾动了食客肚里的馋虫。
餐馆里几乎坐满了人，人声鼎沸，气氛热烈。
周砚提前订了位置，服务员引着他们在一个靠窗的卡座坐下。
菜单递上来，沈昭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去，手指在那些光看名字就让人食指大动的菜品上滑动。
“辣椒炒肉！这个必须点！”
“藜蒿炒腊肉！”
“莲花血鸭！”
“再加一个……井冈山豆皮！”
她点菜的速度快得像是在报菜名，眼睛里的光芒比餐厅的吊灯还亮。
周砚看着她这副“磨刀霍霍向猪羊”的架势，忍不住轻笑，又补充了两个相对清淡的菜和一个瓦罐汤，免得她光吃辣的肠胃受不了。
等待上菜的时间，沈昭兴奋地左右张望，看着别桌那红彤彤的菜肴，听着周围食客被辣得“嘶哈”却又停不下筷子的声音，更加期待了。
周砚给她倒了一杯店里特色的菊花茶，“先喝点茶，润润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