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吴先生,我等您的消息!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随时跟我说。”
挂断秦弈秋的电话没两分钟,秦望舒的电话也打了进来。
语气比秦弈秋更急切,吴碍用几乎同样的话术应付。
挂了电话,吴碍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心里暗暗盘算。
这次借秦家内斗的势,算是空手套白狼成功了。
但这种平衡不知道能维持多久,早晚得选一边站队。
平心而论,他更倾向于跟秦弈秋合作,秦望舒虽然态度积极,但明显在秦家的势力不如秦弈秋。
站队就得站对,不然容易被当枪使。
出租车停在尚家西餐厅门口,吴碍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店里没什么客人,尚明远坐在靠窗的卡座里,手里拿着份报纸,眉头紧紧皱着。
安寻雁坐在旁边,时不时劝他两句。
尚婉绫则低着头,手指绞着衣角,脸色发白。
看见吴碍进来,三人都抬起头,气氛瞬间凝固。
尚明远放下报纸,眼神冷冷地看着他,没说话。
“小吴来了?“安寻雁赶紧打圆场,“坐吧,刚还跟你叔叔说,可能是误会呢。”
吴碍走到卡座边坐下,没等尚明远开口,先主动解释。
“叔叔阿姨,昨天的事确实是误会。田梦依情绪不好,婉绫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劝劝她,聊到太晚没回学校。
婉绫说家里有客房,我才留下来的,我跟婉绫什么都没做。”
尚明远终于开口,语气带着点审视:“小吴,我不是反对你跟婉绫交朋友,但你们都是成年人了,得注意分寸。“
“我知道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吴碍赶紧认错,态度诚恳:“以后我会注意,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。”
“爸,其实也不能怪吴碍,是我让他留下的。”
他正说着,旁边的尚婉绫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点委屈,还故意往吴碍身边靠了靠。
“而且……而且我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,想让他多陪我一会儿。”
吴碍瞬间僵住,赶紧摆手:“不是不是,婉绫你别乱说!”
尚婉绫吐了吐舌头,没再说话。
却偷偷给吴碍使了个眼色,显然是故意逗他的。
尚明远脸色缓和了些,却还是没松口:“不管怎么样,以后注意分寸。”
“我知道了叔叔,我会的。”
吴碍赶紧点头,心里松了口气。
看来误会算是解开了,尚明远也没再追究。
“叔叔阿姨,婉绫,我学校还有事,先回去了。“又坐了一会儿,吴碍看时间差不多了,起身告辞。
”昨天的事给你们添麻烦了,对不起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安寻雁笑着点头,偷偷塞给吴碍一袋曲奇,“这是婉绫早上烤的,你带回去尝尝。”
吴碍接过曲奇,跟三人道别,转身走出西餐厅。
一转眼过了四天,这几天吴碍基本泡在学校,和室友们扎在排练室练歌。
随着国庆假期结束,北京的高校又热闹起来。
学生们拖着行李箱回校,校园里随处都是说笑声。
假期后第一天上课,吴碍和室友们往教学楼走,路过公告栏时,听见隔壁班几个男生正炫耀。
“我爸托人跟学工部打了招呼,那勤工助学的图书馆岗位直接内定我了,躺着拿钱呗。”
“我也是,我爸还给我找了个活不累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看来咱宿舍以后要起飞了啊。”
赵义康脚步顿了顿,赶紧趴到吴碍耳边:“老四,我那助学岗位……”
“放心,搞定了。“吴碍拍了拍他肩膀,笑了,”机房维护员,咋样?”
赵义康瞬间喜笑颜开,拍着大腿:“还得是你啊老四!”
“你别到时候在机房偷偷打游戏就行。”
“不能不能!肯定好好干活!”赵义康拍着胸脯保证。
几人走进教室,坐在后排刚摊开书,上课铃就响了。
这天是调式分析课,吴碍以前跟着老师学过点,听着听着就觉得犯困,干脆趴在桌子上补觉。
那本厚厚的《斯波索宾》被他垫在胳膊底下当枕头,一直睡到下课。
正睡得香,桌子突然被“啪”地拍了一下。
吴碍猛地惊醒,抬头就看见李清妍站在桌边,抱着胳膊瞪他。
他愣了愣,赶紧坐直:“我这是课间才睡的,没给同学做反面教材啊。”
李清妍白了他一眼:“谁管你睡没睡?出来一趟,有正事儿。”
说完转身就往外走。
吴碍一头雾水,看向身边的李轩宇。
“她咋了?吃枪药了?”
李轩宇挤眉弄眼:“说不定是对你有意思,找你表白呢。”
“我他妈弄死你!”
“别别别,碍哥我错了!要死了要死了!”
李轩宇赶紧求饶,吴碍这才松了手,起身跟着走出教室。
走廊里,李清妍手里捏着张表,见他过来,直接递到他面前。
“学校勤工助学的名额就这么多,别的班好几个人走关系占了岗,他们根本不缺这钱,纯粹占位置。”
吴碍皱了皱眉:“这我知道,可这事儿我管不了。”
“他们你管不着,那你呢?”
李清妍抬高了声音,“吴班长,我还以为你多公正,结果给自己室友走后门。”
吴碍脸色沉了下来:“你这话不对。”
“怎么不对了!”
“赵义康是单亲家庭,他爸是退役军人,前两年走了,就他妈一个人打零工供他上学,他怎么不需要这笔钱?”
李清妍愣了愣,捏着表的手指动了动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这些。”
“你当时不在,没听到也正常。”
吴碍想起之前跟教官说这事时,李清妍确实没在场,语气缓了点。
“所以你找我,不只是来批斗我吧?”
李清妍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了口:“我想让你帮刘若薇也安排一个名额。”
吴碍乐了:“合着你先拿赵义康说事,是想让我愧疚,再把自己人塞进来啊?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李清妍赶紧摇头,“她是真需要。”
“讲讲?”
“她家里本来不支持她艺考,是她硬要考,家里才勉强掏了钱,她爸还让她四年内把艺考花的钱全还回去,不然就不让她读了。”