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地道震颤得更厉害了。
赤金火焰裹挟着铁链崩断声撞开石壁,穿赤金长袍的老者踏火而出,眉心一点焰印随着呼吸明灭,像要烧穿人的魂魄。
“赤焰尊者!”墨狂短刀当啷坠地,指节捏得发白,“十年前他带着命火传承失踪,我们都以为他……”
“他没死。”老乞丐喉咙发紧,“但也活不成人样了。”
韩烈抬起手,掌心赤焰翻涌,火舌舔过石壁时,岩石滋滋冒黑烟。
刘砚秋盯着那团火,瞳孔微微收缩。赤焰本该是纯粹的金红,此刻却像被泼了墨汁,黑斑顺着火流游走,像活物在啃噬火焰。
“他的命火……”她拽了拽陆江衣袖,声音压得极低,“被禁术侵蚀了。无相宫用邪法困着他的魂。”
韩烈突然抬头,浑浊的眼珠转向众人,咧嘴一笑:“小娃娃们,来给老夫送命火么?”话音未落,赤焰如利箭射出,直取陆江面门。
“退!”墨狂猛地扑过来,命火从丹田炸开,青蓝色火焰裹住双臂硬接那箭。
两股火焰相撞的瞬间,气浪掀翻地道顶的碎石,赵灵儿被震得撞在墙上,刘砚秋反手护住她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这是我欠你们的。”墨狂咬着牙,额角青筋暴起,“当年我为求突破,差点害了玄鼎遗孤……今日,用命火赎罪。”他命火突然暴涨三寸,青蓝火舌缠住赤焰利箭,竟生生将其掰偏了方向。
陆江借着力道滚到暗角,玄铁匕首在石壁上划出火星。韩烈的注意力全被墨狂吸引,正是机会。
他猫腰钻进密室,迎面撞来的霉味里混着青铜的腥气。
石壁上嵌着块半人高的青铜残片,龙纹盘绕处与他颈间玉佩严丝合缝。
残片下方堆着几卷绢帛,最上面那幅展开,是密密麻麻的标记:“命火节当日,各分舵同时突袭大楚十八城;赤焰尊者为前驱,以命火镇压武林各派……”
“好狠的算计。”陆江攥紧绢帛,指节发白。
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:“检测到天鼎残片,躺平签到触发。命火共鸣·终阶激活。”
他想也不想躺倒在地。
凉意顺着脊椎窜入脑海,画面如潮水涌来:玄衣少年站在焚城的火海里,怀里抱着半块龙纹玉佩;白须老者将命火注入他丹田,说“玄鼎不灭,命火不熄”;还有无数个夜晚,他在破庙神台躺着,系统提示音一次又一次响起……
“我是玄鼎最后的皇子。”陆江猛地坐起,眼中金焰翻涌,“这一次,不会再让你们得逞。”
“啊!”密室外传韩烈的怒吼。
陆江冲出去,正看见墨狂被赤焰掀飞,后背撞在祭坛上,咳出的血珠在火光照耀下泛着青蓝。
韩烈的命火已涨至半人高,地道石壁出现蛛网般的裂纹,随时要塌。
陆江摸了摸颈间发烫的玉佩,又看了看密室里的天鼎残片。
他握紧玄铁匕首,金焰从指尖窜出,在掌心凝成小火球。
“该结束了。”他轻声说,朝着战场大步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