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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雾裹着腥气漫进渔村时,陆江正蹲在晒渔网的竹架下。
柳清河掀开门帘挤进来,裤脚还滴着海水:“问了三个老渔夫,都说上个月开始,每到子时就有渔船往海雾里开。”他抹了把脸,“船主都是同个姓,张、王、李,玄鼎国灭前,这三姓是守海卫的。”
陆江指尖敲了敲茶碗。
茶是渔村阿婆硬塞的,苦得舌头发麻。
他望向窗外翻涌的白雾,系统提示在脑内轻响:【检测到特殊水域,躺平签到效率+30%】。
“去码头。”他起身拍了拍裤腿,“柳兄弟,你再找两个嘴严的,查查失踪船的罗盘。”
码头上的咸鱼味被海风撕开时,第一声剑鸣就炸响了。
南宫烬的玄色披风卷着浪头砸下来,腰间寒星剑嗡鸣如雷。
他身后跟着十二名东海剑宗弟子,每人腰悬青铜鱼纹令牌,把码头围了个半圆。
“陆江。”南宫烬抬手指向他咽喉,剑穗上的珊瑚珠晃得人眼疼,“命火现世,本应归我东海剑宗镇护。你私藏余息,是想重蹈玄鼎覆辙?”
围观的渔民缩着脖子往后退。
有个小丫头抱着陶罐摔在地上,腌好的海菜滚了一地。
陆江扫了眼石阶,青石板被潮水浸得发亮,正好够躺平。
他慢悠悠坐下,后背贴上石阶:“南宫少宗主急什么?”系统提示音炸开:【码头石阶躺平签到开始,当前时长:0\/3600秒】
“你!”南宫烬剑尖挑开他衣襟,露出颈间玄鼎龙纹,“这纹路,分明是前朝余孽的标记!”
“余孽?”陆江闭着眼笑,“那少宗主可知,玄鼎灭国那晚,东海剑宗的船运了三船玄铁去大楚?”他指尖在石阶上敲了敲,系统进度条跳到50%。
南宫烬的脸瞬间涨红。
他刚要挥剑,远处突然传来惊呼:“海匪!海匪劫了村东的盐仓!”人群哄然散开,沈无尘的声音混在乱里:“陆爷,跟我来!”
陆江趁机翻了个身,让后背完全贴住石阶。
系统提示:【签到完成,获得《海潮听风诀》残页(可感知百里内水脉震动)】。
他猛地睁眼,耳中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的,是海匪,是海底暗礁群下,有东西在撞什么。
“柳兄弟!”他拽住刚挤过来的柳清河,“借你的船,要最快的。”
沈无尘扔来个油布包:“防水符,皇城司秘制。”他指了指海面,“外围航道我封了,暗礁群南边有个缺口,撑过三刻钟。”
船桨划破海雾时,陆江已经把《海潮听风诀》残页在脑内过了三遍。
震动越来越清晰,像有人用锤子砸青铜钟。
他脱了外袍,腰间玄铁匕首在水下泛着冷光。这是当初在柳树下躺了整夜签到得的,此刻正微微发烫。
暗礁群在水下投出狰狞的影子。陆江深吸一口气,扎进海里。
水压裹着他往下沉。
等眼睛适应了黑暗,他看见,整面峭壁上刻满符文,和雪宗神殿的一模一样,只是多了几行模糊的铭文,被海藻盖住大半,隐约能辨“双火共燃,宿命归一”。
他伸手触碰符文。
指尖刚贴上,一股热流从丹田窜出的是命火。
符文突然亮了,金红交织的光刺得他眯眼。
下一秒,他被重重弹开,后背撞在礁石上,咳出一串气泡。
“你以为你能选择命运?”
镜渊的声音从阴影里飘来。
他站在符文中央,金火在身周流转,把海水映得像熔金。
和陆江一模一样的脸,此刻却冷得像块冰:“命运早已选择了你。”
陆江抹了把脸上的海水。
他能感觉到,两人的命火在共鸣,像两根被同一只手拨动的琴弦。
遗迹深处突然传来轰鸣,海水剧烈翻腾,他差点没站稳。
镜渊抬头望了眼上方,嘴角扯出冷笑:“看来,它也等不及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转身扎进遗迹深处。
陆江想追,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。
他咬牙运起《海潮听风诀》,感知到更深处有股庞大的力量在苏醒——不是命火,是更古老的东西,像沉睡了千年的巨兽,正缓缓睁眼。
海水突然倒灌。
陆江被冲得撞上石壁,抬头看见遗迹之门正在缓缓开启。
一道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像有双跨越千年的眼睛,正透过门缝,盯着他的影子。
他摸出刘砚秋给的宁神散,含了一颗在嘴里。
甜味漫开时,系统提示再次响起:【检测到上古遗迹,触发隐藏任务:探索命运之匣】。
镜渊的金火在深处忽明忽暗,像颗沉下去的星。
陆江深吸一口气,朝着那光游去。这不仅是他的命运,更是整个武林的劫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