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九章 观微知着 前尘如烟
道种初萌，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微弱的油灯，虽光芒有限，却彻底照亮了甄志丙前行的方向。他不再是一个完全依赖外力的废人，而是拥有了主动参与自身修复的资格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他更加专注。
每日虚竹前来渡入乙木生机时，他不再是被动承受，而是主动引导那精纯的外力，小心翼翼地与自己那缕微弱的本源道种相融合，如同溪流汇入幼苗的根须，使其缓慢却坚定地壮大。
同时，他也开始尝试运用系统新解锁的【初级洞察术（残）】。
这术法似乎直接消耗他的精神力量，而非内力。第一次尝试时，他只觉得眉心微微一涨，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身旁正在为他整理衣襟的影十三。
【影十三（忠诚护卫）】
【状态：健康，内力充盈（略有精进）】
【情绪：专注，隐含担忧与期待】
【简要评价：伤势已愈，根骨中上，对宿主忠诚度极高。所修功法偏向隐匿与一击必杀，与宿主当前道路相性较低。】
一段简洁的信息浮现在他脑海中，虽然不如系统完好时那般详尽，却已足够惊人！这让他能更直观地了解身边人的状态，在日后行事中无疑能占得先机。
他心中振奋，又尝试对自身使用。
【甄志丙（道基崩毁-修复中）】
【状态：重伤（实质性修复期），极度虚弱】
【核心：乙木真气种子（雏形）-微弱但稳定】
【功法关联：乙木长春功（深度契合，持续感悟中），先天功（根基残留，暂时沉寂）】
【简要评价：涅盘之路启程，道种初萌，如风中残烛，然意志坚定，前景可期。】
对自身的洞察更加细致，甚至点出了他与《先天功》的关联现状。这让他对自身状况有了更清晰的把握。
他又将目光投向窗外，对准远处雪地上跳跃的一只不知名的雪雀。
【天山雪雀（普通禽鸟）】
【状态：健康，活跃】
【情绪：愉悦（觅食成功）】
【简要评价：无害，肉质鲜美。】
“……”。甄志丙默默收回了目光。看来这洞察术对非人目标的效果，颇为……务实。
虚竹再次前来时，甄志丙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忍不住好奇，暗中对其使用了洞察术。他并无窥探之意，只是想验证这术法的上限，以及对这位传奇前辈的敬畏与好奇。
然而，精神力量探出的刹那，仿佛泥牛入海，没有激起半点涟漪。虚竹似乎毫无所觉，依旧平和地为他渡入真元，讲解着生机循环的妙理。但就在甄志丙即将收回意念时，虚竹却像是随口一提般，悠然道：“观微知着，神念探查，亦是修行一法。然需谨记，遇渊渟岳峙之辈，当存敬畏，妄窥反易伤及自身神魂。”
甄志丙心中一凛，连忙收敛心神，恭敬道：“晚辈孟浪，谢前辈指点。”他知道，自己的小动作根本没能瞒过对方，虚竹这是在不点破的情况下，提醒他修行界的规矩与风险。
虚竹微微一笑，不再多言。
随着道种缓慢壮大，甄志丙的身体也出现了可喜的变化。先是手指脚趾能够进行更大幅度的活动，随后是手腕、脚踝。虽然依旧无力，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完全瘫痪的状态。
影十三见他恢复有望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，照顾得更加尽心尽力，甚至开始利用闲暇时间，在观外空地上演练武艺，一方面是活动筋骨，另一方面也是为日后可能的险路做准备。甄志丙偶尔以洞察术观察他练功，也能看出其招式狠辣凌厉，确实是最专业的刺客路数，与全真教的玄门正法乃至他现在感悟的乙木生机之道，都迥然不同。
这一日，虚竹在运功完毕后，并未立刻离去，而是看着甄志丙，忽然问道：“小友，你既为全真门下，可知你教中祖师，重阳真人，与我那三弟段誉，当年也曾有过一番交集？”
甄志丙闻言，顿时来了精神。王重阳与段誉？这可是跨越了时代壁垒的秘闻！“晚辈不知，请前辈详述！”
虚竹眼中露出追忆之色，缓声道：“那已是百多年前的旧事了。那时重阳真人尚且年轻，远赴大理，欲寻求段氏一阳指的玄妙，以印证自身武学。恰逢三弟……嗯，那时他已避位出家，在天龙寺静修。二人曾坐而论道，切磋技艺。”
“结果如何？”甄志丙忍不住追问。这简直是武侠迷梦寐以求的“关公战秦琼”般的场景！
虚竹笑了笑：“论及内力之深厚绵长，三弟身负北冥神功，又得奇遇，自是更胜一筹。但重阳真人之先天功，立意高远，直指大道本源，亦让三弟赞叹不已。尤其是一手‘先天破体无形剑气’的雏形，更是凌厉无匹。二人切磋，算是……平分秋色吧。事后，三弟曾言，重阳真人乃他生平所见，最具道性慧根之人，其《先天功》若能臻至化境，未必不能窥得长生之门径。”
甄志丙听得心驰神往。王重阳与段誉的论武！这若是传扬出去，足以震动整个武林。他也注意到虚竹话语中的关键：“长生门径？莫非重阳祖师他……”
虚竹摇了摇头，略带惋惜：“可惜，重阳真人后来立志抗金，耗费太多心力于俗务，又因情所困，道心有瑕，加之《先天功》本身刚猛霸烈，过刚易折，终究未能踏出那最后一步，英年早逝，实乃道门一大憾事。”
提及此事，虚竹也不免唏嘘。他活了近两百年，见证了太多惊才绝艳之辈的崛起与陨落，长生，谈何容易。
甄志丙也沉默下来。王重阳的遭遇，何尝不是一种警示？武道修行，天赋、机缘、心性，缺一不可。
“故而，你此番道基崩毁，看似是绝境，或许也是一场造化。”虚竹话锋一转，目光深邃地看着他，“你身负《先天功》根基，又得乙木生机重塑，若能融会贯通，刚柔并济，或许能走出一条与你祖师截然不同的路来。这涅盘之路，亦是悟道之路。”
虚竹的话，如同暮鼓晨钟，敲在甄志丙的心头。他之前只想着恢复力量，完成任务，却未曾从更深远的角度思考过这次劫难的意义。
是啊，破而后立！若能以乙木之柔，济先天之刚，他的未来，或许真的能超越原着的桎梏，看到不一样的风景。
“多谢前辈点拨！”甄志丙由衷感谢。这位活了两个甲子以上的老人，其眼界与智慧，确实远超常人。
虚竹摆了摆手，起身道：“前尘如烟，故事听听便罢。脚下的路，还需你自家去走。好好温养你的道种吧。”说罢，再次飘然离去。
甄志丙靠在榻上，回味着虚竹讲述的秘辛与点拨，心中对前路的方向愈发清晰。
他内视着体内那缕微弱却坚韧的乙木真气种子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勃勃生机与无限可能。
灵鹫宫，乙木青华，重铸道基……还有那刚柔并济的武道前路。
这一切，都让他充满了期待。
【叮！聆听前辈讲述武道秘辛，对《先天功》与自身道路理解加深。】
【“涅盘之路”任务隐性条件“道心感悟”小幅提升。】
【乙木真气种子（雏形）活跃度提升，温养效率增加。】
【当前积分：-225点。（因道种稳定，恢复速度持续微幅提升）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